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巢看着纸上那个被圈起来的字母A恍惚了一下,抬手抽了口雪茄,吐出一股白色的烟雾。
年轻人直起了身体,轻轻敲了敲桌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巢一口接一口的吞吐着雪茄,直到烟蒂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
从年轻人离开至少过去二十多分钟,再没有人进来,而且似乎所有人都忘了王巢的身份——一个罪大恶极的罪犯,竟然没有施加任何禁锢的手段。
王巢弹飞了烟蒂,起身环顾这个白色的房间。
没有窗户,没有镜子,没有通风口。
除了一扇门,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张纸,一支圆珠笔,别无他物。
王巢侧耳听了听,只听到自己的心跳。
外面极其安静,甚至比黑水监狱的禁闭室都要死寂。
他迈步向那扇门走去,手指划过桌面,突然愣了一下,指尖竟然传来一种潮湿的触感,他俯身观察,却没看到金属桌面上有什么水渍。
当他再次直起身,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空气也变得非常潮湿,房间里弥漫着白色的水蒸气。
他挥了挥手,蒸汽没有丝毫变化。
“嗯?”
那些蒸汽就像凝固在空气中,无法被气流影响。
咔。
一声轻响,他猛地回头,发现那扇门开了一道缝隙。
“装神弄鬼,”他嗤笑了声,顺手拎起一把椅子,走到门前,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条极长的楼道,他身后的房间处于楼道的尽头。
看起来,这里很想一家老旧医院的住院部。
地面铺设着廉价的绿色碎花瓷砖,墙壁刷着白色的乳胶漆,房顶每隔几米安着一根灯管。
楼道两侧是无数个房间,大多房门紧闭。
楼道笔直,可以一眼看到另一边的尽头,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远处某个房间传出一种沙沙的电子噪音,听起来像没有调好频道的收音机声。
空气变得更加潮湿。
王巢皱了皱眉头,拖着椅子往前走去。
刚经过两个房间,他忽然停步,扶住了墙壁,感觉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在向下撕扯着他,就像地球的引力突然变大,每挪动一下都耗费巨大的体力。
“幻觉?”他只能如此猜测,但无法解释幻觉为什么会如此真实。
沉重的感觉还在持续。
他扔了椅子,扶着墙,一步一步踉跄着往前走。
楼道两侧白色的金属门全都锁着,里面没有声音。
那个收音机声还在十多米远处。
他用尽全力直了直身体,舒缓了一下腰,喘息着继续往前。
二十多分钟后。
那扇门触手可及。
他脸色苍白,嘴唇泛紫,心脏闷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从脚底流进地面。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靠在墙上,左手伸前掰着门框,用力把自己的上半身拉前,将脸探了出去。
这个房间的门果然敞着。
他一眼便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东西——一台古老的电视机。
那是一种球面显像管彩色电视机,方方正正,玻璃屏幕呈现一种弯曲的弧度。
此刻上面跳跃着白色的雪花,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曾在一个喜爱收藏的朋友家里见过这样的电视,这种雪花状图案代表没有信号接入。
目光从电视上移开,整个房间一目了然。
和之前那个白色的房间完全一样,只不过桌子上多了一台电视而已。
“艹,他妈的……”他咒骂了一句,宁愿现在冲出一堆人对他严刑拷打也不愿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境地。
轰隆!
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他耳朵里嗡得一声,身上沉重的感觉消失了。
空气中的潮湿也迅速退去。
王巢摇了摇头,已经彻底放弃思索这些诡异的状况。
他深呼吸了几下,走进房间,打量着桌子上的电视,瞬间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台电视并没有电源线,除非它是由电池驱动,否则没理由亮着。
一切都乱套了。
幻觉。
这只可能是幻觉。
王巢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尽快找到逃离的路。
他刚转过身,电视发出的沙沙声消失了,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出:
“王巢?王巢?”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却一点都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王巢缓缓转过身,看向电视屏幕。
布满雪花和莫名色块的玻璃屏幕上,有一个女人的脸,满脸焦急地喊道:“王巢,醒醒。”
这是……录像?
她是谁?
王巢搜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对这个女人的印象。
“王巢,快醒醒……”女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画面外又有一个女人在说话:“大人,快走,来不及了,跟我来跟我来。”
沙沙……
屏幕再次变成一片白色的雪花。
什么意思?
王巢走上前,怔怔触摸着玻璃屏幕。
那个中国女人显然认识他……她是哪个帮会的?难道是洪兴?
他摇了摇头,没有丝毫头绪。
这时,门外,一个脚步声响起。
王巢嗤笑了声,晃了晃脖子,拎起一把椅子。
“艹,他妈的,装神弄鬼?”他嘴角勾起嗜血笑意,这段诡异的经历已经让他极度愤怒,不管出现在楼道的是人还是他妈什么其他玩意,只要能发出“脚步声”,他就会拧下那个家伙的脑袋。
皮鞋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王巢拖着椅子走出门,转脸一看,却瞬间愣了下,脱口说道:“教父?”
“王巢,我的孩子,”约翰乔停下了脚步,摘下帽子,温和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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