杜鹃不是想问姚远说的这些,就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说的第一句话,你说我看着你的那句话。”
姚远就笑:“你一个漂亮大姑娘,直勾勾地看着我这个男人,没羞没臊!”
杜鹃没生气,脸却有些红了说:“我在你跟前,要什么羞臊啊?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我漂亮是不是?”
姚远就严肃了脸色说:“漂亮有什么用?到现在连个对象都找不着!你要先检讨自己,到底哪个地方不对,才导致自己找不着对象的?要改正自己的错误才行!再这样下去,我都没法和你爸妈交待了。”
杜鹃就撅嘴:“找不着对象怨我啊?我就看上你了,你找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出来,我就二话不说,直接嫁给他!”
姚远哭笑不得,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说:“娟子我可告诉你,你心里这么着胡思乱想不成。你想想,咱们真在一起了,你怎么再和你抗抗姐见面?我呢,别说对不起抗抗,就是你爹妈那里,我怎么再去见他们?”
杜鹃就哭了,抽泣着说:“可我就是没法喜欢别人,我就只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办啊?”
姚远就叹一口气,过一会儿,待她哭差不多了才说:“这个绝对不行!一时半会儿找不着合适的,不找就不找吧。现在咱在矿机了,矿机还有五六千人呢,我就不信这么多人,就挑不出一个让你满意的来!”
杜鹃擦了眼泪,坐在那里,许久才说:“我早就打好谱了,你不用管我。找不着合适的,我宁肯一辈子不找,也再不能像当初和苏家友在一起那样凑合!那个感觉,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呢。我就一辈子跟着你,在你身边给你当助理。咱们整天这样在一块儿,其实也挺好的,挺开心的。”
姚远就没再说什么。
这样在一起肯定不行。杜鹃这女孩不仅漂亮,而且很有魅力。时候长了,他不是圣人,说不定哪天坚持不住,就会犯当时和小慧在一起的错误。
多让杜娟跟着他,在一边看着他处理问题,让她增长些见识。等有一天她成熟了,就把她派出去独当一面。
到那个时候,杜鹃离开他了,说不定就会在以后自己的工作中,遇到她满意的那一半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又默默坐一会儿,下班的时间也就到了。杜鹃开车载着他回家,然后开车回父母家。午休过了,再开车过来接他上班。
其实,矿机离着城里有二十里的路程,中午午休的时间不长,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回家,直接去矿机外面的饭店里吃点,赶紧回来,在办公室里眯一会儿。
这些年,矿机效益不好,许多员工就不上班,在矿机厂区和宿舍之间的公路边上,摆起了小摊,卖什么的都有。
有自己炒菜手艺好的职工,就在路边上租或者自己盖房子,弄起了小吃店。炒一个菜,肉菜一块,素菜八毛,再买俩馒头或者两碗米饭,可以吃的很不错。
好多下班的职工,懒得自己做饭,就在这里买了回家吃。有些单身的工人,直接就在店里吃了再回家。
姚远想着把矿机救活,就得多和工人们在一起,像他爹当年那样,和工人混熟了,大家信任他了,才能和他一条心,按着他指出的道来走。
中午和工人们一起去那些小吃店买饭吃,一起聊聊天,应该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可是,他不回去,杜鹃就肯定不回去,还得跟着他。
这样整天地和这小丫头在一起,吃喝不分的,就更容易处出感情来。万一自己说服不了自己,把她给收了,那就闯了大祸,恐怕要后悔一辈子了。
所以,为了杜娟,他选择回家吃饭。这样,杜鹃也只好回她父母那里去。
回家吃饭,自己每天都可以看见抗抗,看见俩闺女,心里的那股邪念也就不容易起来,抵抗杜鹃的捣乱,也就更有信心。
下午的时候,分布在铸钢分厂院子里各个更衣室里的职工们,就开始了自由组合班组的行动。
姚远也没闲着,只把杜娟留在办公室里,自己亲自去各个更衣室,和大家坐在一起,说自己的想法,自己接管矿机的初衷。
还是啦家常,大家可以发表各种意见,说什么都行。不管是谁,提出什么问题,他都一一回答。
有句话,叫心底无私天地宽。此刻的姚远,心里还真就没有个“私”字。
接管矿机,他当初是不愿意的。可架不住他马叔逼上梁山,不接管连自己父母都对不住了,他还能咋办?
虽然姚虎夫妇不是他真正的父母,可是他现在用着的是姚大厦这具躯体,你不承认都不行。
存在马叔心里的那股子激情,还是感动了他。他拿到了自己设定的,接管矿机的条件。
那么,就让自己压在心底的那股子激情也迸发出来,不再为自己,不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像当年的姚虎一样,处在这个位置上了,就得把这个位置的责任担当起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他将怎样把矿机救活!
心里没有“私”字,为工厂,为职工着想,他就没有什么问题不能回答这些职工。
但凡矿机过去那些领导者们,能这样和职工们坐在一起,听听职工们心里想什么,有啥要求,又有什么好主意,矿机也不会到了这一步。
就算领导者们没有好主意,人多力量大,职工们也会有好主意。
和职工们啦家常,就拓宽了姚远的思路,再加上他自己的经验和知识,一个个让大家吃上饭的办法,就慢慢都出来了。
一个工人就偷偷告诉他,在铸钢分厂主车间的下水沟里,埋着满满的一下水沟铸钢件。那都是工人们对干部有意见,干活的时候发泄情绪,把好好的工件给顺手扔进下水沟的。时候长了,下水沟里就满了工件,恐怕上百吨不止!
有功夫的时候,姚远就带着工人们掀开了下水沟的水泥板。果然,下面满满的都是铸钢件,何止上百吨!
看着满满一下水沟的工件,姚远只能苦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以后,他还得时刻派人看看这些下水沟。如果再发现这些下水沟里,有工厂这么多的产品,那么,他也就应该从这里滚蛋了。
通过不断挨个更衣室的和大家聊天,他才感觉到,尽管那天上午,他和工人们推心置腹地聊了很多,几乎把自己心里的话都讲了,可还是有很多职工不了解他的想法,他还得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那天说的那些话,给大家鼓劲。
他就又想起解放战争来。战士们勇猛作战,悍不畏死,正是因为他们了解了上级的指示,读懂了我们最终的目标和任务,才对自己从事的这个事业充满了信心,宁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战争的胜利呀!
战士们是怎样读懂这些,理解这些的?干部们的宣传,老兵们的传帮带,使得每一个战士,都成了宣传员和鼓动员,星星之火,最终可以燎原!
他的宣传员和鼓动员,又在哪里呢?
那天,他从职工们那里回来,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上,沉着脸半天不言语。
突然,他就对着杜鹃喊:“我需要一个政委!这个政委,要品德高尚,要明白我的心思,还要懂得如何把咱们军队里的那套宣传方式,怎么给我移植到工厂里来!”
杜鹃看他半天问:“你撒什么癔症啊?矿机原来就有。我听说,最近他们还开会,要重新组织起来呢。”
姚远就苦笑:“我不需要他们,他们的思想不纯洁了。他们早就忘了他们当初加入时的初心了,也忘了他们的初衷。我需要的,是那些不忘初衷,像马叔一样的人。”
杜鹃说:“那你把马叔给弄来不就行了?反正他也是闲的没事干,整天给那些养老院里的服务员和义工们挑毛病,弄的大家干啥都不对,好多人有意见呢。”
姚远就摇摇头:“你不懂。离开马叔,咱们的慈善事业,早晚就会办成一个形式,除了为咱们企业做宣传,别的功能就都丧失了。我现在,就是要靠着马叔,把这个事业做成真正的慈善事业。”
杜鹃就不明白了:“做慈善是对自己企业最好的宣传,这个可是你当初亲口告诉我的,还为我上了整整一上午课,又是举例子又是打比方的,怎么这会儿又不是啦?”
姚远就恼羞成怒喊:“我现在变了,就是要一门心思做慈善,行不行啊?”
杜鹃吓一跳,然后就嘟囔:“做慈善就做慈善呗,你跟我咋呼个啥劲儿?你是老板,你说啥不就是啥呗。”
姚远就看着她摇头:“明天你跟着我去职工那里,和他们拉呱去!在矿机呆这么久了,你说你怎么就一点没被感化呢?明天不许穿这么花枝招展的,给我穿工服!”
姚远感觉自己需要一个理解他并能帮着他组建一支宣传队伍的“政委”了,可是,他不能信任矿机那帮干部,又不想把他马叔给弄过来。
他马叔年纪大了,只是帮着他做慈善就已经够累的了,再和这么多工人打交道,那还不得把老头给累坏了呀?
可是,没有这么一个人,只靠他自己,他还真没有这个精力,也没这个组织宣传队伍的能力。队伍上那一套,他不懂啊。
谁能胜任这个职务呢?他想半天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
他也没时间想太多了。
几天来,他挨个更衣室的转悠,和大家聊天,把大家的积极性就给调动起来了。
一个星期之后,职工们就分配好了小组,每个组还选出了组长和副组长。他们已经等不及了,要和姚远来商量,怎么样自己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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