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人阴沉的回应道:“因为你们的罪孽太重,需要以生命来偿还!”
莱曼·佛雷亡魂大冒,喃喃的问道:“罪孽?我们有什么罪孽?似乎我们佛雷家族与你们无冤无仇啊!”
“你很快会明白的,跟我们走。”
独眼人不再理会他,径直转身走出了庭院。
看到小男孩指指自己的马,骨头本会意,赶紧送出缰绳,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落叶在脚下嘎吱作响,每走一步,他俩的恐惧就增加一分。
山风呼啸,人群沉默,最后一缕阳光变得黯淡之际,他们走进了更为阴森的密林之中。
眼看这些土匪们站定,点起了火把用以照明,但莱曼没有发现其他人,于是他开口问道:“闪电大王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独眼人就像看个白痴一般盯着他,玩笑式的说道:“贝里·唐德利恩已经死了,你这么着急想见到他,那么你拿剑往脖子一抹,也许就能见到他了。”
“不,不,我不想见到他!”
莱曼和骨头本越发觉得不安了,因为他们发现一棵老橡树的枝干,挂着好几条绞绳。
佛雷有些崩溃了。
“你们不能杀我,不然我爷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瞧,这家伙一把年纪了,还依赖着他那九十多岁的爷爷。”独眼人对大伙笑道。
抚琴人叹道:“瓦德大人虽然眼睛不好,又染了痛风,可他不是傻子,他不会想着断,子绝,孙的,恐怕下次再放出佛雷,就不止是携带着五十金龙,而是一百精兵跟随了。”
独眼人鄙夷道:“一百精兵,奔流城的黑鱼可不容许那老家伙这么奢侈。”
“他会的!”
莱曼试图显得刚硬,但他的声音出卖了他,他很不自信:“他,他会派来一千精锐,把你们一网打尽。”
“等你那卑鄙的爷爷先打败黑鱼,完全占据奔流城再说吧。”
抚琴人瞥了瞥可怜的疯狂莱曼,不屑的说道。
“不管他们来多少,我们也只有一条命而已,他们也是一样。”
他用木竖琴弹出一个忧郁的音符,“好啦,别尿,裤子了,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叫他们放你走。”
为了性命,莱曼说什么都可以:“你想知道什么?我发誓,只要清楚的,我都会讲。”
土匪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好啊,实际,我们在找一条流亡的狗。”
“狗?”
莱曼·佛雷迷惑不已,“什么狗?”
“这条狗曾属于乔佛里·拜拉席恩,名叫桑锋·克里冈,索罗斯说他去过孪河城,我们找到了为他撑船的船夫,也找到了他在国王大道抢劫的农民,你婚礼见过他吗?”
“红色婚礼?”
莱曼·佛雷大惊,但他竭力回忆,当晚十分混乱,然而确实有人报告乔佛里的野狗在孪河城出没。
“他没进城堡,至少没到主宴会场,可确实有人说见过他。”
“他身边是不是有个小女孩,有着一张马脸的小女孩?”
独眼人详细的提示:“一个很瘦的女孩,大约十岁,也可能被说成是男孩。”
“不,”莱曼惶恐的说道:“也许别人知道,但是这我没听说过,千真万确!”
“噢,真可惜,那个小姑娘可是你的幸运儿,既然你没见过她,那么你就没什么价值啦。”
莱曼·佛雷大声尖叫:“不,你不能这么做,我给了答案,你说会放我走。”
感觉这些人针对的是同伴,骨头本不动声色的试图远离他。
他多么希望和自己同行的,不是这个倒霉的家伙。
“你误会了大人,我说的是叫他们放你走,我可没资格裁决你的去留啊!”
抚琴人望向大个子:“喂,你放他走吗?”
“你与其问我,还不如去问问贝里·唐德利恩呢。”
大个子土匪粗声喝道。
莱曼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独眼人再次转正脑袋无助地朝他耸耸肩,开始演奏起曾在红色婚礼奏响的《卡斯特梅的雨季》。
莱曼·佛雷听到这曾经让史塔克痛苦,他们感到快乐的悲伤乐曲,瘫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跪在了泥地。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可以给你们金龙,很多很多,只要你们放过我!”
“我没有伤害过你们,我一直按照你们的吩咐回应,而且可怜可怜我吧,我是个有孩子的人,我是个父亲啊!”
“你可怜,那么谁来可怜那个连孩子都不可能有的少狼主。”独眼人愤愤的说道。
莱曼·佛雷头颅嗡嗡作响,他几乎无法思考,他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总是纠结一个死去的叛逆!
“罗柏·史塔克背叛了王国,出尔反尔的侮辱了佛雷家族,全国下都在笑话我们,我们必须挽回荣誉,所以才会那么对他的。”
“所以你们为了泄愤,就把狼的脑袋缝在罗柏·史塔克身,他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他不应该在一个喜庆的日子里死去,他的归宿应该是在战场,而不是死在阴谋里!”
抚琴人走到巨大的橡木树下,扯了扯悬挂的绳子在手绕了三圈,系成了一个套子。
莱曼·佛雷厉声尖叫:“那是我爷爷指使的,你知道的,我爷爷专权独断,我动手杀人,是被他逼的!”
“但你的手确实染了狼血。”
抚琴人摇摇头,转向戴兜帽的女子,恭敬的说道:“夫人,由您来决断吧。”
女子前时,土匪们默默地致以注目礼。
她揭开兜帽,莱曼和骨头本的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
眼前的女人丑陋得很可怕。
她的脸有着丑陋的狰狞伤痕,皮肤是凝固牛奶的颜色,她只有一半的头发,剩下的花白脆弱,犹如百岁老妪。
创痍遍布的头皮下,脸庞碎成一块一块,块状血肉中有着黑血。
最恐怖的是她的眼睛,其中燃烧着滔天恨意。
莱曼在心里疯狂的大喊。
“不,这不是她,我明明看见她死了,她死了一天一夜,我们才把尸体扔进河里,雷蒙德将她的喉咙从左耳切到右耳,她死了,她不可能生还!”
“夫人拜你们所赐,导致她已经不能说话!”
独眼人愤怒的吼道:“你们这帮可恨的杂禾中把她的脸和脖子切得太深,但她记得所有事情。”
他转向毫无血色的恐怖女人。
“夫人,由我代劳吗?”
丑陋女人的目光从未离开莱曼,她点了点头,她表示同意了。
莱曼·佛雷刚想张嘴作最后的努力,但套脖子的绳套堵住了他的一切言语。
他的脚离开地面,麻绳深深陷进下巴下的软肉里。
升,他不停地痉挛,朝空气踢打,向命运挣扎,升、升、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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