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小荆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三言两语把自己的过错给盖了过去。这一句一句的,根本就不打算放过自己。
“你若如此强加于人,那这罪名,你想安便安吧!”
“你!”陈风临自知刚刚理亏。本想激一激她,可这刻她又偏偏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淡然神色。
和刚刚那副声色俱厉全然不同,就像是一团棉花,打得费力,人家却不痛不痒。
真叫他咬牙切齿。
“那天铜祭台里,地牢之下。出手打伤柳侍郎的是雷师兄,可雷师兄却并未伤到他的要害。
事后,我们发现,柳侍郎他脖颈尽断。全身萎缩得只剩一副骨架,血肉全无,浑身却萦绕着丝丝魔气。
那魔气吸了血,却消失无踪。而你一个筑基初期,毫发无损。在祭台发现你的时候,手里还握着带血的匕首。
而且还是你带着付师弟找到地牢处的祭台。
这一切你如何解释,难道都是巧合不成,我看你就是共谋!”
“这都是你的臆断,与我何干!怎么你们帝师急需一个替罪羊吗?线索尽断,相关人物尽死,查不了乐正淳。就来诬陷我吗?”
井小荆也只是大概的推测,可这一句正好讲到他们的痛处了。
乐正淳确实该查,可却又查不了。就在事发后,与他有关的痕迹都抹除得太干净了,也太迅速了。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元婴修士可以做到的。
不仅如此,他还抢先一步,做出大义灭亲之举。
把自己的儿子推了出去。又以’子不教父之过’为由,自己请罪除去了自己的王爷身份。借着自省的名号,缩回了自己的道门。
真是一步抽身的好棋。这下儿子也没白死。
这样一来,从惊骇的血祭的嫌疑人,成了一场家丑中的可怜老爹。
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场家务事,你说你以什么理由去插手,调查?要证据没证据。就只好不了了之!
现在正是剑拔弩张之势,这两个宗师和身旁的一圈弟子还从未见过像井小荆这么,野性,毫无敬畏的性子。
别人提到帝师,这第一道门,那个不是心里景仰,趋之若鹜。
可在这丫头眼里却是和早点一般,还被嫌弃的挑选的那种。
“我们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你。根据现场的弟子所说,你当时被刺于祭台之上。同付青允一起被魔气禁锢。他被魔气侵蚀,经脉受损,他一个结丹修士还要修养个几个月才能除尽那残留的魔气。
而你,替你检查的大夫,却只是你只是一下皮肉之伤,并无大碍。这着实让人疑惑。
你又做何解释!”
翟镇江脸色一片严峻之色,带着威压朝井小荆走了过去。
因为他的威压身旁的弟子身形都隐隐的发抖,额头上冒着些汗。
可他却发现,这丫头好像并不受什么影响。
嘴角凝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可能,我一个废物,那魔气看不上罢了。运气好吧。”
井小荆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要不然说,那魔气现在在她身体里?
那他们还不放火烧了自己,以绝后患?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鬼运气。每次闯的都是龙潭虎穴,自己这废物身体还被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魔头给看上了。
“丫头,我奉劝你说实话。要不然可得受一番苦。”
“那就抱歉了,”井小荆抬起眸子,亮亮的看着他,继续道,“宁死不受委屈。”
末了又说了一句,“反正你们也不敢杀了我。”气得翟镇江那张脸几番浮动。
“好一个口气狂妄的丫头,你以为这是你撒野的地方!”
他一阵气芒朝她掀了过去。井小荆不受这气芒的实质伤害。可还是被那股强硬的气道逼得后退了几步。
翟镇江看着安然无恙的她,心里大骇,她一个筑基初期,怎么会?!
这一击,她怎么可能生生的受下来!
这下更坐实了对她的怀疑。
“好你个小丫头,果然有古怪!”
井小荆反讥道,“想以大欺小,还找什么借口。
这件事本就是帝尊交托以我的。与你何干,再怎么样,也沦不到你来向我发难。就算是我有问题,那也得等到帝尊来定夺。你因一己之私……”
她还未说完,一道凌厉的剑气就把她挑了出去,结结实实的掉在地上,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她抬头一看,恼羞成怒了。看来自己还真说对了。
其他几个宗师连来都没来,这等麻烦事,谁都不想粘手。而他却这么心急兴师问罪。自己这么会猜不到。
恐怕不是因为陈风临吧,而是他那个宝贝女儿。
当时,在祭台里的还有翟尚儿呢!从他把翟尚儿安于柳栽门下,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女儿宝贝得不行。
而,那个翟尚儿素来看不起自己,也厌恶帝尊居然收了这么个废物。
现在一想,就明了了。看来是他的女儿在他耳边说了不少自己的坏话。
翟镇江一个分神期的修士,井小荆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她也知道,他就是想教训自己,反正再严重也不会伤及性命刀。
自己已经在刀俎上了,挣扎也是枉然。索性什么也不做,淡淡的看着朝自己袭来的剑。
雷赋义微微动了动,一旁的柳栽云警示了他一眼。
传了一语到他耳中,“他是你师叔!”
井小荆看着越来越近的剑,不恐反笑,宗师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人,依旧有一副丑恶嘴脸。
就在那道剑要穿过井小荆的肩膀的时候,一道悍然的气芒,把剑弹了出去。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响。
震的井小荆的耳朵微微发疼。
余光处,一角白衣翩翩。君子如玉,峨冠博带,一个正雅之士。
带井小荆看清来人,心里却隐隐的失落。
“江流,你这是?”翟镇江看着突然而至的容江流,诧异道。
这个容江流虽然说是五大宗师之一,可素来不和他们往来。修为也再他们之上,门下的弟子极少。
平日里和帝尊的交情甚好,两人几百年前就认识,甚至听闻他的修为可以同帝尊媲比。
至于为什么在这帝师,委屈于一个宗师。是的,委屈。
他一个雅修的君子,亦是世人眼里最公正严明的君子。
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有肮脏污秽的事。
容江流并未理会他,倒是对地上的丫头有几分兴致。
“你就是最近帝尊收的徒弟?嗯…倒是一副傲骨。”
井小荆自然从他的停顿中听到了迟疑,毕竟自己确实弱,现在亲眼看到,还是要消化一下吧!
不过他说话还说得真委婉,废物得只剩一身傲骨了。
他撇了一眼,井小荆身上的衣衫,把自己的外袍披着她的身上。
一副君子之姿,丝毫不会引人遐想。
这时他才看了翟镇江一眼。
“翟宗师,听闻你在审帝尊的徒弟?虽说帝尊现在还在闭关,不过不出半月,就要出关了吧!
不知道到时候,他知道你这番逾越,处理他的小徒弟,又会作何呢?”
他容貌极俊美,却不侵略,带着温润的谦和,开口说出的话也如三月里的微风,温柔极了。
这就是这么和风细雨的话,却让人心生畏惧。
“可她身上确实有嫌疑。”翟镇江这时,老老实实还带着点恭敬。
容江流侧首了井小荆一眼,“你有何要说的?”
“问心无愧!”
容江流的嘴角一弯,笑了笑。只见修长洁白的手指,扣子她的手腕上。
突然,他看到她脖子里藏的一抹绿,眸子一紧,伸手挑着银链,把玉挑了出来。
神色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起身负手,“她身上没有一丝魔气,不可能是同魔物有纠缠。至于她为何安然无恙,她脖间有帝尊贴身的玉护着。”
他像是笑了笑,说了一句,“他倒是对这个徒弟十分的好。”
井小荆看着自己脖子的暖玉,确实最后是它救了自己。
“翟宗师,如果这件事你要深究,恐怕得去帝尊那告上一状了。不过,想想也枉然。”
最后,翟镇江只好放了井小荆,今天这么一番下来,老脸算是丢尽了。
柳栽云也带着雷赋义会了自己的宗门。
雷赋义跟着柳栽云的身后,沉着眉头。
柳栽云自然知道他所思何事,“为师知道你同那丫头相处了一段时日。她的品性确实不错。不过翟宗师毕竟是你的师叔。他只是想替尚儿出口气罢了。”
“弟子明白,师父我先去看看青允师弟。”
雷赋义施了一个礼。
柳栽云挥了挥手,算是应了。心里叹了一声,他明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
………
另一旁,
井小荆跟着容江流行到一处山梯之下。
“前面就是帝尊的居处,你先去那候着吧!”
话未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井小荆的眼前。
可井小荆听着他的语气,怎么感觉他有一点点的生气呢?
她看着眼前高耸入云,望不到尽头的山梯。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备好干粮,做好餐风露宿的准备。
毕竟自己又不像那些修士,不会飞……
等井小荆爬到山顶已经不知道是几日后了。
只知道自己很饿,很饿,要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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