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捂住正在挣扎的女孩口鼻,突然想到怨婴术要的胎儿聚集的怨气越多越为“上乘”。
他歪着嘴笑道:“不如诸位与老朽同乐?”
他们几个都是孟义身边最亲近的手下,虽了解孟义并不似外人看来那般友善正直,却不想他会有此等癖好。所谓的盛情,他们几个必当难却,且在外多日,这几个老奸又怎能不想女人香?
在马厩的客栈老板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那时是怎样被凌辱,只是当他回到堂中不见人影而到楼上寻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他那掌上的明珠正被剥光了压在两个男人身下,而一旁还是赤裸的几人。
“畜生!老子杀了你们!”
他的热血已经涌爆了全身的血管,身为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受这般屈辱,是何等心如刀绞!
那女孩赤裸躺在床头,口被堵住,两眼红肿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举起椅子朝几人劈去,可她动弹不得,她呼救不得,她只能眼睁睁望着她的爹惨死于刀下!
孟义等一行禽兽整衣,泄欲后将那哭疯的女孩捆了起来,预备带回孟府炼术法。
一个恶念又在孟义心中油然而生。
“一不做二不休,今夜将这客栈中的活口全部杀光!”
“堂主,这……”几个手下犹豫,杀了这客栈老板,掳了他女儿或许用金银就能抚平官府,可这客栈中睡着何人他们一概不知,要是全数杀光,官府也需追查过来。
孟义提起到,冷冷笑着:“他惊雁不是仗着官家的势吗,今夜将这客栈中的人全杀完,再将罪名嫁祸给惊雁,就算这案不能给他惊雁带来什么实质损失,但民心的压迫朝廷就不能不看,即使查不出这案子是惊雁所为,江南的百姓也必定纷纷议论,我看到时候官家还敢袒护他!”
身旁几人连叹堂主高明,提刀便往各屋杀去,各屋惨叫连连。一夜之间,整座客栈的门窗上全是飞溅的血渍。
孟义后悔的是没有留人看守那女孩,他也未曾料到那女孩有如此的举动。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房中时,那女孩已经撞墙而死。她全身赤裸,即使手脚都被绑住,但她还是拼了命挪身到墙边,用头反复撞击墙壁,如此才能撞出了额头上那可怖的伤口。
“走!”孟义看着这女孩的尸体,愤愤地招呼属下离去,临走前,不忘砍下女孩的两只手臂做成骨灰——收集那些被迫害者的尸体,这是他一贯的癖好。
如此短短一夜,柳三杀就成了寡妇,且失去了她最疼爱的女儿,所有人的命运也就这样改变。
待她次日拿着货款欢喜地回到苏州城时,她家的客栈已被人群围得严实,她翻身下马,人们纷纷用一种怜悯而可悲的眼神看着她。
“就是她了……”
“可惜了……唉,女儿才那么小……”
柳三杀心头大惊,她穿过人群,跑到客栈跟前,耳后还有纷纷的人声。
“还挺好的模样,改嫁给我当小妾罢了……”
她无心去计较那些言语中的意味了,因为面前自己的家已经被鲜血浸透。她抬头看着客栈的门窗,原本的雪白已经被染成殷红的泼墨画。
她两腿发软,提着心慌忙跑进楼,几名官兵将她拦下来,问过她身份后才领她上了楼。
在二楼的几间厢房里,搁着几十具尸体。
柳三杀颤抖着一一辨认,其中有昨日她走之前入住的客人,更多的是老客,而她迫切寻找的也终于在尸堆中找到了——她的丈夫和女儿。
柳三杀丈夫的身子已经被割开,血液粘稠地凝固在那些暴露的器官上,看得柳三杀肝胆俱裂。
更惨烈的是她最疼爱的女儿,那副和她年轻时一样姣好的面孔上多了一个漆黑的洞,且她的两臂都已被人砍去,就算是死,她那双眼依旧大睁着,满是怨毒。
柳三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面无表情地披在失去双手的女儿裸体上,而当离开那尸首一侧,她才彻底崩溃。
她颤抖,嚎哭,用双手在地板上狠狠地抓挠,两只手的指甲都已经磨出鲜血,她恨不得一剑也将自己的命给出去,她已没有了家。
“谁干的?”
长久的哭喊已经让她失了力气,她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绝望地看着官兵与昨夜逃生的店小二。
店小二“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哭嚎着给柳三杀磕头:“老板娘……是……是惊雁堂的人……”
一旁的官兵欲言又止,不再说话,安慰柳三杀几句便收拾证据去了。
柳三杀站起身子,跟着那店小二的指引看去,每一个带血的角落里,几乎都留下了惊雁堂的图腾印记。
“惊雁堂……”
晚些时候,店小二因为审问被官府带了去,那些客人的尸体也一一被带走或是让家属指认了去,到了夜晚,整座客栈就剩下柳三杀一家子。
柳三杀反复擦拭着鞭子,眼中的泪水不停往外冒,她望着眼前死去的家人,一颗心早就碎成了千块。
她将丈夫和女儿的尸首收敛好,准备埋在客栈后方的槐树下。
可是正当给女儿擦洗身子时,她望见女儿嘴中一根细细的线头。她伸手将那东西取了出来,一块帛布的小碎片——那是一块上好的丝绸,暗黑色的布料上还绣着半个老虎的模样。
柳三杀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将两人的尸首埋葬,她的心也跟着一起入了土。
从那夜以后,人们再也没见过从前苏州城最美的客栈老板娘,他们口中的柳三杀,已经是一个在一夜间白了头发,哭伤原本清澈迷人眼睛的寡妇。人们觉得她甚至还精神失常,或许是因为官府处置了惊雁堂的两人,她依旧喃喃那不是凶手,她扬言要将真凶的皮肉拔下,将他身上的血喝光。
就这样,柳三杀成了个疯寡妇。
疯寡妇不久后就离开了苏州,那件客栈变成了凶宅,在城边慢慢地老旧,无人再敢接近。
而她至此踏上了寻仇的路。从最初去官府伸冤忍住太爷说她造谣的板子,再到迫不得已对娘家低头请求帮助,却被兄嫂拳脚逼出家门,最终只能苦练自己的本领,只身一人寻觅着真相。
直到与卧云相遇。
卧云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柳三杀,想起来初次见她那时候,大雨里一双凌冽的青光眼发了疯地死盯她。
柳三杀口中的“天谴”,今日终于灵验。
她将琉璃瓶放在心口的暗袋里,这是她失去多年的女儿。
“我总算捱到这一天了。”
卧云手在柳三杀的背上轻轻拍打,不发一言。
“谢谢。”
柳三杀抬起头,泪光中满是对卧云的感激,她举起自己身边的最后一口酒,昂着头闷了下去。
“那也请让我帮你最后一程。”
柳三杀将鞭子缠绕在手上,眼中是对杀戮的渴望,卧云爽朗地笑着,用衣袖将左臂的伤口绑得更紧了些,也拔出凌霄握在手心。
“小丫头,痛快杀一场?”
卧云眨眼回应:“好!”
今夜她们想要逃出孟府,必定要经历府外那人潮的厮杀,这绝非易事,可是对于她二人来说,这是今夜最好的离歌,以厮杀开始,便以血光结束。
两个身影从孟家屋檐飞下,直奔府门外而去。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