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灵魂迅速的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乔恩意识逐渐明晰起来,灵魂体缩小数倍,悬浮地坐在身体之外的玄鸟背——维持守护神的存在,也是一种锻炼,而玄鸟轻轻抖动翅膀,瞬间飞出了窗户,就好像是一只会飞的蜘蛛,转瞬间就进入了那复杂且庞大的精神网络之中,一瞬间,接受信息的范围十倍百倍地扩张开来,但是最近地锻炼,也让乔恩掌握了不错的消化能力,转眼就把这些信息过滤了开。
没有身体的保护,自然是件危险的事情。可是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不再受限制之后,他的灵魂体的移动速度,就变得极其飞快,座下这只玄鸟,身体在虚无与透明之间来回转换。一个闪烁就能飞出数公里,这还只不过是寻常的速度。
在这样的速度之下,乔恩转眼就远离了所在的社区,深入到了夜幕将垂的大都市深处。
神游大都市是个很奇妙的过程。
被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层层加持起来之后,乔恩的“视线”都变得不一般了起来——从前他是借助那副眼镜的便利,算不得真的灵魂出窍,只能说是换了一种视角来感知这个世界,而且以前乔恩每次灵魂出窍,都是夜深人静的时段,没什么人可供他观看,像现在这样,又是使用感知来观察世界,又是在繁华的大都市中央,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里,而且还是纯粹观察感受这个世界的情况,其实并不多见。
而现在,在他刚刚经过的、能够感应的到的区域范围之内,各式各样的生灵的存在,纷纷像是光点一样在他的感知之中呈现开来,甚至成了一片正在持续扩张着的星空,这种画面和他头顶的真实夜空交相辉映着,在乔恩的面前形成了一片极为绚丽的场景。
这是在正常的状态之下,相当难以拥有的经历。
不过今天的乔恩是有目的地的,他没有在这里停留,很快就确认了方向,在逐渐沉眠的深夜之中,玄鸟保护着背的小人飞高空,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之中时隐时没,沿着一条直线向前推进。
于是下午七点钟,在天空完全黑下来之后,乔恩的灵魂体已经随着玄鸟飞过了好远的距离,来到了一片郊区的空,将下方的密林一般的、高耸的建筑群统统纳入搜索范围之中。
这里就是那一片空间了。
沙滩,水泽,一切都清楚的不行,在他让手下人们搜寻了好几天之后,才终于在图鉴之中找到了这里。
这里是曾经的沙漠,现在也依然是,只不过这片“海”比他见过的小了很多。
——时移世易,总是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乔恩的感应扫过了一个房间,看了眼时间,按照时差换算了一下。
只有这么点时间吗?
乔恩的确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毕竟这里的位置距离伦敦大概有三千公里左右,他用了两个小时多,差不多两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他的灵魂体的飞掠速度,接近一千五百公里每小时。
这是相当惊人的速度了,如果格林德沃不撕裂空间正常使用幻影移形这类的魔法,也差不多就这样了。
乔恩是不久之前才实现灵魂出窍的,当时在城市中他也大致感受过这个移动的速度,当时只觉得很快,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要知道,现在的他只是乘着玄鸟稳步前进,为求安全,所以远没有达到极限的速度。真到了要逃命的时候,这个速度再提升一大步,完全是有可能做得到的。
按照他和格林德沃定下来的计划,这个距离是他目前的极限,当初格林德沃把他的灵魂从比罗庄园扯到高塔那边,也就和这个距离差不多,所以一个晚的时间,倒不用担心身体出现什么变化。
他白天联系魔法,晚练习灵魂出窍,既保证了身体的休息,也让灵魂得到了锻炼,还可以顺便在这边找不少线索——管它有没有用呢,毕竟是线索。
只不过,来去就得花五个小时,搜索的时间就只剩了六个小时作用,加乔恩还要防备着可能出现在对岸那个不远的国度的神明们,动作也不敢太大,几天下来,就只找到了一点遗迹的残骸。
和他想象的相差甚远。
而且当他悬浮在水边的时候,总是会感觉到幽幽的寒意出现在脑后。
灵魂体没有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可能是一种预警。
来自玄鸟的预警。
可是每当乔恩悬停在空气中,看向自己身边环绕的小鸟的时候,后者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但是在灵魂的视角之下,他能够敏锐发现一些问题,这里的空间有点奇怪,但是找不到奇怪的地方究竟在哪。
这更加验证了他的猜测,这个地方就是那个衰落的神国隐藏之处,却并不是一个隐藏的小世界。
倒是更加像……折叠起来的空间,当折叠恢复之后,这片空间就会和在这里的空间发生叠合,出现真实的海市蜃楼的存在,甚至是覆盖掉这片大地。
到那个时候……当然,这样的情况不一定会发生,而且发生了,也和乔恩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不过可能在这里进行那场危机的度过而已,这里变成怎么样……他又不在这生活。
不在意的好处就是能够随时抽身离开,锚定了这个地方,乔恩也就立时三刻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时候虽然心有旁骛,可是,归心似箭,他今天的速度还是比来的时候快了一点儿,两个小时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那里。
当然,去的时候时间用的长,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在市区中央盘旋了一会儿,不过总体来说这两天的成果也算是不错。
基本还是最后这一天的成果,在之前那几天的累积之下,有了非常可观的突破。
他的灵魂体停留在屋子之中,在椅子面闭目养神的身体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对他的灵魂有着本能的吸引力。
他没有抗拒这种吸引,直接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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