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罗神仙说要加钱,王员外怎敢不答应:“好好好,加多少都可以,都可以!”
“五百两。”原来这除妖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生意。
王员外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五百两?”
价格一下翻了五倍,分明是狮子大开口。
再看喻锦安,他将罗盘收入腰间的袋中:“王老爷您猜我今年岁数多大?”
王员外也在怀疑,不过高人是不能用外貌判定年纪的,这狐妖是千年,活神仙能收它,起码也有千岁了?他战战兢兢,颤抖地举起两个指头,意思是两千?
没想到喻锦安一副你猜错了的表情:“错了,不是二十。哪有那么老,我今年十九而已。”
“十……十九!”
“是啊。”喻锦安理所当然:“我九岁入道门,满打满算也就刚刚好十年道行,今天为捉狐妖,一口气要花光,五百两不算贵吧?”
丹煦在一旁听得差点破功笑出声。
两人谈好价钱,喻道长就要正式捉妖了,说是捉妖,却根本不摆台祭天,推开门就进了之前那个说有狐妖的房间。
此房为王员外家的小姐房,此时小姐不在房中,只是空屋,屋内物件摆放整齐,就是普通的闺房而已。
没想到,这王家小姐竟主动出来,拦住了喻锦安:“你要干什么?我房中没有妖怪,出去!”
喻锦安一改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一掌拍在了王家小姐的天灵上,瞬间那小姐血溅满脸,同时一直棕红色的狐狸自王小姐身体中钻出,发出锐利尖叫,喻锦安剑快,只一击就砍断了狐狸的脖子。
王家夫人看着自家女儿血溅当场,也顾不了那么多跑去抱住爱女,王小姐本该是死了的,却忽然睁眼,面目狰狞地一爪捅穿了王夫人的肚肠。
喻锦安见状,当即贴出一张黄符于剑刃之上,以付符之剑同王小姐打斗,这妖精很是凶猛,龇牙咧嘴向喻锦安冲过去,此时王员外见夫人被女儿杀死,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尿了一地。
这狐妖不是喻锦安的对手,不过几招后,王小姐的头颅就被喻锦安一剑斩下了。随即狐妖出体,是一尾白色银狐。
喻锦安收剑去观视王员外情况:“王老爷,狐妖已除了。”
王员外看着满地惨状,涕泗满面,只顾着哭说不上话了。
喻锦安还在一旁道:“你也别难过,人说升官发财死老婆,老婆可以再讨,女儿可以再生嘛。”
这家伙实在欠揍,丹煦一个栗子敲在了他头上,让他闭嘴,顺带拉着他要走。
喻锦安道:“五百两啊,拿了钱我就走。”
王员外哭喊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你,一码归一码,这两只狐妖附身于你家小姐,不过一年你全家上下都要死,王小姐更是被附身当时就已经死了。你夫人若不上前,便不会死。我此回杀它们,是救你性命。狐妖已除,之前说好的五百两,一分不能少!”喻锦安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表情,仿佛是在买菜,斤两一分都不能少。
丹煦这才发现,原来每天耍宝的小道士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不通情理,不顾他人感受。
最后他们还是拿着银子走了。喻锦安走时还很开心,笑着将银票交给丹煦:“给你了。”
丹煦有些不解:“这是你赚的钱,为什么给我?”
喻锦安吹着口哨悠哉地走在前面:“因为你好像不太高兴,女人不是都喜欢钱嘛,给你讨你高兴咯。”
“我不喜欢钱,如果你拿钱只是为了讨我高兴,那咱们现在就将这些银票还回去。”丹煦道。
“不还。”
丹煦不解:“你根本不在意钱,何苦问他讨这些钱呢?每个人所重视的东西不同,对你来说五两、五百两甚至五万两,只是数字而已。而对于像王员外那种普通人,钱便是命。他一瞬经历丧妻丧女之痛已经够可怜了,为何你还要使他雪上加霜?而且这两只狐狸根本没有你说的千年道行。”
丹煦知道没钱生活会有多难,她曾因为一个海蛎子被自己生母毒打。
喻锦安何等聪明,他从不硬碰:“你就因为这个?王员外是地主,他不缺钱的。再说这狐狸嘛,一只是五百,两只加一起不就是千年道行嘛,我又没骗人。这样吧,这些钱是我赚来的,我想怎么用都可以,咱们把这些钱分给穷苦人家,做好事好不好?”
丹煦坚持己见:“还回去吧。”
喻锦安没想到丹煦会这么固执,他明明已经退让一步了,自小还没有人违背他的意愿,此回却因一个不相关的人被丹煦责怪,他越想越气,越要与丹煦作对:“不还。”
丹煦无奈,她没有立场要求小道士做任何事,小道士不认同自己的想法,他也无可奈何,遂道:“钱是你自己的,你说了算吧。”
丹煦忽然的放弃坚持,使喻锦安觉得有些落寞,她们继续向北走着,一路无话。
两人走了五日,像是闹别扭一样,都不太说话。丹煦本来就话少,喻锦安不缠着她说话,两人便无话可说。再往北三十里便到槐筠千里传音提起的小城了,丹煦决定今夜等喻锦安睡着后便行动。
两人找了间客栈,各自休息去了。喻锦安自小晚上就爱出门乱转,自与丹煦结伴同行以来,他难得老实了许久,这几日丹煦不爱搭理他,使他内心郁结,这夜又恰巧失眠,遂背剑出门四处转转。
小城中夜晚比想象中繁华,夜晚最热闹的莫过于花街柳巷,一家家高朋满座张灯结彩。喻锦安道士打扮走在其间十分扎眼,门口拉客的老鸨见他长得斯文,便出口调笑:“哟,小道长生的好俊啊,女儿们快来看啊。”
这一句结束,二楼看台上便站满了拿着各色手绢,穿着各色花衣裳的年轻姑娘。
喻锦安抬头对她们笑。
这一笑,让见惯了男人的姑娘们也羞得脸红。
她们其中有一人故意将手绢抛下:“哎呀,奴家的手绢不小心落下去了,小道长,帮奴家捡起来可好?”
喻锦安蹲下捡起手绢。
其余人看见,便都有样学样,一时间手绢如雪飘下。
“小道长,好人,冤家,帮我们也捡捡呗。”
“是啊,是啊。人家的手绢也掉下去了。”
楼下的老鸨见状,立即贴上前来:“小道长,上去坐坐吧。”
喻锦安看着这满地的手帕,又看了看楼上的女人们,决定上去坐坐。
而另一边,丹煦看夜已深了,换了身墨色长衫,背着琴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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