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爸爸可以肯定,这只躲在暗处欲向自家伸黑手的人,肯定是外来人。在海门,说句大话,没人敢对穆家人下黑手。
活了六十二年,他自认为没有血海深仇的对家,眼下这个麻烦,因何而起?穆爸爸开始慢慢分析各种可能。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大哥一家。各种因素显示,不管是大哥要还是侄子或侄孙们,都不会惹太大的麻烦。
会不会是二哥?二哥是个生意人,狡猾如狐狸,心狠如蛇蝎,他在商场上的对头多到十只手指头数不过来,不排除有人想针对他。
亲家是海门的首富,树大招风,尤其在贺家的生意基本由老大做主之后,利润更是翻倍。或许,钱太多,动了别人的奶酪?
老二和二姑爷也可以排除,她的生意虽然火爆,但没有到垄断的地步。再说,老二可是穆家三千金里最受人喜爱、风评最好的那个。在外人眼里,她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小仙女,眼红她的人都没几个。
最后要考虑的,就是老三。老三这人,放眼过去,海门现在没人会笨到对她下黑手。只是,她如今在京城。京城嘛,各路神仙以及牛鬼蛇神太多,以老三的性格和行事,的确会招来别人背后使阴招。
没错,那些人肯定是因为想对付老三,所以才想到把黑手伸向穆家人。京城的人不了解海门的情况,所以,只能冒然请外边的人来海门对付穆家。
哼,这个损招,也只有他们这些自诩为不能惹的人才想得出来。不过,他们惹谁不好,偏偏敢动我的孩子,动我的家人。既然这样,我不把那只伸出来的黑手烧成焦碳,我穆三少的名字倒过来写。
老三这孩子能耐啊,令幕后之人气到想通过打击家人的方式来打压她,看来,那些人应该被老三给整得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惨。不错,不愧是我穆三少的女儿。我倒要看看,那个躲在幕后不敢见人的老鼠是谁。
短短三分钟时间,穆爸爸基本可以判定,这招黑手因何而来。那个元丰,有点意思,既然他敢冒着自爆身份的危险来提醒他,那自己就大方一回,令他无后顾之忧。
考虑清楚之后,穆爸爸站起来离开店铺回到位于隔壁的家。
一楼的客厅里,嘉文和嘉武两人正趴在铺着厚实爬行毯的地上翻滚,两兄弟正在进行爬行比赛。小姥爷和穆妈妈在另一端,逗着两兄弟快点滚过去。
看到两个活泼可爱壮实的生猛外孙,穆爸爸阴鸷的心情瞬间像吃了蜜一样甜。他小步跑过去,站在小姥爷的身边,对着嘉文和嘉武伸出双手:“大大小小,来,过来姥爷这里。”
熟悉的身影又来了一个,双胞胎的劲头更大,你翻我翻,东滚西滚的,两人挤到一起,你推我,我推你。为了争谁最先翻滚过去,两兄弟挥舞着拳头打起来。兄弟友爱之类的,完全不存在。
两兄弟打得凶猛,旁边看热闹的三个大人乐开花。穆爸爸哈哈大笑:“现在就打成这样,再一点不会打得要拆家吧。”
“会打架好,总比被打强。”小姥爷平时温文尔雅的一个慈善老爷爷,在教育孩子时,却总得自家娃娃的拳头硬,才是最安全最保险的,“再大一点,姑爷你的武术班得开班才行。”
自从囡囡去了京城之后,练武场虽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梅花桩上再也看不到囡囡出神入化的梦幻身影,让人总感觉缺了点东西,。
穆妈妈觉得小叔的提议可行:“趁着你拳脚没有生锈,赶紧教外孙们。”
如果爸妈和林叔在多好,一家人四代同堂。三少武艺虽好,却无法与林叔相比。囡囡虽然青出于蓝,可是不在家里,无法教宝宝们武艺。没办法,只能退而求次,让三少这个姥爷上场。
这么想来,家里的孩子们学武艺时,都是由姥爷来启蒙。
两兄弟打了小半天,可能发现无法完全战胜对方,于是改变了策略,两个人分开翻滚,歪歪斜斜地,努力地向长辈们的方向滚去。
好不容易才爬到长辈们那里,穆爸爸一把拎起大大,高高地举起又放下:“蹦极啦,大大,喜不喜欢。”
回应他的,是大大咯咯咯笑个不停的纯真悦耳之音,说明宝宝最喜欢这个运动。
另一边,被穆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小看到哥哥的待遇,心急的人晃动自己的小手,示意穆妈妈也让他体验这种上串下蹦的感觉。
小外孙不安分的小手,着急的表情,急切的呀呀耳语,穆妈妈笑了:“好好好,姥姥也让我们小小玩蹦极。”
从外表看,穆妈妈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抱着外孙一整天,完全没问题。她将小小迅速地高举轻放,逗得小小心花怒放,大笑不停,声音比大大响亮,仿佛在声音问题上也要与哥哥较劲。
家里看孩子的三个大人同时在现场,穆爸爸趁此机会,提醒小姥爷和穆妈妈:“小叔,兰兰,我收到风,说有人想对付我家。这段时间,除非有我陪着,否则你俩不要单独带着孩子出门。”
老人和小孩子是重点保护对象,因为他们是最容易下手和得手的目标。
听到这话,小姥爷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姑爷,你没有开玩笑?”
将元丰特意从兰野跑到海门提醒自己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穆爸爸郑重地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家里小朋友多,小心为上。待我解决这事之后,咱们再带着孩子们四处游玩都没问题。”
小姥爷和穆妈妈都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不会因为此事而惴惴不安。尤其是穆妈妈,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是因为囡囡?”
说实话,她不喜欢囡囡到京城。在京城里陪伴太姥姥的短暂时间里,来往探望的各路神通广大的神仙,任她再不闻窗外事,也知道由于家里长辈的原因,某些时间,某些事,即使囡囡想置身事外,都身不由己。
以囡囡的性格和能力,没人能欺负她,这点,她这个当妈的还是有信心。要不然,也不至于令人家把歪主意动到家里人身上。
好玩,囡囡这么一个暴性子的人,那些人都对付不好,还好意思来对付比狐狸还狡猾的穆家人。
其实,说句公道话,穆亦漾真的是穆家的唯一一一只懵懂的小白免,她是最容易对付的那人。至于其他人,穆爸爸,穆妈妈,阿涟,阿涟,一个个地比泥鳅滑,比老虎猛,比狮子狠。别人还想着怎么对付他们,只怕手段还没使出来,就已经被人给扇到火焰山去了。
还真是触到她的软肋,反应这么灵敏。自己才刚说个结果出来,人家已经猜到原因。兰兰,她的确对得起这个名字,慧质兰心。
穆爸爸点头:“我觉得是,也只有那些不了解我们家情况的人,才敢这么做。来吧,看我反咬一口,给人留下难忘的伤疤,让人好好学习一下,教训两字怎么写法。”
心善的小姥爷提醒着:“姑爷,以后有些事,别当着宝宝的面说。”
宝宝们还是婴儿,听不懂也不明白大人们在说些什么。可是,万一家里的宝贝们个个都是开智较早的天才儿童,吓到他们怎么办?
穆爸爸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没事,我们家的孩子哪个是吓大的?”
“小叔,三姐妹们小的时候,爸妈还有叔叔有事都当着孩子们面说,从不忌讳。”
穆妈妈补充着,她不认为这种话会给宝宝们造成什么影响。相反,让宝宝们早点接触也好,免得他们将来像囡囡直白莽撞的不太好。
如果自诩老谋深算的穆亦漾知道自家人是这么看自己,她肯定气得七上八跳的。
除了宝宝们之外,小姥爷还提醒穆妈妈注意:“兰兰,我看,这段时间你也注意点,尽量少出门。”
见不得光的鼠辈,做事只能偷偷摸摸。这种人,我会怕?穆妈妈不肯听小姥爷的话:“小叔,您不用担心我。我是不会舞刀弄枪,可是,别人也耐何不了我。”
你以为你是家里那三朵金花的其中之一吧,还别人耐何不了你?穆爸爸觉得穆妈妈对自己过分自信:“老弱妇孺是弱势团体,你先在家里忍一段时间,待我解决好之后,你想三半半夜去哪儿玩都没问题。”
横了他一眼,穆妈妈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小外孙:“叔叔留给囡囡的小宝贝,加起来都不足他老人家留给我的一个小指头。”
看似飘飘的一句话,吓得穆爸爸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你说什么?”
“小叔都能够听清楚的话,你当然也能听清楚。”穆妈妈抱着小外孙往后院走,“就是来三个年轻力壮时候的你,统统加起来,我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倒人。”
牛气冲天的话,令穆爸爸呆在那里。倒是小姥爷,他是相信穆妈妈的话:“当年他除了拳头硬之外,他的秘密武器同样令人闻风丧胆,比黑白无常无令人防不胜防。”
要不然,光头阎王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当然是这样那样的各种因素加起来,才会获得被人冠以其名。
如果她这么厉害,为何当年,这些手段,一个也没见她用到自己身上?穆爸爸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二哥有句话说对了,自己真是命大,若是黑牡丹把半分手段用到你身上,你是九命猫妖也难逃一劫。
半响之后,穆爸爸咽下心里的苦涩,把怀里的大大交给小姥爷抱:“小叔,你看一下大大。我得和二哥打声招呼。”
想到二哥家里除了宛婷一个上婴儿之外,阿溪和阿霞两人都大肚子。这两个大肚婆可不像自己家的姑娘一样可以保护自己,她们的安全,马虎不得。
回到房间的穆爸爸躺到大师椅上打电话给穆二伯,正在厂家办公的穆二伯看到弟弟的电话后,没有耽搁,马上接起:“九斤。”
“二哥,在哪?”
“办公室里。”
有什么事啊,小弟竟然问自己行踪?穆二伯心里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阿洋又惹事?”
小儿子最近乖的很,表现的都不像一个儿子,更像一个孙子。莫非,这次又是他之前惹下的祸。混账东西,还让不让他这把老骨头过两天安心日子。
听到二哥无端怪罪侄子,穆爸爸哭笑不得:“你咋不盼阿洋点好?”
“我想啊,只是找不到盼头的理由。”穆二伯无奈之下又有点心酸,“再说,我不求他飞黄腾达,他普普通通我就烧香叩头。”
行,既然方便说话,穆爸爸简单的交待着自己二哥:“二哥,我收到风。最近可能有外来人想对付我家。所以,你让二嫂单独别带孩子出门,阿溪和阿霞尽量待在家里,最多就在小区里转悠。要出门时,就让阿文阿洋陪着。等我彻底解决这事,再让她们随便活动。”
其实,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把二哥的家眷送回穆家村。只是,两个孕妇需要定期到医院检查,而且,穆家村毕竟不是她们的家,好多的生活用品都要准备,冒然搬回老家住,担心两人不习惯。
住在穆家村,那里绝对安全,不用担心。然而,若是村里的老人知道,两个孕妇是为了避险才回的老家,穆爸爸绝对被叔太爷爷一根拐杖扫过去。什么人呐这是,连家里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
目前来说,自己家和二哥家暂时还算安全。但是,该注意的,必须得做好防范,不容一丝疏忽。
穆二伯倒是镇定,因为更严重的事情他都经历过,更何况这种只是收到风声的传闻。然而事关家人,更是他最紧张的女儿、儿媳,还胆外孙女和外孙以及孙子等,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九斤,消息可靠?”
“比南珠还真。二哥,那个接到单子的头亲自来到我跟前说。人家主动投诚,我没必要怀疑事情的真伪。”
当然,穆爸爸没有将内容说的很具体,他觉得没这个必要;而且,他也没将原因对穆二伯说清楚,只是交待他该注意哪些事情:“黑手还不来及得张开,我还有时间去处理这事。要不这样,保险起见,你把家里所有女人孩子全部送我家里。”
家里人多热闹,房间也多,离医院也近,就在后面两条街。最重要的是,家里的房子比二哥那里安全。
有这个必要嘛,九斤可能多虑。穆二伯迟疑着:“严重了吧?”
“不管轻重与否,反正我家里有四个奶娃,正好与宛婷做伴,二嫂和兰兰两人刚好聊育儿经,阿溪与阿霞去医院检查也方便。”
这个时候让孩子与孕妇到别的地方住,很不方便。穆二伯认为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暂时不用。我让她们别外出就行。对了,九斤,你知道这事的原因吗?”
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万一你在心里埋怨我老三怎么办。
“目前不清楚,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解决。”
说起来,穆爸爸心里敢有气,活了六十二岁,七老八十的时候竟然头一回被人背后使阴损:“阿洋负责看好家里,阿文那边,我会让小舅子在这段时间不安排他参加需要离开海门的任务。”
单位里的人都知道,尤五舅与阿文是沾亲的亲戚。再说,海书记今年退下来之后,尤五舅已经正式转正,让尤五舅与局里的领导打声招呼,不是难题。
家里男人的工作已经安排好,穆二伯觉得分工合理,他顺便问声:“你家都安排好没有?”
弟弟家里的两个女婿,除了阿漪家里的看着斯文一点,阿涟家里的那个倒是能打架,应该没什么好担心。
“吃晚饭的时候,我会跟孩子们。没事我先挂了,提醒一下我亲家,让他们也注意点。”
挂上电话,穆二伯马上打电话吩咐阿洋,等了大半天,阿洋才接通电话,开口就是抱怨的鸭公头声音:“爸,阿霞正在检查呢,有事快说。”
他不说,穆二伯都想不起今天是阿霞检查的日子。他正声警告儿子:“阿洋,检查完之后,马上带阿霞回家,不要在外面吃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郑重其事的穆二伯令阿洋有点意外,他小心翼翼地问:“老爹,最近我好像没闯祸,应该与我无关吧?”
听听,听听,这就是他儿子说的话。连当事人对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感觉都没谱,你让别人怎么会对他抱有信心?
穆二伯仰天长叹,翻了一个大白眼,抚着额头:“我说有事,就一定是祸事?”
也不想想,但凡是您老人家声称有事要说时,十次有九次,都不是好事,害得我都有心理阴影。阿洋松了一口气:“不是我就好。”
臭小子,皮真的痒了。不是你闯的祝,是别人闯的祸,你就可以安心?穆二伯提醒着:“检查完马上带阿霞回家,听到没?”
“听到了,放心,你早点回来,别让我们晚饭等太久。”
真是,现在谁催谁,穆二伯挂了电话之后,马上又拨了老伴的电话,仔细地交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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