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车轮,悄然转入2010年代。
截止到2012年,汉核科技的航天子公司,正式完全市场化运营已经三年了,其承包南十字星导航卫星发射工程,也有三年了。
二十几颗导航卫星的顺利发射,为这家公司积攒了无数的声望和政府信任,也把研发的投入回收回来了一部分。
遥感、卫星地图、通讯卫星方面的订单,陆续被公司接到,每次发射,已经可以提供百万美元级的纯利润所谓纯利润,是进行了研发开支摊销后的利润,所以这个数字已经跟很不错了。
到了这一步,顾玩的航天大业,终于进入了下一阶段。
2012年12月21日,玛雅人以为的世界末日,汉核科技的第一颗引擎可回收火箭,试射成功。
发动机的回收,是依靠脱离后包裹在降落舱里、用降落伞回收的,而不是后世所说的直接整个火箭飞回来垂直降落。
所以,可换程度还是比较低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种回收的技术含量,已经比地球人80年代初的航天飞机助推器回收,要高一点。无论是使用次数寿命、损耗,都比80年代的航天飞机助推器要好。
(航天飞机肚子上一共三个筒子,左右两侧白色细的就是火箭助推器,起飞的时候提供足够推力的,这个是要回收的。肚子正中间那个橘红色粗的,只是油箱,那个是不回收的,直接进入大气层的时候烧毁掉。)
有了火箭引擎部分的回收后,航天发射的成本,再次暴跌了一大半,更多庞大的计划,也进入了可以实际实施的阶段。
“目前最大的问题,还在于可回收火箭引擎的尺寸和吨位方面,要想确保可回收,就没法无限堆叠放大规模,未来几年这方面进展估计会比较慢。”
顾玩充分意识到了困难的核心,所以在试射后,就跟自己的妻子交流过了。
当然,也会跟其他研发技术骨干交流。
地球上,埃隆马斯克当年那个“3推进器猎鹰”方案,其实挺失败的。只不过,人家会炒作,有噱头,用那个卫星的试射发了一辆电动车进太空,所以还挺能博小白关注,至少在人气和流量上赚了一些回来。
而真相则是:三引擎猎鹰,搞了好多年,直到单引擎方案的推力和近地轨道载荷都发展起来了,能达到三引擎方案的八成了,而且竞争对手的蓝色起源单引擎方案也差不多追赶到这个程度了,马斯克才慌了。
如果三引擎方案在载荷上都被单引擎的持续放大超过了,那三引擎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所以,一定要在超过的临界点到来之前,不管完善不完善,赶紧发射一颗,还要运载一点有新闻报道价值的标的物耍耍情怀,把本捞回来一点。
(当然这里只是说技术方案路线错误,不是说情怀不对,也不是说科学探索不对。探索总有技术方向和方案错误的时候。这里只是说,猎鹰的三引擎并列方案,没必要过度吹嘘,射特斯拉进太空那次,其实是一个点歪科技树方案的剩余价值废物利用。)
麻依依并不知道地球上那些破事儿,她只知道老公的高瞻远瞩估计不会错。
既然短时间内没法快速“堆叠并联”把可回收火箭的单次载荷做大,那就在应用中回避这个问题好了。
“你打算如何回避这个问题呢?”麻依依诚恳地问。
顾玩:“我觉得,有必要跟科技部目前要验证阶段的几个项目,提一点规划上的建议我们应该暂时控制单次发射载荷的最大尺寸限制。考虑将来在太空中的拼接作业。”
麻依依想了想:“你是说,跟那些小型空间站一个思路?”
地球上,前露西亚在1970年前后,发射了礼炮号空间站。如今在蓝洞星,到了21世纪初,也就是前几年,也终于有些国家搞了初代空间站。
当然了,不可能跟地球上的国际联合空间站那么牛逼,水平也就相当于礼炮而已。
空间站有人投资、登月却没人肯投资,这也是挺符合资本原理的,因为登月探索毕竟是毫无经济价值的,而搞空间站还有一些商业价值。
很多材料学实验,要在无重力、高辐射环境下进行,所以有了空间站,就能研发很多新材料。新材料就可以在商业上回本,这是能赚回来的。
另外,生命科学领域,也经常把各种种子啦、动物胚胎啦、微生物啦,弄到安全的培养皿里,随机发射丢进空间站,看看会不会因为失重和辐射催生出一些基因变异,然后有良性变异的话就把这些选种选出来繁殖。
这就相当于又是一波物种大交换红利了,鬼知道能育种出什么。
这么高的红利,自然大洋国人也会因为商业和金融资本的考量,而搞一搞空间站。
东方国也搞空间站的话,目前难度并不是非常大,无非还是钱的事儿,以及有没有那么多材料学和生物育种学方面的需求来分摊。
所以,顾玩整理清楚思路之后的计划,就是这样的:
“我的设想就是,上下游说一下,把科技部目前觉得优先级还不太高的自有空间站计划,提前一下。将来用一到两年把空间站设计出来、然后测试、发射,争取四年内有我们的空间站进入轨道。
下一步,我们就可以把其他的未来大型宇宙发射项目,拆解成一个个小的项目,然后在近地轨道的空间站上组装起来。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再追求单次发射的最大有效载荷和最大发射直径了。
尺寸、载重都不够,大不了小型火箭多发射几次,到轨道上组装起来,再干其他大事儿。比如弄个大型的轨道太空望远镜,甚至是登月计划,都可以从地面轨道进行二次组装。那样,就不用狂砸大型化的地面发射火箭了。”
把一个大目标,拆成几个小目标,这是最直白的解决方案。在航天领域,分10次发射每次20吨的东西上天,肯定比一次发射200吨的东西上天,要简单得多。
哪怕考虑到组装带来的结构冗余要多留10%~20%,综合算下来还是划算得多。
地球上,埃隆马斯克搞火星登陆时,哪怕还远没有实现,但有些指导思想是一开始就确立的比如出发基地不要选择在地球地面,而是在环绕轨道上。
毕竟,当年地球上美国佬登月的土星五号火箭,地面发射总重可是高达3000吨,近地轨道有效载荷却不过140吨左右,月球轨道有效载荷47吨。
也就是说,地面发射的超大型火箭,大到土星五号这种级别,只有4%的分量是发射到了地球轨道上,其他都是为了把这4%送上去的损耗。而发射到月球的重量只有1.5%。
但是从这组数据,侧面也可以看出一个问题:从地球轨道出发,再到月球轨道的话,就有高达40%的效率(1.5%除以4%,大约是40%),地球轨道上飞出去5吨重的东西,有2吨之多能达到月球。
抵达月球的比例从1.5%提升到40%,那是25倍的提升。
地球历史上,美国佬搞登月没法用这一招,那是因为他们是在69年登月的,而空间站还要一年后才出现。
前露西亚的礼炮号空间站,当时技术含量和难度并不是很高,事实上,就是露西亚方面在跟美国在登月太空竞赛失败后,临时找的一个遮羞布,显得“虽然美国佬登月了我们没有,但我们造出了空间站,美国佬也没有,所以打平了”。
而如今,既然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初步的空间站技术,顾玩当然希望在轨道组装的模式下,把各种发射成本降下来。
同理,地球上当年搞哈勃太空望远镜的时候,其实也是很浪费的,因为哈勃是1994年左右搞的,当时前露西亚刚刚解体两三年,一片混乱,美国人也不可能跟94年的露西亚谋求航天领域的国际合作,所以美国佬也没法借助空间站技术发展轨道组装。
哈勃望远镜在发射的时候,哪怕不考虑主镜面这些不可拆卸部分,哪怕是其他组件,也都是没有充分拆分打包,所以才前前后后一共花了20亿美元才造好。
现在,要是让顾玩以“尽量分拆打包、降低地面发射难度和成本”的指导思想搞,将来到了轨道上再组装起来,绝对可以成本降低一半拿下。
唯一可惜的是,类似于哈勃望远镜这种天文观测项目,是完全没有经济价值的,顾玩要赚够了钱之后,靠情怀自己发射。
或者找点冠名赞助商,纯粹靠爱发电,没得商业回本渠道。
不过现在想这些还是太早了。
顾玩第一步还是要先把科技有关部门的人,把技术路线和立项决心、轻重缓急的问题敲定。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奋战,到2013年的时候,他跟麻依依上述商量的思路,才算是说服了科技有关部门和国家航天战略的方方面面。
有关部门正式立项2013年开始研发自主的空间站(国家队的工作,具体研发跟顾玩无关),预期2015年开始测试,2017年发射。
然后,关于登月计划的拆分组件和轨道太空望远镜的拆分组件,可以在2014年立项,然后趁着空间站计划实施的那几年,完成研发。2017年如果空间站顺利完成,18年开始就要搞轨道组装实验,看看能不能通过蚂蚁搬家的方式,把登月和轨道望远镜都变得便宜一些。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顾玩才想到去找大赞助商杰克豪斯。
他跟对钱不感兴趣的杰克豪斯摊牌:“你出8个亿美元预算吧,我再出3个亿,咱把轨道望远镜发射了。我唯一能给的好处,是吧这个全人类第一座轨道望远镜的冠名权,让给你。我本来是打算叫哈勃望远镜的,只要你捐款,就叫豪斯望远镜。”
杰克豪斯还是挺讲情怀的,居然就掏了8亿美元,换取了轨道望远镜冠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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