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问道:“你们想好了吗,为什么要离婚呢?要不要再商量一下?”
赵琦和蒋燕都表示不用商量,已经决定好了。
工作人员闻言,也没有再劝,拿出表单让他们填写,两人填写好之后,签字盖章,没过多久,工作人员就向他们发放了离婚证。
走出大门,蒋燕深吸一口气,对着一言不发的赵琦问道:“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对你,我真没什么好说的!”赵琦淡淡地说道:“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也不见!”
“你!”蒋燕表情之中带了一丝怒气。
周静阴阳怪气地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吧,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结婚前什么山盟海誓,结婚后屁都不是!”
赵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这里有你什么事?而且,你这句话,应该送给你的这位表妹!”
“赵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蒋燕怒道。
赵琦只觉得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窜:“我说的还不明白吗?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还要我说出来?”
“你到是说说看啊!”蒋燕的声音虽然大了几分,但底气却显得有些不足。
李寅担心赵琦发脾气,把事情搞得一团糟,劝他道:“婚都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快走吧!”
赵琦的理智占据了上风,现在吵只是一种无能的表现,自己今后过上好日子,就是对蒋燕最好的反击。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怒火,讥笑道:“我平时的工资,还有那二十万,花得是不是很舒服?”
看到蒋燕呆愣的模样,赵琦哂然一笑:“你的算盘打得还真够响的,我就纳闷了,签了协议后你提醒一句,会有多大什么影响?难不成,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你才甘心?送你一句话,做人太精明,早晚会无路可走!”
说完,他转身就走,不过走了几步,他又回转过来,对着周静笑着说:“谢谢啊!”
周静愕然地看着赵琦和李寅走了:“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谢我做什么?”
“他是谢你劝我早点离婚。”蒋燕脸上带着不甘的神色,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什么意思!”周静看着蒋燕说:“你好像不太乐意呀,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好吗?你们就这么拖着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还打算跟他合好?”
“你根本不懂。”蒋燕不想理她,也转身就走了。
“喂,你说说看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了?还有,赵琦说的那二十万是怎么回事?”周静对这句话也非常好奇。
“表姐,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以后你别管我的事,否则我跟你急!”蒋燕很不耐烦,脚步也快了几分。
“真的是,好心为你着想,还这么对我。”周静小声嘀咕了一句:“都是白眼狼!”
话分两头,李寅上了车,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赵琦往椅背上一靠,舒了一口气:“无事一身轻啊,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搁在我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而且还要一直想着,怎么照顾小乖的情绪。从今往后,一切都解脱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李寅发动了汽车。
“中午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喝几杯。”
“我说,刚刚还说你没事呢,怎么又要喝几杯了?”李寅看了他一眼。
赵琦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是无趣,庆祝一下难道不行吗?”
李寅说:“行了,别嘴硬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喝酒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与其喝酒解忧,还不如去陪陪小乖。而且我也没空陪你喝洒,去帮你把诉讼撤销了之后,还要处理一个案子,和一精神病打官司。”
“怎么真话就没人相信呢?”赵琦心里犯着嘀咕,好奇地问道:“罪犯是精神病?”
李寅说:“如果是精神病,我也就不接了,只是说那家伙的行为就像精神病一样,和女友吵架,喝了两口酒,在路边看到受害者像他的女友,就上去戳了受害者两刀,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万幸的是,受害者伤的不重。”
赵琦顿时无语:“靠,这种人也真是奇葩,我觉得现在应该把古代的一些刑法恢复了,才能震慑住这些混蛋!”
李寅瞥了他一眼:“说这种话,难道不显得幼稚吗?”
赵琦振振有词地说:“这叫朴素的道德观,我们可没有你们这些搞法律的那么聪明,一天到晚就想些弯弯绕绕的。”
李寅淡淡地说道:“一方面怪法律有问题,不公正,一方面又想靠舆论影响判决结果,所以啊,你就别跟我讲这些问题,咱们是鸡对鸭讲,永远都讲不通的。”
赵琦耸了耸肩膀,换了个话题:“听我妈说,你爸妈很着急你的婚姻大事啊。”
李寅有些头痛:“靠,你刚刚跑出了城,就想让我进城,哪有你这么做兄弟的。”
赵琦嘿嘿一笑:“你比我眼光好多了,再说又有我的前车之鉴,还有什么好怕?”
“你再跟我谈这个话题,我跟你急啊!”
“怎么,难道你喜欢男人?”赵琦往旁边缩了缩。
“滚犊子,信不信我停下车揍你?”李寅笑骂道。
“哈哈,要不这样吧,我帮你物色一个,咱们班的晓红你记得吧,她一直对你有意思,人长得漂亮,还很温柔,正儿八经的结婚对象。”
“……”
在李寅把他在半路放下的威胁下,赵琦只能换个话题,最后被李寅送到了他父母那边的小区。
“这小子脾气还真够倔的,硬要把我送到这里。”赵琦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这是李寅关心自己。
走进小区,快走到单元楼下的时候,赵琦突然有一种寒毛直竖的感觉,连忙朝前面跑了几步,就听身后响起叮当一声,回头一看,有一件铜镜一样东西掉到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小坑。
赵琦吓了一跳,后背都冒起了冷汗,要不是自己突然第六感降临,这一下,十有八九就掉到他头上了,那东西连水泥地都能砸出一个小坑,更何况砸到头上,轻者头破血流,严重的话,脑瓜子都给干扁了。
“谁特么这么缺德,乱丢东西啊!”赵琦看着楼上大声怒问道。
由于声音太大,引起了小区住户的注意,不远处的小区保安赶了过来,询问赵琦什么情况,得知了情况后,也替赵琦捏了一把汗,同时庆幸赵琦没有被砸到,否则如果查不到是谁扔的,物业虽然没有责任,但也是一件麻烦事,至少得帮助寻找扔东西的人。
好在没有砸到人,保安朝刚才坠落的东西看去:“这是不是铜镜啊?”
赵琦走过去捡起,看了看:“是铜镜。”
说到这,他心中一动:“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嘛。吕大叔,你知不知道这幢楼有谁搞收藏的?”
“还真不太清楚。”保安摇了摇头:“如果找不到人就这么算了吧。”
“我说老吕,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儿子是运气好没被砸到,万一下次又丢东西下来,砸到了人怎么办?”说话的是李兰,她刚才正好在阳台晾衣服,听到了儿子的怒问声,连忙跑了下来,听到保安这么说,当即就火了。
保安连忙道歉,有些苦恼地说道:“可要是扔的人不承认,这怎么查啊?”
李兰指着赵琦手里的铜镜:“这不是有铜镜吗?上面肯定有扔的人的指纹吧。”
赵琦笑呵呵地说道:“妈,不用这么麻烦,这铜镜不要最好,咱们拿回去,说不定还能卖十几万呢。”
“啊!”四周的人听见这话,都大吃了一惊。
“这难道是古董?”李兰惊讶地问道。
“我觉得很可能是古董。”赵琦模棱两可地说道。
旁边有个老人提出了疑问:“不对吧,我见古书上不是有‘破镜重圆’的典故吗?如果是古董,从楼上扔下来,还不得摔碎了。”
赵琦看了看他,说道:“您老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钱锺书先生的一段典故。”
钱锺书翻阅《太平广记·杨素》篇时,对“破镜重圆”的典故心起疑窦,结实的古铜镜怎么会一分为二呢?
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百思不得其解。这时,他正好抬头看到书柜上摆着的一面铜镜,便顺手拿起毫不犹豫就往地上摔。“桄榔”一声,铜镜在地上打了个滚,滚到了书桌下边,他拿起后左看右看,除了有一些磕碰的痕迹,并没有裂开。
摔一面铜镜,钱锺书还是有点不放心,索性把自己多年收藏的十几面古镜都拿了出来,一个个地往地上摔。
十几面古镜摔到地上,“了无损裂”,他这才放心。他认为铜镜绝非如隋代笑话集《启颜录》所说“堕地分二片”那般脆弱,并将自己的实验过程和读书笔记写入《管锥编》中。
听赵琦讲述了这个故事,老人也不再认为,这面铜镜不是古董了,心里又有些可惜,这么一摔,至少摔掉好几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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