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生有四大喜事,即“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床单子就被小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走了,并仔仔细细的叠好,压在了她陪嫁的箱子里去了!
想到什么的姚俊杰搂着小海的柳腰,将鼻子埋入佳人的秀发,深深地嗅了一下后对小海道:
“娘子!”
听到此言,小海羞窘道:
“别说了!替我把头发盘起来吧!”
姚俊杰哈哈笑了一下,说:
“好!这就让你看看你家相公的手段!”
于是乎,刚刚因为迫切的想要隐藏的小海还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姚俊杰将小海横抱起来,说:
“害你受苦,真是太抱歉了!”
“夫君,不需要道歉,快替我盘发吧!”
“好!”
来到给小海刚刚添置好的梳妆台前的时候,姚俊杰还细心的在锦凳上放了一张软垫儿,之后才将怀中的佳人轻柔的放了上去。
小海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倒映出来的自己后,发现自己一夜之间褪去了以往的青涩与稚嫩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成熟和雍容的仪态,这种蜕变宛如破茧成蝶、鲜花绽放!
小海难以置信的捧着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儿,对自己的变化大感惊异。
将小海如瀑的秀发梳理利索后,姚俊杰熟练的将之绾起,做好造型以后,在梳妆台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支喜鹊报喜造型的金钗,将盘起的发型固定上,盘发的工作便大功告成了。
“相公,你这手艺是在哪个女子那练出来的啊?”
听出小海话里头的醋味后,姚俊杰笑道:
“这个‘女子’你也认识,他的名字叫王者成!”
“王大哥?!”
不用问,与阿杰分别这三天里,估计王大哥没少被抓壮丁……
绾好了头发后,小海扶着她相公尝试着行走,试过几次后,果然发现,没有三天的时间绝对恢复不过来了,想到这里,小海在姚俊杰身上施了一顿粉拳,并娇嗔道:
“都怪你啊!让他们瞧见了还不笑死了啊?!”
“哪个牲口儿敢笑你,老子替你抽他!”
说罢就抱着小海下楼了……
……
就这样,小海正式以琉璃厂的内掌柜的身份入驻了琉璃厂了,值得一提的是,昨日大婚之际恰好也是小海的诞辰。
横抱着小海下楼后,刚好看见正在清洗完筷的刘婶以及一个少女,刘婶看到二人后掩唇一笑,道:
“老板老板娘昨夜‘休息’的可好!”
小海羞得拱进姚俊杰怀里不说话,姚俊杰大大咧咧道:
“谢刘婶关心,昨晚好的不能再好了!哈哈哈……”
这时候就听到小海和那个陌生姑娘异口同声的呸了一声!
姚俊杰这才将小海小心翼翼的放到凉亭石凳上坐好,回头问道:
“刘婶,这位?”
刘婶拿围裙搽了搽手,拽了拽那个女孩儿的衣角,对姚俊杰道:
“这丫头是我闺女儿,昨个刚从都江堰她奶奶家那边回来,如果老板不反对,杏儿今后也留在琉璃厂帮工,杏儿,快些见过老板。”
“杏儿见过老板!”
不待姚俊杰回话,坐在亭子里的小海便向杏儿招手,并说道:
“杏儿姑娘过来坐坐,以后莫要多礼,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大概十二岁左右的杏儿刚见到小海就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听到她招呼自己,便立刻回道:
“杏儿谢过老板娘!”
从此以后,小海就多了一个贴身丫鬟。
……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一年过去了,在这一年中,琉璃厂的销售一直保持着每个月五万五千两的进账,有人会奇怪了,作为一种新鲜玩意儿,琉璃一旦在成都府权贵阶层间失了宠,琉璃厂还如何依靠这股风潮风生水起呢?
其实不然,卖了一年也不过一百二十件儿琉璃,对于权贵阶层这个巨大市场或许已经趋近饱和了,不过人属于社会性动物,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或者其他社会关系,比如今天你求着我了,就低三下四,改明儿用着他了,就点头哈腰。这时候有一份别致的礼物那就事半功倍了,所以说只要还有需求市场,琉璃厂就会兴盛下去!
都说同行是冤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坊间给姚俊杰取了一个绰号——黄金算盘,而这个绰号得到了成都府所有商人的一致认可,姚俊杰这个后起之秀善于算计人心,区区一个新兴产业居然在短短两年间经营到足以与城内几家老字号并驾齐驱,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一手,‘黄金算盘’四字可谓是实至名归!
与琉璃厂的蒸蒸日上不同的是,结婚整整一年了,姚俊杰和小海每天都要进行没羞没躁的性福生活,但是小海的肚皮就是迟迟没有动静,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无后绝对属于‘七出’之首了!简单点儿说,一年为期内没有身孕或留一儿半女者是为无后,夫家可休也!
“夫君!我对不起你!呜……”
“傻丫头你哭什么?我对这个压根儿就不在意好吗?!”
“夫君,小海知道你对我的好,不过咱老姚家说什么都得有个丁儿啊!要不你就把杏儿收了吧!让她替我完成那个任务吧!”
姚俊杰不用回头也知道住在外屋的杏儿这会肯定是竖着耳朵偷听自己和小海的对话呢,于是提高音量道:
“你就这么看待为夫的吗?别瞎琢磨了,还纳妾!不如咱俩再好好研究研究吧!”
话没说完呢!手便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接下来的阵阵欢歌,惹得住于外屋的杏儿再度心跳加速起来!
……
又过了近一年的时间,烈火奶奶因年事已高,于上个月退居二线,新一任的老鸨子便是她的女儿紫烟,由于‘大任’在身,紫烟近一个月都没有空闲时间去琉璃厂探望女儿女婿了,所以今天姚俊杰正忙里偷闲陪着小海去锦绣楼探望乃母。
成都府街道两旁种植了两排桑树,此时正是桑葚即将成熟的季节,一些淘气的小孩子正三个一伙,五个一帮的用一尺长短的木棍不断的抛向桑树,试图击落尚未成熟的桑葚。
看到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后,至今未曾有孕的小海叹了口气,姚俊杰看到又现愁容的妻子后心都揪成一团了,他对子嗣什么的看的并不重,所以每次小海提议他把杏儿收了填房,他都以,‘我们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紧要?实在不行抱养一个就是了!’来搪塞小海,此言在小海听来,就是他来宽慰于她,初时听过此言后还能开朗一下她的心情,听的次数多了,仅有的效果也消失不见了。
跟在他们两口子身后做跟班的杏儿也是郁闷难言,对于她暗恋姚俊杰的事儿亲如姐妹的小海夫人一年前就知道,而且不断的或暗示或明示的提醒姚俊杰,但是那家伙就像一个木头人一般油盐不进,这还罢了,偏偏这两口子办事儿的时候根本就不考虑她这个黄花闺女的感受,里屋的夜夜欢歌儿折腾的及笄之年的小杏儿每天晚上都难以入眠……
心事重重的小海不经意间看到一条巷子里有一个卦摊,便扯着姚俊杰的手跑了过去,吓了一跳的姚俊杰见是个卦摊后,便无奈苦笑,这两年来,小海为了求嗣没少拜佛烧香,作为相公,姚俊杰自然也得陪着,不过如果烧香拜佛真的有用,小海哪能演变到趋近魔怔的地步呢?
不过有个寄托总比没事儿以泪洗面要强。
那个卦摊的幡子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算破天’而仰在摇椅上的则是一个看似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儿。
小海不敢怠慢,向杏儿要了一淀银子后,恭恭敬敬递给那小屁孩,并问道:
“请问这位小朋友,你家算破天先生何在?小女子有事相问。”
小屁孩将银子抛起又接住,翻了个白眼儿悠悠道:
“令尊具体不祥,所以令堂从高李陈三人各取一部分组成你的‘郭’姓,我所言可有谬误?”
小海一听大惊失色,这事儿除了有限几个人知道以外,这事儿一向是她的禁忌,谁曾想今日竟被一个黄口稚子一语道破!
大惊失色下,小海连忙追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屁孩傲然道: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算破天就是在下了!”
原先身高五尺,脑袋上长了一片癞子的小五子经过针对性的医治,头顶上那些癞子已经淡化的不细看根本不会觉察的程度了,并且吃的好睡得好,经过两年的时间,个子拔高了一尺由于,已经比他的姚老大高处一头多了!
小海三人被吃了一惊,小海急忙恭恭敬敬道:
“越来是算大师当前,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了!小女子请问我家夫君什么时候可以得嗣?”
说完一脸忐忑不安的等候着算破天的回答。
算破天听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姚俊杰一遍,之后言道:
“姚夫人大可放心,你家相公于弱冠之年必有一嗣!”
小海一听自己再过三年就能做母亲了,泪流满面之下立刻扑到姚俊杰怀里又蹦又跳,不知什么时候起,因为无嗣之事,姚俊杰已经好长时间里都没有看到小海流露出这种快乐的模样了,这会他的心情也跟着小海雀跃了起来!
但是三人不曾注意的是,算破天在他们兴高采烈的时候叹了一口气,并留了八个字后,悄然离去,那是八个阅后令人触目惊心的字!
‘娼命百岁逆之则夭!’
而那八个字在被他们发现之前就被一阵狂风卷积到了半空,之后落入了隔壁宅子的荷花池里,以至于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一年。
现在口舌伶俐的小五子身着马褂长袍,负责站柜,主要的业务就是接待客人并处理订单事宜。
今天例行站柜的小五子正在接待一个倨傲的年轻公子哥儿,此人并不多言,待小五子将茶水、点心奉上的以后,那名公子哥咔的一声合上了折扇,之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订单,摆出一副根本就不加掩饰的假笑,说:
“本公子乃是你家老板的旧识,麻烦小哥儿前去通报则个!”
“公子在此稍等,小弟去去就回!”
“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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