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晚些曲彧两人寻了处客栈落脚,睡前曲彧再次叮嘱:“晚上别瞎转,小心被人下蛊。”
喻锦安嘴上说的好听,转身便出门溜达去了。
南疆风光,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里面蛇虫蚁兽应有尽有,趁夜去探寻一番,岂不美哉?
对喻锦安来说,唯一的遗憾便是今夜月圆,照得林中很亮,这种地方需要黑森森,用指凝光照亮面前几寸地方,慢慢探寻才好玩,能碰见个十米大蟒才好。
可月亮太亮了,再加上习武之人眼神本就好,虽然是夜,穿行在密林间对喻锦安而言,只是比白天稍微暗了一点点而已。
他往密林深处走着,研究着四遍的花草藤蔓。忽听一阵笛音,宛转悠扬,徐徐入耳,他觉得新奇,是不曾听过的曲调。
喻锦安朝着声音方向走去,可这声音总像在逗他似的,仿佛四面八方都是源头,他静心寻找,走了若久。而这笛声虽然断断续续,每回停下,却在喻锦安准备放弃寻找时又响起。
“我就不信找不到!”
喻锦安不信邪,更加努力地找着声音源头。
此刻他脑中想起了民间的妖怪奇谈里,那些深人静时,野外的女鬼便化成美人,或是弹琴或是跳舞,吸引男人注意,再将男人元气吸干的故事。
“这回倒是有趣!”喻锦安越想越是好奇这女鬼是何人,化作的吹笛美人,有多美。
密林中容易迷失方向,每处树木都长得差不多,很长一段时间,喻锦安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大约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笛声每次停下暂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明显能感觉到吹奏者越来越累了。
喻锦安看看天色,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他有些急了,笛声随时都有可能停下不再响起,他还未能找到吹笛的人。
思来想去,以轻功腾空,飞至空中找寻,可树叶又遮挡住视线,喻锦安艰难地寻找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地方。
此时笛声又停了,喻锦安放弃了,落在一处树枝上,躺着休息。
他的动作很轻,仿佛一只鸟落在树梢,在夜晚的密林中,他的动作,几乎微不足道。
可他半靠在树枝上,侧头看树底时,确是不敢再动了。
那个吹笛之人,正在树下休憩。
喻锦安楞在原地看她。是个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在打坐休憩。那根翠绿的笛子正别在她的腰间。
她正坐在喻锦安的对面,只要睁眼就能看见他,可她在很认真地打坐,并没有睁眼。
喻锦安心想原来不是女鬼啊,也不美艳,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而已,就长相而言,和白天遇到的花花姑娘也不相上下嘛。
小姑娘打坐,他也就坐在树枝上看她打坐,痴痴地看着,他想等这姑娘睁开眼,他想让她再吹一遍笛子给他听,问她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喻锦安原以为等待的过程会十分枯燥,可他却总觉得眼前人看不厌,看不腻,一晃天都亮了,她还在打坐,而喻锦安依旧一动不动,痴痴地看着她。
喻锦安心想:“不会是睡着了吧,运功打坐也能睡着?”
他算算时间,也要回去客栈了,可回去之前没与小姑娘搭上话,着实遗憾,他跳下树,故意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又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手,来来回回走了几圈,这姑娘都没反应,太阳都已经升上树梢了,喻锦安用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脸,小声道:“小朋友,小朋友,睡着了?”
小姑娘不动。
喻锦安坏心思作祟:“不理我?不理我算了。”
他抽出了小姑娘腰间的笛子,飞身而去。
丹煦在感受不到四周有人后,才睁开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是遇到了怪人,坐在对面一动不动看了自己整整两个时辰,临走了还顺走了她的笛子。
她一开始确实在打坐调息,可当她准备睁眼再吹一遍然后回去休息时,发现周围气息不对,有人,且正坐在她对面,丹煦觉得奇怪,又怕是有人想偷袭自己,遂悄无声息地流泻真气查探。
真气逐渐汇聚双眼处,即使不睁眼,眼前这寸地方还是能看清楚的。
“道士?”丹煦内心疑问。没错,开了气眼后,她所见的就是一个小道士,在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看。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睁眼,但睁眼了要说什么?这小道士会说什么?会不会有麻烦?
她最担心的便是自己若与小道士说话,会不会连累他被天圣教的人抓去?
所以她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打坐,等这小道士离开。
可一等就等到了天亮,还损失了笛子。
她站起叹了口气,准备离开,可她刚刚走出树底,便见一人影落在了她面前。
喻锦安拦住了她,笑嘻嘻地拿着笛子道:“我没走。”
丹煦被他吓了一跳。
喻锦安收回昨晚他说的话,睁开眼睛的小姑娘比花花姑娘要漂亮上好一些的。
丹煦对他道:“笛子还我。”
喻锦安很老实地将笛子还过去,丹煦伸手去接,刚抓紧,谁知小道士快速将笛子收回,一股惯性让丹煦一下没站稳,往前倒去,被他接了个正着。
喻锦安得了便宜还卖乖,狠狠抱了抱还不肯松手:“啊呀,你们南疆的女孩子都这么热情吗?”
丹煦怒了,一掌推开他,骂道:“我看你是个道士,没想到却是个小淫贼!”
喻锦安收回昨晚的话,红着脸骂他小淫贼的小姑娘,比花花姑娘漂亮十倍。
喻锦安脸皮比城墙厚,还赖着问:“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打扮穿着像是汉人,你在南疆干什么?”
丹煦觉得眼前人实在不可理喻,留下句:“关你屁事。”便要以轻功飞走。
可她还未运功,又被小道士一把抓住了衣袖。
那小道士不依不饶,将竹笛递给她:“你再吹一遍昨晚的曲子好不好?”
丹煦第一次遇到这么莫名其妙的人,气得她一巴掌扇在了小道士脸上。
等喻锦安把自己被扇歪了的头摆正时,小姑娘已经飞走了。
他看了眼手上的竹笛,叹了口气:“唉,脾气好大啊。”
等他再回到客栈时已经是中午了,曲彧见他垂头丧气的回来,脸上还留了个通红的巴掌印,甚觉新奇。
“被打了?谁打的?”
喻锦安也不言语,只是将竹笛放在桌上。
曲彧疑惑:“偷人家竹子被抓了?”
喻锦安摇摇头:“别问了。”
他哪好意思说,自己是偷抱人家小姑娘,被小姑娘打了呢。不过当时自己是真的很想抱抱她,抱她是脑中的想法,而身体飞快地就去执行了,使得喻锦安后悔了一路。
不过喻锦安回味着怀中软软的小姑娘,也觉这一巴掌挨得挺值得的。
立马就走出阴霾了,他学着小姑娘的样子将桌上的竹笛,别在了腰间,笑嘻嘻地看着曲彧。
曲彧见这外甥,忽然多云转晴,实在有些吓人:“中蛊了?来来来,舅舅给你把个脉。”
喻锦安笑道:“没事啦,没有啊,我只是觉得不用太过介怀而已啊。”
喻锦安吃着早饭,未免尴尬,转移话题道:“舅舅你上次说,来南疆是因为有颜家灭门的线索?”
曲彧点头道:“然也,那次事件后,我去过现场查看,青云也口述与我听过,他说凶手年纪不大,用长刀,还模仿过凶手的招式给我看。”
“凶手为什么在南疆?年纪不大,武功却如此高超的刀者,实属罕见。”喻锦安搭话道。
“我在中原,没见过此种刀招,这种招式在南疆倒是常见。”曲彧道:“你可还记得天圣教?”
“不就在中原吗?”
曲彧摇头道:“那是总坛,天圣教双圣为神君、鬼君二人,其中的鬼君槐筠,便常年生活在南疆,精通巫蛊之术。”
喻锦安问:“颜家与天圣教好像并无冤仇,与南疆相隔百里,天圣教为何要针对颜家?”
曲彧摇了摇头:“所以要我们去查探啊,这几日咱们分头查探天圣教的据点,切记莫要太过深入,小心为上。”
喻锦安点头:“凶手武功这么高,应在教中也有相当高的地位。”
曲彧表示赞同:“若是如此,那要好打听很多。”
喻锦安会这么认为不是没有原因,他觉得紫剑仙那样的人都能在天圣教混个护法,那灭门刀者武功在紫剑仙之上,肯定比护法职务要高。
再看丹煦这边,她气鼓鼓地回到教中,被槐筠撞了个正着。
那日他与商貉两人杀死屠元军后,槐筠便来了,将他们二人皆带到了天圣教中。
丹煦终于如愿离开了地牢,教中的生活要比在地牢好过很多,不再缺吃少穿,但槐筠对她的要求很高,如果今日槐筠教的东西她学不会,不仅会受罚,下一日要学的便会翻倍。
任何事都逃不过槐筠的眼睛:“竹笛呢?”
丹煦跪地向他行礼:“参见鬼君。竹笛……掉了。”
槐筠风轻云淡,道:“去找回来吧。”
“我不知道掉哪儿了。”
“昨日还在,今早就没了,你去过的地方有限,沿途去找,总能找到的。”槐筠道。
丹煦答应下来:“是。”
只能去找了,到时候他再问起,就说找不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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