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傍晚的时候。
见她行色匆匆地从外面回来,卿安在连忙为她倒了杯水。
“先喝点东西润润嗓子,等好些了再说。”卿安在柔声说道。
琉璃望着她,露出了感激的笑意。
她做了下来,在喜乐的添茶下,喝了两三杯才算是缓过来。
“查清楚了没?”卿安在按耐不住,迫不及待的问道。
对于这样的问话,琉璃点了点头:“查到了。”
从回来的时候,琉璃就出去查探了,一直到了这个时候才回来,怕是并不好查。
事实正如同卿安在所想的一般,琉璃借着爹娘那头的亲戚,连翻转了整整一天,处处碰壁,这才问到了一家。不过说来也是奇怪,当年但凡是同这件事情有所知情的人,如今很多都不在了。知晓的人在听闻了琉璃的所求,各个都像是见了鬼似得,连忙就避开了。
琉璃唯一找到的老妇人,说来也是巧,当年曾经在顾姨娘的身边伺候过。
“听老夫人的意思是,当年的那件事情乃是顾姨娘之死。”琉璃冷沉着神色说着,同时目光也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卿安在的神情。
卿安在一听,眼神中便是一番波涌。
不过很快她又平息了下来,看着琉璃道:“我无事,你尽管说下去便是了。”
有了卿安在的这一句话,琉璃自然是接着说道:“听闻当年顾姨娘同郑姨娘本来关系相当不错,就在顾姨娘怀着小姐的时候,朝中有事情,故而十万火急地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顾姨娘也不知怎么中了郑姨娘的迷魂药,非要上山进香,夫人当初是拦着了,可是拗不过顾姨娘的脾气,索性就懒得管。”
“不过夫人还是担心顾姨娘有恙,便派了自己的贴身嬷嬷跟着,还有两个产婆跟着。谁料这一去,夫人就难产了。至于到底发生了何事,无从知晓。当夜老爷得到消息急忙赶过去,夫人因染了风寒便留在府中,等到回来的时候,小姐和公子就生了下来。可夫人自此后就郁郁寡欢,没有多久就病死了。”
琉璃将自己所打听的消息,一口气都说了一遍。
卿安在在听了后,眸光愈发的凝重。
她可是真的没有料到,顾姨娘的死其中居然有这么多的渊源。可顾姨娘在去上山进香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位老妇人未曾去吗?”卿安在问道。
对此琉璃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嬷嬷说自此后顾姨娘同老爷的感情就淡了,回来后更是将自己侍奉自己的人给遣散了,至于老妇人也随之离开。后来从我家亲戚那里知晓,自从这件事情后,郑姨娘就迅速得到了老爷的喜爱,而先前随其一同过去的人,在郑姨娘受宠后,先后就被赶走了。”
有关于顾姨娘的死,在卿安在的面前逐渐清晰了起来。
看来要弄明白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还只有从郑姨娘那里下手。
不过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时候,她相比之前多了一条线索,便是今日看到的妇人。
从琉璃之前所说的话来看,中年夫人曾经是顾姨娘陪嫁的丫鬟,那么她定然是贴身伺候着。这么一来的话,她肯定是掌握着一些线索。
想到了这一层,卿安在向着琉璃招了招手,让其侧耳听来。
然而寻找中年妇人的事情并没有如同卿安在想的那么简单,此人出了宰相府后,人就消失了,完全寻不到踪迹。
为了尽快将中年妇人给找出来,卿安在索性就出了宰相府,在外面开始寻找起了对方的下落。
可一连几天的下来,卿安在始终都没有找到对方的下落。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中年妇人的下落似乎成了一个迷,卿安在只能够等对方再来,虽然在她的心中可以感受到那人是不会再来了。就在她逐渐开始将这个线索给放弃的时候,琉璃却带来了已经好消息。
卿安在正用着午食,一直寻找无果,她的胃口不太好。不管怎么说,她可是盼了好久,这才将顾姨娘的真相给盼了过来。
就在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琉璃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份书信,就将书信给放到了卿安在的跟前,喘着气吁:“小姐,有人给你一份书信。”
书信?
得了这话,卿安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神困惑的看向了琉璃。
“谁来的书信?”卿安在问着,就将书信给拆开,并且看了起来。
可这么一问,琉璃回忆了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对方是谁,毕竟那是完全陌生的一张脸。而长得又很普通,简直普通到了让人看了一眼,完全没有任何印象的地步。
“不认识。”琉璃艰难的回忆着,“看着对方的穿着,有点像是哪家的仆人。”
卿安在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样的说法,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此刻卿安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纸张上的地址给吸引过去了,因为这封书信上,除了这个地址以外,什么消息都没有,完全不知道对方要表达什么。
卿安在看了,坐在那里独自发呆了起来,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琉璃向着卿安在靠近,眼神偷偷瞄着她纸张上的内容。
在看到了地址后,她也同样的困惑:“小姐,这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卿安在再次看了一眼,所谓见字如见人,此人写字的笔锋浑厚有力,每个字都相当的工整。在古代哪怕是读过书的世家公子也未必能够写的如此好的字来,对方都有这等厉害的本事,当什么骗子。
不过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站了起来,吩咐道:“琉璃,你去收拾一下,我稍后要去这个地方看看。”
话音落下,卿安在的人就已经跑到内屋去收拾了。
琉璃看着她冲动的身影,神情担忧。
那个对方很危险?
可就算是再危险,卿安在也想过去一探究竟。琉璃哪里扛得住卿安在的催促,只得迅速的准备好。
马车向着城西的方向走了大约两个时辰,这才终于到了信中所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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