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菜很合杨宗的口味,至少他吃的比任何人都要多。连平时一向自诩为家里第一饭桶的大卫也比不上他。大卫甚至悄悄地用意大利语对穆亦漾说:“天使,他吃的比我还多。”
没错,穆亦漾点点头:“他们这些人,在外面吃饭的时间比在家里还多。偶尔吃一两次家常菜,会觉得味道特别好吃。所以他才会吃这么多。”
以小舅、小舅妈和穆爸爸还有小姥爷的手艺,五星级的大厨都比不小。这么美味的佳肴,谁不爱吃?
吃完晚饭之后,大家聊到明天的行程。明天杨家人回京城,穆家人先到京城,再由京城转罗马。只是,两家人不在同一个班机。
杨老爷子不太高兴,他想和穆家人一起:“三少,明天和我们一起飞呗。大家都是到京城。人多,热闹一点。”
老人家的一番好意,穆爸爸受不起。他们乘坐的飞机与穆家人的肯定不一起的,他笑着说:“谢谢您老人家。不过,我们还是早一点到京城。时间比较赶。等哪天有空,我们到京城拜访您。”
知道穆家人不可能搭乘自己的航班一起飞往京城,杨贞也不勉强,他郑重地说:“有空的话,你们一家,一定要到我家坐坐。我们来这里打扰你们这么多次,也该让我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上一次,自己是怎么去杨贞家里的?从医院里,被杨贞扛着从病房里一路扛到医院外面的大门上。这么想着,穆亦漾又不高兴了:“又想扛我,让我丢脸。”
耳尖的杨宗听到了,他猛然想起,来海门之前,他先回家一趟。听到别人说到老爹的事。向来和善可亲的老爹竟然扛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子走出医院,凶神恶煞的样子,令人看了觉得那人不是杨贞。
看来,那个如花似玉的小女孩子,不用说,肯定是囡囡。杨宗有心给自家老爹难堪,故意当着穆爸爸的面揭发:“叔,您不知道。上一次,囡囡可是被老子又揪耳朵又扛起来。”
那件事情,穆爸爸自然知道。穆妈妈早就和他说过,就连穆亦漾,也在他面前抱怨说。惹不是看在杨贞既是长辈又身居高位的份上,她真想当场就甩开他。
只是,这么做,令让杨贞在众人面前颜面大失。所以,她只能活生生吞下这口窝囊气。
对此,穆爸爸哈哈大笑:“孩子调皮,让你废心。”
即使到了现在,提起这事,杨贞还是觉得担心。他哀声叹气地对劝着穆爸爸:“三少,你家的囡囡,真得好好管教才行。那是什么场合,她单身匹马,人家可是真枪实弹,又是职业杀手。人家可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歹徒,随便一枪都会要你小命。你身手再快,能快得过子弹?我想想都害怕。”
事后审问,真的令他吓了一跳。小丫头什么运气,国际通缉的要犯都栽在她手里。那些要犯更是蒙圈,不就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怎么就让他们栽了呢?明明他们都快要得手了,眼快就差一步就要将人拖到车上。
不得不说,要不是有布加迪威龙,若不是小丫头那不要命的速度。这事,就是另外一种结局。
穆爸爸虽然不知道那些绑匪的底细,可是也猜到肯定不是省油的渣。他向来对女儿放心,所以没有像杨贞那么忧心冲冲:“人嘛,总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事。只要孩子有自保的本领,遇事也能应付。我穆家的姑娘向来没有孬种。”
哼,他穆三少的姑娘,是别人欺负得了的吗?再说,老三不过是无意被卷入其中,又不是她主动挑的事,不能怪老三。
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杨宗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枪战这事。也不奇怪,赛车场这事,并没有传出去,消息被封锁很成功。
杨老爷子顺便问了一句:“千家和侯家的小子,后来没有再联系你吧。”
这倒没有,从医院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接到他们的任何信息和电话。穆亦漾笑嘻嘻地说:“我们之后就没有联系。放心吧,我都说了,我们今后是不会有交集的。”
阿穆鲁氏听了之后,却在心里嘀咕,还不是杨贞发话,让人家管好自家的孩子,别再去烦小丫头。要不然,那四个公子哥,在见识到小丫头的本领之后,肯定一个个会缠着小丫头的。
杨贞这件看不上去不太像他的作风的事,让那几家人到现在还在暗地里猜测,小姑娘与杨家是什么关系,杨贞才会这么紧张她。
吃完了饭之后,杨家人坐了一会儿之后,就离开了。离开之前,穆爸爸特意拿出自己醇的捻子酒,装了两瓶,给杨老爷子带回去。
没想到杨老爷子也会喜欢这种果酒,自从闻到穆亦漾喝的捻子酒,他觉得好闻,于是也跟着喝了一杯。喝了之后,就爱上这味道。
这种酒,外面可是买不到。尤其是京城这种高大上的地方。于是,穆爸爸特意装了两瓶酒,让杨老爷子带回京城喝。
送杨家人出门的时候,穆亦漾还特意送了三副字画给杨家父子三人。杨宗眼巴巴地望着:“小丫头,没我的份?”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杨宗,穆亦漾真的没有写给他,她双手一摊:“我俩不熟,没有为你准备。”
小丫头,瞎说什么大实话。杨宗只得提前预约:“记得啊,你欠我一副字画。”
刚才小丫头的先生和姐夫带他参加房子,丫头先生一脸自豪地说哪些是自己的妻子写的,酸得杨宗心里直冒酸水。这么好的小丫头,凭什么便宜一个老外,还是一个帅气多金的老外。
为了感谢杨家人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以及感谢杨贞对自己的帮忙。穆亦漾特别用心地写了三副字画,顺便在上面画了简单的山水画。
老爷爷的字画,是一个“杨”字;大爷的字画,是一个“厚”字;二大爷的字画,是一个“贞”字。
这纸,甚至动用了祖传的上好的千年古宣。好纸好墨好字好丹青,这三副字画,可是花了穆亦漾的心血而制作的。
回到酒店,大家坐在杨老爷子的客房里歇息。手里空空的杨宗觉得自己有点失落,他望着坐在旁边与杨贞说话的阿穆鲁氏,心里的邪念一跳。
待两人说完话之后,一心挑事的杨宗发话了:“阿穆哥,小丫头也没送东西给你。看来,她也没把你放在眼里。”
少在那里挑拨离间,阿穆鲁氏一早就知道杨宗不怀好意:“我外甥女送给我的东西,宝贝着呢。”
切,自己硬要人家叫他一声阿舅,还真把自己当成人家的亲阿舅?人家的亲阿舅,才是晚上那位做饭很好吃的高大魁梧的汉子。
不过,小丫头什么时候送阿穆哥的宝贝?大家怎么没看到。杨宗来了兴趣:“送的什么好宝贝?拿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
既然是说了是宝贝,怎么可能随便让别人看。阿穆鲁氏一口回绝:“那可不行。这可是我们阿穆鲁氏一族的传家宝。”
老祖宗亲手写的笔迹,以后可是要给子孙后代当传家宝的。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老祖宗,还有字墨流传下来。
然而,他也好奇,小丫头的姥姥姥爷,这些东西,当年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杨厚坐在旁边呵呵笑:“小子,谁让你调戏人家小丫头。要不然,她会很爽快地给当场写一副字画给你。”
小子见了美女脚就生根,这副德性,与他妈见了帅哥眼睛就发光一模一样。当年老二不也就是凭着一张小白脸,被侄子他妈一眼相中嘛。
自家孙子竟然调戏囡囡,杨老爷子不高兴地瞪了孙子一眼:“阿宗,你一个年纪大到可以当小丫头的爹的人,竟然去调戏一个小娃娃。要脸不?”
真是冤枉,自己不过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水灵的一个小丫头,欣赏之余,主动上前打招呼。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纯粹想与小丫头说说话,根本就没有其他什么龌龊心思好不好。
杨宗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申辩一下:“我觉得小丫头很漂亮,不过是上前说了一句话。想逗逗她玩一下而已。”
哼,狗还改得了吃屎?杨贞根本就不相信儿子的话:“小丫头生气的时候,会打人的。你觉得自己的二两骨,能经受得住她的拳头。不怕死的话,你可以上前试试。还有,她老公是一个醋坛子,又不是吃素的。惹到她老公,别说你爹不帮你。”
一屋子的男人,全部都用指责的眼神盯着着,好像自己是一个千古罪人似的。杨宗觉得自己多说无益,索性,把话题往他爹的身上引:“老爹,兰姨这个大美人,你怎么就选我妈,把人家抛弃了呢?”
我的妈妈呀,此地不是我久留之下。我还是赶紧溜以。阿穆鲁氏赶紧告退回房。
被儿子调侃的杨贞脸上微微泛红:“胡说什么,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过面。不过是最近三个月,我们才认识的。”
都怪老爷子,好好的,您作甚对孙子提当年的指腹为婚的亲事?让他一张老脸往哪搁。更何况,这事,兰兰肯定不知情。
最喜欢看弟弟吃瘪的杨厚打开了话匣子:“阿宗,你不知道。要说起来,责任在你妈。而且,你这好色的本性,也是遗传了你妈。当年,老二长大,老爷子想着,是时候让他去找当年的娃娃亲。没想到,半路却杀出程咬金,你爸在街上被你妈瞧上了。于是,你妈放着身边一群裙下臣不理,对你爸死缠烂打。好郎被女缠,你爸很就快就被你妈拿下。要不然,这个世上,可能就没你和丫头三姐妹四个人的存在。”
想当年,老爹和他都想让老二去见一下当年的娃娃亲。老二本人还没表态,就被邓家大小姐相中。结果,两人成亲生子。只是,不到十年,两人就分开。理由也很简单,邓家大小姐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在老二身上,她要去寻找自己的爱情。
至于兰兰过得幸福与否,或许除了爱情多少有些遗憾之外,她过得确实很幸福。
对于父母的事情,杨宗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父亲竟然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娃娃亲。如今,都七老八十的人,竟然假公济私,光明正大的偷偷看望娃娃亲。
而且,还和娃娃亲的姑娘打成一片。难道说,是想把对娃娃亲的愧疚,补偿到人家闺女的身上?
最令他好奇的是,那个娃娃亲,那个漂亮温柔高雅的漂亮阿姨,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姑娘认识的那个老头,竟然与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段渊源。
想到丫头的爸爸,那个见多识广的老帅哥,各方面都不亚于自己的老爹。他不禁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老爹,半响之后,嫌弃地说:“老爹,我不知道当年我妈的什么眼光,竟然会相中你。按我说,丫头的爹,比您优秀多了。”
可不是嘛。相貌上,两人都是60来岁的人,可是,丫头的爹看上就却像四十多五十岁;让一个小孩子打招呼的话,估计小娃娃管丫头的爹叫“伯伯”,管自己老爹叫“爷爷”。
从才华来说,丫头的爹写得一手好字;老爹握着毛笔,这一横一竖都写不直;论口才,自己老爹口惹悬河,丫头的爹能言善道、妙语连珠、出口成章。
凭心而论,杨宗觉得自己的老爹不占任何优势:“老爹,丫头的爹,可是一个人物。”
是啊,那可是一个人才。杨贞也赞成儿子的观点:“惹不是那个特殊的年代,他取得的成就,远甚至于现在的他。”
杨老爷子想到穆家大丫的娇俏,不无遗憾地说:“若是我能有个像大丫那样的儿媳,该多好啊。”
得了吧,你是高兴,受罪的可是我。杨宗想想都怕:“那朵带刺玫瑰,我可不想被扎出一身洞。”
阅人无数的他,可以感受到带刺玫瑰的散发的光芒。对于一个安定的男人来说,带刺玫瑰当然是好的选择;可是对于他来说,带刺玫瑰只会让自己束手束脚。
就你,还想有被玫瑰扎的机会?杨厚不客气的怼自己的大侄子:“想多啦。大丫头根本就看不上你。她是一个眼光很挑剔的人,不会喜欢一个事事不如自己的人。”
大爷,您真是我亲大爷。杨宗很无奈:“大爷,我这个侄子是在大街上拣到的?您就这么看不上我?”
呵呵一笑的大爷笑得很坏:“不排除这个可能,要不,改天,验个DNA?”
两人开的玩笑,让杨贞想到小丫头托他验的另一起DNA。唉,小丫头啊小丫头,你没事找这么多事做什么?年纪轻轻的,好好地享受你的幸福就完整呗。何苦做这些不切实际的猜测。
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不是孩子外公带给兰兰的,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尤家的事情,三个老人在的时候,孩子妈妈能够远离干扰。可是,在他们三人相距离去之后,这些干扰就多了。
这么想来,他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小丫头在得知自己是来找她妈妈之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唉,这些年,孩子妈妈是怎么度过的;小丫头又是怎么度过的;穆三少又是怎么处理的呢?
又想到他命人查到孩子的高考成绩,这孩子,这分数,惹说当年穆妈妈沉浸在悲痛当中无法自拔。可是,穆三少怎么会同意让孩子在当地的大学念书的?
望了一眼儿子,与别人的孩子相比,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怎么看怎么碍眼。难道是应了别人的那句话,孩子是别人家的好。
“杨宗。”杨贞突然发话了,“你的人生我不干预。只是,我不希望你的人生继续这么吊儿郎当下去。要不然,我在穆三少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自己为什么会与穆三少比较,他也没想到。或许,这是一种潜意识。
老爹发的什么疯,竟然学会了与别人比孩子。这不是为难他吗?杨宗愣得回不过神来:“老爹,你儿子虽然不成材,可是,也不至于能够成为你的骄傲啊。”
该不会,孤家寡人二十五年的他,看到人家家庭和睦美满,心里酸水过剩?
与心里酸酸的杨宗相比,穆爸爸的日子可谓是春风得意。一大早起床,给家人准备了海鲜粥,蒸了几个鸡蛋。大家吃完早餐,再检查一翻行李之后,开着两辆路虎,直奔机场。
不久之后,杨家人才从酒店出发。杨家人离开的时候,海书记和尤副书记也过来送他们。离开之前,杨贞悄悄地交代尤副书记:“如果可以,以你个人的身份,偷偷问你爹,当年囡囡外公离世的所有事情。我想知道所有的传言。”
听得尤五舅心里一愣,随即马上应承下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既然是您发的话,不可以都可以。
这个时候,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问59年前的事情。当年的事情,老爹和五伯知道多少?
根据小道消息,不是说当年所有的刽子手,都被光头阎王处理干净了吗?虽说那些匪徒罪有因得,可是光头阎王这么做,算是私刑。据说,这也成为光头阎王不能走仕途的其中原因之一。
望着说悄悄话的两人,海书记心里又有着自己的一翻打算。若不出意外,自己退下去之后,就是尤老五来接替自己的位置。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尤老五就入了别人的眼?这说不过去吧啊。
算了,反正他都已经快退下来,何必管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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