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阳施展“移骨术”,立刻变成了一位身材修长、长脸大眼、鼻子扁平的青年,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清脆。
半小时后,耿阳又杀了一个回马枪,悄无声息地来到中山村,他曾在这里生活了九年,可因为常年卧病的缘故,耿阳对村里的环境并不是很熟悉。除了先生刘喻家以外,耿阳就只去过屠户朱敦家。可耿阳不敢再去先生家,再说去了也是枉然,他也不想牵连屠户朱敦。
在茶馆打听村里的情况,是最简单的方式,因此,耿阳便来到独拱石桥旁边的逸香茶馆。
逸香茶馆一楼中间分为南北两排,整齐地摆了八张方桌,靠东墙是茶水点心柜台,靠西墙是三米见方的说书台,说书台上摆了一张条桌,一把靠背椅。一位矮胖的中年说书人已端坐于靠背椅,正在说着一个笑话段子。
时间已近午饭时间,逸香茶馆里已有八成的座客,一时显得比较热闹。
耿阳在茶馆中间一张方桌旁坐下,桌旁已坐着两位中年人,他俩是本村人。耿阳以前与他们都打过照面,却叫不出名字。其实耿阳在很远的地方就探听了茶馆里的情况,知道这两人十分健谈,正是他想找的茶客。
两位村民淳朴厚道,对耿阳的到来并不排斥,反而将桌子中间的几个碗碟挪到一边,以方便耿阳摆放碗碟。
耿阳对两人的举动表示感谢,说道:“两位大叔这样客气,你们中午的茶水钱,就由我付了吧。”
两位中年人先是推辞了一番,后来见耿阳一再坚持又穿得体面,遂高兴地表示感谢。
“客官很面生,是外地人?”一位高个子中年人问道。
“我是外地人,你们村以前是不是有个人叫刘贞?她的丈夫叫耿怀忠,我就是耿怀忠的族人。今天路过中山村,顺便想找朱家的管家朱厚,打听一些情况。”耿阳早编排好说词,顺口而出。
去年夏至节上午,朱梁家的管家朱厚和两名家丁将耿阳和养父带到祭坛后的幕帐里,一名家丁让养父喝了一杯香茶,后来养父便不醒人事,沉睡了过去;然后耿阳也莫名其妙地昏迷过去。
耿阳寻思,只要找到朱家的管家朱厚,稍一询问,就能知道真相。
“你找朱厚啊?那可是朱家的大人物,他轻易不见外人。”矮个子中年人说道。
“朱厚身边的家丁朱彪一,就坐在说书台前第一张桌子旁,客官可以找他帮忙,不过你得花点钱。”高个子中年人小声建议道。
店里的年轻女店员来到耿阳身边,板着脸询问耿阳需要什么茶水点心。
耿阳当然知道店里的大致情况,却装作非常陌生的样子,说道:“精致的点心各来一盘,茶水要最好的,来两壶。”
“好呢!马上就上来。”女店员笑靥如花,腰身一摆,动作变得格外麻利。
“客官,哪有这样要茶水点心的?她会给你端上来十盘!”高个子中年人说道。
“没事!我们一块吃,吃不了的话,你俩可打包拿走。”耿阳豪爽地笑道。
耿阳的举动惊动了茶馆里的人,他们纷纷朝耿阳看过来,坐在说书台前第一张桌子旁的朱彪一,也扭转身子看向耿阳。
耿阳早就记住了这张脸,原来朱彪一正是将自己和养父带进幕帐里的两个家丁之一!
很快,女店员就送来了五盘碗碟、两壶香茶。耿阳正要赞叹女店员厚道,一转身,女店员又端来了六盘点心。比高个子中年人预测的还多了一盘!
方桌上已然放不下十一个碗盘和两壶茶,耿阳吩咐两位中年人将桌子上原来的点心打包,空出一些桌面,这才全部放下。
两位中年人吃了最上等的点心,喝上香茗,自然心花怒放,便滔滔不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悄悄地向耿阳透露了朱厚、朱梁的许多隐私:
朱厚与村长朱梁的老婆有一腿,而朱梁向来惧内,又找不到证据,就私下在村西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村西的姑娘住在哪里?”耿阳问道,一副猎奇的样子。
“她就住在村西小溪旁,房屋前有一棵老榕树。姑娘叫刘舞依,是刘寡妇收养的女儿,一家就母女俩,势单力薄,攀上朱梁也是无奈。”矮个子中年人小声说。
“难道朱梁老婆不知情?”耿阳笑问道。
“他老婆当然知道,可也找不到证据。况且朱梁的妹妹嫁给了金陵王国摄政王钟元炳,朱梁的哥哥是玄武镇武灵堂的堂主,背景也很深厚啊;朱梁老婆虽然仗着生了三个儿子,灵光修为比丈夫高一个境界,她还有一位堂哥是南陵灵国的紫衣祭司,可也不敢撕破脸。”高个子中年人透露道。
“那紫衣祭司来过中山村吗?”耿阳又漫不经心地问道。
“紫衣祭司去年夏至节就来过,主持了我们村的祭祀仪式,啧啧,真不简单!他可是顶级灵皇啊,还是顶级的御灵师。”矮个中年人仰慕不已。
“那紫衣祭司叫什么来着?”耿阳随口问道。
“不清楚。”“不知道。”两位中年人同时摇了摇头……
结完帐,耿阳从逸香茶馆出来,已是下午一点半。耿阳沿着小溪西边的青石路,向北缓缓走去,一路观赏着水中的游鱼,他想先去探听朱梁的情人刘舞依的情况。
耿阳走到溪边的一口水塘边,四周已没有人家,背后一个身影电闪而至,站在耿阳身前,挡住了去路。
耿阳早知道跟踪自己的人是谁,遂装出十分惊恐的神情,拱手问道:“这位大哥,为何突然拦住我的去路?”
“哼!你心里清楚,私下打听我们朱管家的底细,快说!有何目的?”朱彪一挥舞着粗壮右手,指着耿阳,沉声问道。
“我没有打听啊?是那两个人自己要讲的啊?我一个外乡人,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耿阳显得一脸无辜的样子,摊开着双手,辩解道。
“你说要找我们管家,他们才会对你讲那些事情?说到底,还不是你引起的?”朱彪一依旧压低声音。
耿阳明察秋毫,知道朱彪一另有目的,所以他才压着嗓音说话,怕将事情弄大。毕竟这是村里,周围都有村民。
“这位大哥,刚才那两个人讲的事情,对我毫无用处,我想找朱管家,打听其它的事情,你能不能做个引荐人?”耿阳问道,暗中递给朱彪一三枚金币。
果然,朱彪一见到金币,高兴地攥在手中,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容,露出两颗大板牙,笑问道:“客官要打听的情况,我可能也知道啊,您要打听什么来着?”
“大哥认不认识耿怀忠?以前就住在村西头的,我就是他的族人。耿怀忠知道我要从中山村路过,就托我打听他儿子的事情,他想知道,那个帮他儿子治病的紫衣祭司是谁,说以后一定要感谢紫衣祭司,顺便把他儿子的尸骨找到。”耿阳解释道。
“再加两枚金币,我就告诉你实话!”朱彪一讳莫如深的样子。
耿阳又将三枚金币递给朱彪一,朱彪一欣喜异常,遂小声告诉耿阳:
“客官,你转告耿怀忠,叫他别找儿子的尸骨了!去年大祭那天,是我把他儿子抱给紫衣祭司的,他儿子在我怀里明明还活着,可到了紫衣祭司手里,紫衣祭司却说那孩子已经死了,然后叫大家撒谎怎么安慰耿怀忠,就说孩子被紫衣祭司带去治病了,如果治不好,就会顺便给安葬了。
“你当时难道没有探查过那孩子的气息?”耿阳问道。
“在灵皇境修士面前,我哪敢乱来,想来紫衣祭司的判断不会错!”朱彪一说。
“那孩子的尸骨是怎么处理的?”耿阳追问。
“后来紫衣祭司让我们都离开了,只有他跟村长朱梁在场,我估计他们怕把事情闹大,就把孩子扔到河里去了,河水冲走,一了百了。”朱彪一猜测。
“还请大哥告诉我,这紫衣祭司究竟什么来历?”耿阳问道。
“他是南陵灵国玉京城青石道的道长,原名叫何树青,大家都称他‘青石道长’,他也是南陵灵国的紫衣祭司,灵皇境的顶级御灵师,据说他跟摄政灵皇钟越亲近,另外,他的堂妹何莹青,就是朱梁村长的老婆。”看在金币的份上,朱彪一详细解释。
“朱梁老婆与管家朱厚相好,究竟是不是真的?”耿阳阴笑道。
“哈哈哈……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小子,也喜欢寻花问柳吧?”朱彪一笑道,“走啦,我可什么都没有跟你说!”
耿阳想起去年夏至去看祭祀时,他们全家四口特意被请到贵宾席坐下,看来是早已预谋的,那时紫衣祭司还没有登场,又怎么知道自己是纯阴体质?这样看来,肯定是朱梁告诉紫衣祭司的!
去问一下朱梁的情人刘舞依,也许就一清二楚了,耿阳心思闪转,他来到小溪边老榕树旁,就见一座整修一新的木板房,座落在盘根错节的老榕树下面,绿意盎然,环境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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