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侯英道:“翠竹姐说得对,那些当老师的都穿裙子,还要带那些小朋友跳舞,我们厂里外面那个幼儿园不是?”
翠竹想了想到:“双莲,不管怎么样,我们回去时,带上几套漂亮的裙子,我们山岭镇都没有大人的裙子卖。”
康侯英道:“我是争取每个月存五百,给我家里寄三百块钱。我爸爸说也准备给我哥哥定嫂子了,要很多钱。”
双莲道:“侯英,那你每个月都寄钱回去?”
康候英道:“不是每个月,有时两个月寄一次,有时三个月。我妈说了,等我哥哥娶回了嫂子,我的钱就可以自己存了。反正我除了寄给家里的钱,都存着,我现在存折上还有六百多元。”
翠竹道:“那就是你的私房钱了。双莲,我们也向候英学习,家里要用,身上也要留一点。走,我们回宿舍去,把我们的工资收入都记好。”
于是几个人说笑着回宿舍。
可能今天都想看工资领工资,宿舍出去人不多,只有三个人结伴出去,说是去领工资逛街。
现在大家依旧谈论的主题是工资。
言谈中翠竹知道,这些打工妹都和自己一样,都是贫困家庭出来的,读完初中的只有两个。一个叫李阿香和康水兰的两个姑娘,和双莲同年,小学都没有读完。尤其那个叫李阿香的姑娘,说起她家里的情况,更让翠竹惊心。
李阿香说自己生下来不久,父母都病死,那时三岁的哥哥跟着伯父生活,自己送给一对六十多岁没有孩子的老夫妻当孙女抚养,只上过两年学。她说从不知道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他们照片都没有留下一张。今年正月。不知道怎么就跟爷爷奶奶吵口了,一赌气从家出走,跟了同村的一个同伴来这里打工,那时她身上只有二十多元压岁钱,穿的是一双拖鞋,车费也是借了同伴的钱买的。
李阿香上次跟着大家进城,除了车费和吃了一碗面买了一包卫生纸,再没有花其他钱。今天她也有六百多元工资,说一会儿就去取钱还钱,所以今天暂时没有出去。
李阿香还说,等领了工资,就给家里写信——因为自己不大会写,让同伴自己写,说自己要向爷爷奶奶道歉,让他们放心。因为虽然觉得他们对自己有时不好,但是她从小跟着这对老人长大,如今他们都八十多岁了,没有儿女好可怜。再说,自己只知道这两个老人是自己最亲的人,只听说过有伯父哥哥,可从没有来往过。
康水兰是读到小学三年级辍学的。十岁时没有母亲,有两个哥哥,一个残疾在家,一个出来打工。她去年随哥哥来这里打工,因为矮小,皮肤又黑,没有初中毕业,所以没有进到哥哥那个厂,最后由老乡带到这个鞋厂做工。
康水兰每个月的工资除两百元给自己,其他都交给哥哥,由哥哥寄钱回家。
同宿舍的九个人,除了三个上次买裙子的姑娘用钱大方些,其他人都十分节俭,都说每个月不管怎么花,都要存上五百块钱,然后多数寄回家,自己留一小部分。
翠竹觉得和这些打工妹一起,不懂事也会变得懂事,不节俭的也会跟着节俭。大家来自天南海北,但是都很和睦地相处。
工作很辛苦,但是翠竹知道,所有的女孩子和自己一样,如此坚持在这个陌生的城里打工,都因为心中有一个自己的梦。
------题外话------
爱,首先从自己做起,一个不懂善待自己,享受生活快乐的人又怎么懂得珍惜生活、享受生活,又怎能懂得善待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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