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聿从椅子上站起来,正要回到床上休息,房门被敲响,走进来一名婢女模样的人,手中托盘上有一碗药。
小迟聿二话没说,端起来喝下,待婢女离开后,走到窗边的一盆花前,又吐了出来。
而后,走到了床边,脱下鞋袜,躺进被子里睡觉。
小野狼哒哒哒跑到花盆前,似乎很好奇小迟聿在里面吐了什么,兔兔蹦蹦跳跳跟过来,啪地一下,一耳朵抽过去,意在警告。
小野狼脖子上挨了一下,不再围着花转了,跑到小迟聿床前,趴下来,四处望了望,一脸警惕的样子,很有守卫的感觉。
兔兔跳上了床,占据小迟聿枕边的位置,一起睡觉。
言一色心知那药一定不是好东西,想必是无名吩咐送来的,直接毒死小迟聿不可能,应该是慢性毒一类,防着有一日小迟聿成长起来后,挣脱他的掌控!
可惜,他的阴招早已被小迟聿识破。
言一色替那时候的小迟聿得意了一下,脚底离地,飘到床上,盘腿坐下来,一手拖着腮,瞅着睡觉的小迟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一切。
她还是在床上原来的位置,保持着手托腮的姿势,但身边已经没有了小迟聿和兔兔。
小野狼倒是在房内角落吃肉,看它的体型,大了许多,可以判断,距离上一个画面,已经过了有段日子。
言一色一手摸着下巴,舌尖抵了抵上颚,静静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砰地一声,似有震天响,房门被从外撞开,言一色循声望去,就见无名抱着一身血红的小迟聿走了进来!
血红不是指小迟聿的衣裳颜色,而是完全被血染红!
言一色心跳蓦地快了一下,无名抱着小迟聿大步流星来到床前,放了上来,他脸色冷沉,深切凝重,显而易见在担心忧虑,可却没有一点温度。
言一色看进眼底,心下冷笑,无名根本不是在关心小迟聿的生死,而是在怕小迟聿死了,会影响他的筹谋!
兔兔是跟着无名的脚步进来的,此时跳上了床,待在小迟聿枕头边,浑身都在发颤,金色的兽瞳里,写满关切和恐惧。
言一色虚抱着害怕小迟聿死掉的兔兔,虽然知道没有意义,但她做不到视而不见,眼睛看向奄奄一息的小迟聿,一颗心提起来。
几个大夫火速到位,齐心协力、有条不紊地一顿救治后,两三个时辰过去了。
小迟聿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为首的一个老大夫对无名表示,小迟聿的情况不容乐观,他们已经尽力,能不能撑下来,只能看他的造化。
老大夫这般说法,已是委婉,若换了一个心直口快的大夫说,那就是——直接准备后事罢!
房内乌泱泱的人散去,安静到死寂。
没过多久,兔兔眼睛里冒出泪水,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大哭起来。
小野狼两只前爪扒在床沿,被兔兔感染,呜呜低叫起来。
言一色闭了闭眼,眼前这一幕,对她来说是种折磨,她想做什么,却无能为力,甚至干着急都轮不到她,因为时空的距离,她根本没有参与小迟聿过往的机会。
她只能旁观。
时间匆匆流逝,小迟聿被灌下了很多次药,但仍旧一动不动,兔兔和小野狼,一左一右守在他枕头边。
期间,大夫、无名、小苏玦、古涛、上官盈等人来看过他,但都失望而归。
门被推开,上官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端药的婢女。
因为没有外人,上官盈来看自己所谓的“儿子”,也懒得摆出虚伪关心的样子,一脸阴沉冰冷。
她接过婢女手中的汤药,掀开上面的盖子,用瓷匙儿舀出一些,给小迟聿喂了下去。
言一色眼尖地发现,这汤药的颜色,跟以往的不同,泛着古怪的暗红色。
她眼眸眯了眯,直觉上官盈不怀好意!
该不会是来毒死小迟聿的?
难道无名觉得他醒来无望,所以打算放弃他这颗棋子,让上官盈用一剂毒药来了结他!?
上官盈喂了小迟聿一口又一口,眼见小半碗药没了,她脸上浮现愉悦畅快的神色,一边拿小匙搅动汤药,一边挑高眉眼,阴阳怪气道,“小野种,别以为跟着无名尊者学了点人该学的东西,就真拿自己当个人了!人呢,不能忘本,你可是自出生就在万兽……哦不,万魔谷,能好好长到几岁,全是那里野兽的哺育之恩!”
她说到此处,忽然将剩下的汤药泼到了小迟聿的脸上。
言一色五指捏紧,清澈晶莹的眸子里,窜起烈烈火焰。
上官盈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小迟聿的脸,神色狰狞道,“当朝皇子的尊贵身份,就算是冒名顶替,也是你一个血液里脏贱的兽人能妄想的!?笑死人了!你如今再有人模人样,也改变不了曾经像一只野兽活着的事实!告诉你罢,我亲儿被找到了,他还活着!哈哈哈,你是不是很意外、很惊讶!”
上官盈咬着牙,又一字一顿道,“他、还、活、着、没、被、你、害、死!”
------题外话------
嗯……我家陛下的血脉尊贵着儿呢!!!
就是幼年很凄惨……但依旧是王者!
三更不一定有没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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