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过激动,又或者是两人离得太近,陈琇蓁脸红心跳,下手有些重。
“嘶”的一声,贺澜庭刚发出低呼声,便抿紧了薄唇,感觉有些丢脸,耳根不觉红了。
陈琇蓁却不知他心中所想,吓得抬起手,略有些自责地看他一眼,笨拙地解释。
“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我、我以前很少做这种事,没、没有经验,以后或、或许就好了。”
贺澜庭朝她摇摇头,示意她继续。
“没事,是我刚刚没控制好,一点也不疼的。”
陈琇蓁仔细看了看他,这才放心地继续涂抹药膏,可是涂着涂着,就有些心猿意马。
两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几乎鼻息相闻,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感觉自己有些熏熏然,要醉了。
真是要命,腿在发软,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亲密画面,曾经在梦里的那些亲昵。
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热,呼吸都变重了,像是在烈火上烤的虾。
贺澜庭也没好到哪里去,鼻尖是少女特有的馨香,甚至把药味冲淡了,脑袋变得昏昏沉沉,那种将要失去知觉的感觉突然涌上来,铺天盖地。
他的手将要失去控制,热流在浑身乱窜,漆黑的眸子慢慢变得血红,就在将要爆发的前一刻,他倏然站起身,粗暴地把人推开,落荒而逃,连句话都没留下。
陈琇蓁有些懵懵的,站直身体,眼睛看向晃动的门帘,急促地长舒几口气,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劫后余生。
她瘫坐在椅子上,把棉签放下,这才颤抖着手从袖子里摸出一张薄薄的纸,看着看着便哭了,伏在桌子上哭得哽哽咽咽,后背不时地颤动着。
上京,国公府。
孙启晏回府的时候,脸色也是阴沉一片,吓得上官燕飞也不敢跟他说话,带着两个丫鬟回自己的院子了。
上官燕飞前脚刚走,定军侯乔峋后脚就走了进来,又顺带把门关上了。
“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呢?不过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卿而已,何必跟他置气?”
孙启晏抬头看他一眼,轻嗤一声。
“贺天虎还算顺从,但他毕竟老了,虽说贺澜庭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大理寺卿,以后京卫指挥使司的职位十有八九还是落在他手里。
卫指挥使司意味着什么,姑丈不是比我还清楚,整个上京的治安都由他管理,我们若是想做大事,对他志在必得。”
乔峋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眉头紧皱。
“话是这么说,但我看贺澜庭似乎丝毫没有归顺我们的意思,他若是真的当上了京卫指挥使,还真是有些难办。”
孙启晏眼底阴骛一闪而逝,冷笑一声。
“呵,这有何难,既然他不愿意投靠我们,那便是我们的敌人,与其留着当个眼中钉,不如趁早给解决了,省得夜长梦多,到时候就可以把我们的人推上台。”
乔峋赞许地看他一眼,“说的没错,拦路虎留着只会闹心,不如趁着他羽翼未丰,一举歼灭。”
两人又凑在一处说了会儿话,面色阴沉,神情紧张。
末了,乔峋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忽而转头问了一句。
“听说你有个侍妾叫莫染?如今还怀了身孕?是真是假?”
孙启晏一愣,警惕地盯着他看了几眼,不动声色地回。
“姑丈不是都打听清楚了?为何还要出言试探?”
乔峋仰天哈哈大笑几声,“晏哥儿,你倒是好本事,你一早便知道她的身份了吧?她可是大哥的亲生女儿。
有了这张底牌,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你最好让人盯着她点,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孙启晏目光凝重,朝他点点头。
乔峋走了出去,却未发现,不远处的树丛里躲着两个人,漆黑的眸子在月夜下闪着幽冷的光。
上京,重华宫。
最近这两日,上官燕婉的眼皮总是跳,总觉得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心神不宁,每晚都睡不好觉了,为此还特地跑去找云依斐,让他亲自给画了张安神符。
云依斐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一番,又带着她去国师府一趟,大过年的,还是要给长辈拜个年。
上官燕婉去了一趟,又收了好几件礼物,吓得她以后都不敢轻易过去了,云老夫人实在是太慷慨了。
每次一去,感觉都要把国师府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任她挑选,简直让人受宠若惊。
对此,国师大人表示,反正早晚都是你的,现在收跟以后收有什么差别,不过是哄老人开心而已。
上官燕婉原本还有些心理负担,但是一听这话,觉得十分有道理,反正早晚都是她的,嗯,自己的东西就无所谓了。
去了一趟国师府,又陪云老夫人待了一天,聊天,吃饭,逛园子,听戏,一个不落,婆媳相处的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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