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爆裂,扎坦诺斯并没有因此丧命,地狱火一阵涌动之后,其扭曲撕裂的骷髅头就恢复了几分形状。
但显而易见,经过刚刚的疯狂输出,他的力量衰减了不少,身上的地狱火一阵起落不定。
其额头的蓝焰更是变得十分微弱,几乎难以察觉,原本这蓝焰尚有两指粗细,现在大概只有几根丝线的尺寸了,且短小无力。
罗维依旧维持着最初的状态,在圣盾术的绝对防护下毫发无损。
扎坦诺斯见此,几乎想把自己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脑袋再次撕开。
在远处观望的胡斯见了这样的结果,其内心的惊动并不下于扎坦诺斯,一时间不禁喃喃地自语道:“这就是圣光的力量……”
这个时候,惩戒光环开始起到作用,一些沉沦的恶灵骑士经受过惩戒光辉一段时间的照射,终于在疯狂的咆哮中恢复清醒,摆脱了扎坦诺斯的控制。
“扎坦诺斯,你不该奴役复仇之灵,你将为此付出代价!”他们看向曾经控制自己的扎坦诺斯,一边甩动着自己的锁链。
一眨眼间就有数十名恶灵骑士被同时唤醒,越来越多的恶灵开始倒戈,服从扎坦诺斯并进行战斗的已经变成少数。
扎坦诺斯见此,身体与头上的火焰都是一阵抖动。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恶灵军团很快就会被彻底唤醒,尽管很不甘心,但如果再不撤退的话,他可能就没机会了。
他握了握拳头,随即转身飞走。
罗维很想追上去,但最终还是没有,毕竟他还要维持惩戒光环将剩下的恶灵骑士都唤醒。
更重要的是,扎坦诺斯想跑,他多半也追不上。扎坦诺斯虽然在圣盾术下吃了瘪,但好歹是级恶魔,比他还是强不少。
罗维继续惩戒光环全开,随着扎坦诺斯的离开,很快就没有恶灵骑士与之为敌,不是恢复了清醒,就是进入迷茫、挣扎的状态,在天堂和地狱的界限间左右徘徊。
不一会,大半恶灵骑士被唤醒,其中包括一个七级的强大恶灵骑士。
他走向罗维:“我是诺伯·凯尔。感谢你,让我们在失去上帝之后,重新知道了正义的尺度。”
罗维眉头微皱,对他的话有点疑惑。
“被扎坦诺斯欺骗、控制之后,复仇之灵进入地狱,成为他麾下的恶灵骑士军团。我们在地狱放肆地杀戮,因为杀戮的对象都是恶魔,使我们看起来仿佛依旧在遵循上帝的旨意在审查罪恶,但事实上我们已经忘记了惩戒的尺度。”诺伯·凯尔缓缓说道。
“是你的力量,让我们再次理解正义和惩戒。”
罗维恍然地点头:“原来如此。”
诺伯·凯尔犹豫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
忽然,天边忽传来一声惊怒交加的咆哮:“墨菲斯托,你这个卑鄙小人!”
两人抬头一看,就见已经逃走的扎坦诺斯竟从天而降,仿佛被什么力量给打了回来,正好落在恶灵军团的正中央,踉踉跄跄地定住身形。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愣住。
“墨菲斯托……”扎坦诺斯左右看了看,握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他适才见大事不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撤退,本来这没什么风险,他一个掌握地狱火的地狱领主,飞行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他半路竟然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墨菲斯托。墨菲斯托上来就是落井下石,直接把他打了回来。
绝大多数恶灵骑士此时都已经唤醒,几百双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扎坦诺斯,随即只听诺伯·凯尔说道:“兄弟们,复仇的时刻到了。”
“不,不……”扎坦诺斯有些恐惧地看着将他层层包围的军团。
“为了上帝。”恶灵骑士齐声道,旋即数百道火焰锁链激射而出,从四面方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
扎坦诺斯无路可逃,登时就被这些锁链紧紧缠住,几乎被包成粽子,动弹不得。
汹涌的烈焰沿着锁链汇聚,疯狂焚烧着他。
“啊——”虽然曾是军团的主人,但面对所有恶灵骑士的力量,扎坦诺斯终究是难以抵抗,在烈焰下烧灼下痛苦地咆哮。
与此同时,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许多还在不断磨绞,仿佛层层利刃,将他的躯体渐渐撕裂、碾碎。
为了抢人头,罗维这时也出手,他将萨弗隆战锤化作火焰匹练,一端连接着斩魔剑。
斩魔剑随着他的甩动激射而出,穿过锁链的间隙,刺入扎坦诺斯体内。
圣光灌注!
罗维掌心金辉闪动,大量圣光沿着火焰匹练与斩魔剑,疯狂涌入扎坦诺斯体内。
扎坦诺斯纵是地狱领主,也受不了圣光这样直接进入体内,身体很快就在嘶吼声中彻底撕裂,然后轰然爆开。
“轰!!”只听一声巨响,扎坦诺斯便在爆炸中化作一堆残渣和碎焰,自此陨灭。
散开的碎焰中包括些零零散散的火焰,相比于地狱火,这种火焰即使只是微小的一丝似乎也难以熄灭,散落在地上,像是湛的细草,被一些恶灵骑士拾起。
诺伯·凯尔手中握着一丝火焰,默然地注视许久。
“这是什么火焰?”罗维问道。
“它的来源应该是天堂之火。”诺伯·凯尔说,“复仇之灵身上原本燃烧着一种天堂之火,不过进入地狱之后,我们体内的天堂之火被扎坦诺斯夺走,换成了地狱之火。”
“这火焰应该就是扎坦诺斯从我们这里夺取的天堂之火,只不过在扎坦诺斯手中似乎变得更强大了些。”
恶灵骑士们已经全部摆脱了控制,他们聚集起来,互相交谈了片刻,感慨沉沦在地狱的这些年。
“凯尔,离开地狱之后,你们准备去哪?”罗维看着诺伯·凯尔。
“天堂。”凯尔毫不犹豫地说道,“虽然身上燃烧的变成了地狱之火,但我们依旧是上帝的孩子,如同天使们一样。”
“作为上帝的孩子,我们必须回到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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