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小燕哐哐哐的拍着门,星辰无奈的翻了个身,随即堵上耳朵,尽量忽略外面的声音。
小燕好像是急坏了,拍门的声音不但不停,反而更加急促,加上少女尖利的声音,吵的星辰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小燕大声叫道,“小道长,出事了,出事了道长……”
“出什么事了?”星辰早已经换成了小道士的脸,她不耐烦的一下子拉开门,“出什么大事了,让道爷好好睡一觉都不行?”
“道爷道爷出事了,”小燕扯着她的袖子,焦急的说到,“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来就来呗,这是什么大事?”星辰眼皮快拖到了地上,心里烦躁,脑子又顾不得动了。
小燕眼泪汪汪的,用力摇着她的衣袖,“他们是来抓质子爷的。”
“什么?”一说到云辞,星辰的困劲一下子就没了,她的眸子倏地冷了,将小燕吓了一跳。
小燕愣了一下,立刻说道,“是前几天宝亲王府的事,都察院的人要抓质子爷。”
星辰皱了下眉,宝亲王府的五彩石事件和云辞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之前星辰还怀疑过,自从见到了赵子弗,星辰就完全确定那五彩石上一定是赵子弗做的手脚,就算都察院不敢查赵子弗,怎么也不应该查到云辞身上。
小燕担心极了,有些语无伦次的,“奴婢都打听到了,是都察院的左都御史大人下的令,要把质子爷抓去审讯,怎么办呀,小道长,您救救质子爷……”
星辰被她吵的头疼,问道,“你们家质子爷在哪儿?”
“质子爷在房间,奴才们打听到消息让质子爷走,他就是不走……”
小燕还没说完,星辰便直奔这云辞的房间而去,小燕他们确实瞎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真有人想陷害他,他能走到哪儿去。
小燕哭哭啼啼跟上去的时候,星辰已经冲进了云辞的房间,她连门都没有敲,一把推开了房门,潮海生转过头冷冰冰的看着她。
星辰看着云辞若无其事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心道,人家正主儿还没急,道爷我真是皇上不急……贫道急了。
“阿辞,”星辰仿佛没看见一旁黑着脸的潮海生,径直向云辞走去,捏着他的手腕把脉,说道,“都是要蹲牢房的人了,可要好好注意身体。”
云辞还没说什么,小燕立刻叫道,“小道长你胡说什么,质子爷什么都没做……”
星辰没看她,对着云辞撇了下嘴,云辞笑道,“小道长这么关心在下,要不要陪在下一起坐牢?”
“耽误贫道赚一日银子,阿辞赔吗?”星辰放开他的手,能感觉到他因为昨日的事,今日清晨毒发也严重了些。
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此时气色看起来和平时别无二致,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远远不及昨日晚上那种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虚弱,因此潮海生自然也不至于怀疑他有异心导致毒发。
云辞看了眼潮海生,说道,“潮大夫,你先出去吧。”
潮海生最不放心星辰,立刻辩驳,“阿辞,我……”
他话还没说完,云辞冲他淡淡笑了一下,潮海生便把所有的话憋了回去,恭敬的退了出去。
小燕有些目瞪口呆,星辰也道,“小燕姑奶奶,您也回去歇着吧。”
“那小道长和质子爷……”小燕还是不放心,咬着唇差点儿哭了出来。
星辰无奈道,“回去吧,死不了。”
小燕的眼泪一下子变止不住了,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知道的是云辞可能要被都察院审讯,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燕死了亲爹。
星辰头疼的厉害,只好亲自起身把小燕给推了出去,随即将房门关上,靠在房门上重重叹了口气。
云辞看着她,笑道,“小道长真不解风情。”
“前两天阿辞还吃醋贫道对别人好呢,”星辰走到他旁边坐下,挑眉道,“怎么,不是阿辞吃醋的时候了?”
“在下有什么好吃醋的,小道长自然是对在下最好的。”云辞笑眯眯的说道。
“阿辞知道便好,可别辜负了贫道一番苦心。”星辰装模作样夸张的表演了一番,随即收放自如的停下了表演,问道,“都察院的事怎么回事?”
“小道长……”云辞笑了一下,轻声道,“您也僭越了。”
果然啊,根本不让贫道插手任何你想干的事。
星辰心里想着,行动也很实诚,她担心他是真的,但相信他也是真的,有些人天生花花心肠,这游戏才刚开始玩,这时候就出事可就不是他了。
想到这里,星辰二话没说,打了个哈欠起身就走,拖着懒洋洋的身子,只想着没麻烦事正好,能好好睡一觉。
不过脚下还没走出两步,袖子就忽然被人扯着,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淡淡药香的怀里。
她家美人的脸就在她面前,她挑了下眉,说道,“怎么,道爷很忙的。”
美人低头,轻轻的吻在小道士的唇上,随即闭上了眼睛。
星辰失笑,明白这是有求于她,等他离开才问道,“别人闭眼都是深情款款,阿辞,你这怎么有些勉为其难?”
道长,我尽力了。”云辞也认真的说道,面对这张长得跟闹着玩儿一样的男人脸,能有人能面不改色的亲下去才奇怪呢。
星辰这次没像平时一样调侃一句便算了,她迅速伸手抱着云辞的腰,一转身便把他压在了床上,两手按着他的手,让他清清楚楚的看着面前那张滑稽的脸,随即低头吻在他唇上。
云辞似乎有些不适的偏过头,星辰却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等到她自己呼吸都有些急促,才离开他的唇边。
她微微喘息了一下,笑着说道,“阿辞,贫道可不是潮海生和你互相牵制,贫道想走随时都可以走,你请贫道帮你做什么,代价是贫道定的。”
云辞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让星辰放开,星辰却没放,问道,“你会医术?”
云辞身体虚弱,那个意料之外的吻对他而言比星辰更加难受,他缓了片刻,随即如往日一般笑了一下,道,“小道长,我失忆了。”
“可你没忘了医术,就像你没忘了吃饭说话读书写字一样,对你而言只是本能?”
云辞试着抽回手,挣扎了几次不得,便笑着说道,“小道长再不放开,都察院的人就要来了。”
“来了又如何?”星辰挑眉看着他,“贫道的来历潮海生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都查不到,阿辞以为,凭一个小小的都察院,能把贫道怎么样?”
“都察院不能把小道长如何,不过小道长如今还是男子模样,大宣男风有伤风化,小道长总不希望在下被罚吧?”
云辞越是说的笑眯眯的,星辰倒越是不愿意放开他了,贴近了他一些,在他耳边几乎算得上气吐幽兰,柔柔的女子声音轻轻的说道,“阿辞以为贫道易容术如何,只要贫道想,都察院一时半刻发现不了阿辞,外面小元可还等着替阿辞去都察院受审呢。”
“小道长……”云辞无奈的说道。
星辰满意的笑了一下,“贫道还以为阿辞绝不会说一句软话呢……”
云辞翻了个白眼,“我都说了这么多句软话了。”
“没一句真的。”星辰冷冷的点评,“都是想威胁我。”
云辞被她看穿心思,撇撇嘴说道,“小道长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星辰依旧没有放开,问道,“阿辞还没有告诉贫道,你可会医术?”
“会,”云辞说道。
星辰又问,“你用了药压制你体内的毒性?”
云辞笑了一下,狡黠的说道,“小道长,用药压制毒性的是您呀。”
星辰想到昨天晚上给他的药,忽然明白过来,笑道,“阿辞比谁都了解自己的身体,不让潮海生发现你的医术,给自己留着后路,就算是我,也不过是阿辞若是有一天真的瞒不下去时候送出来顶罪的棋子?”
“小道长,您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他扬了扬眉,随意的说道。
不过星辰明白他几乎算得上承认了,她早就明白云辞不会信她,因此也不至于多生气,只是他借她的手擅自动了她给他的药,让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
星辰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往往这种让短时间内让人看起来看起来容光焕发的药,过后都有很强的副作用,以云辞的身体,真的不一定接受的了。
云辞见她不说话,又问,“小道长,可以放开在下了吗?”
星辰松开他的手,收起了所有思绪,说道,“今日的报酬贫道已经拿了,自然会暗中随着阿辞,一定不会让阿辞出事的。”
“那就多谢道长了。”云辞揉了下被捏的发红的手腕,没一点儿诚意的道谢。
星辰也不稀罕他这句客气话,凑近他身边,轻声道,“阿辞还是早些习惯吧,日后贫道想要的,也许更多。”
这次云辞倒没说什么,只是轻笑了一下,那笑一闪而逝,星辰看的分明,看的分明他藏在眸子的最深处,有那么一丝无力,星辰忽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他那里得到的信任比自己想象的要少,他的美人,真的只是在利用她,而且,因为她的一再过分靠近感到无能为力。
可若是仅仅如此便放弃靠近他那就不是星辰了,道爷隐世多年,向来随心所欲,既然来了,绝没有一无所获就回去的道理。
她的手暧昧不明的轻轻捏了一下云辞的手指,对他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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