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爷眯起凤目,眸光深深的落在她绝美的脸蛋上。须臾,点了点头:“如此,在下便安心了。”
很快,有人送来笔墨纸砚。
夜千鸢拿起墨条看了看,突然朝对面丢去:“三爷,麻烦你来,我是个粗人,没耐心做这些。”
金三爷眼疾手快的接住墨条,眼皮颤动了好几下。
他研墨的时候,夜千鸢端起茶杯喝起水来。
她喝水可不像对面的金三爷优雅闲然,直接一杯水咕噜噜下肚,然后再一杯,再虎吞。
很快,一壶水就见底了。
见旁边小二还在,她招了招手:“有吃的吗?”问完她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有些傻,人家开酒楼的怎么可能没吃的?于是麻溜的吩咐道,“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弄点来,要荤的,不要素的,越多越好。”
小二朝自家爷看去。
金三爷淡淡抬眼,小二这才热情的应道:“夜姑请稍等,小的这就去为你拿吃的。”
待小二离开厢房后,金三爷一边研着墨,一边睇着对面把玩毛笔的人儿。
“如此晚了还用膳,不怕积食?”
“唉!”说起这,夜千鸢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命苦啊!一天天的睡睡不好,吃得都是潲水菜,连喝的水都不知道从哪个粪坑挑的,就差没长蛆了!”
虽然她有夸张的嫌疑,但现实的情况也真比她说的好不了多少。
幸好她卖了嫁妆有了些银子,每次回三王府还能带不少吃的回去,否则,不说饿死在三王府,恐怕肠胃也会慢性中毒。
金三爷神色一滞,研磨的修长玉手也不自然的僵住。
他抿了抿薄唇,低沉问道:“夜姑乃是有胆识有气魄之人,怎会为生计苦恼?”
“一言难尽啊!”夜千鸢摇了摇头,即便她想发牢骚,但也知道不能随便发,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
“若夜姑有何难处,不妨说与在下听听,即便在下帮不上忙,也能为夜姑解解闷。”
“也没什么,都是我运气背,才会摊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三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三爷能替我解开鳯尊鞭的秘密,也就等于帮我摆脱了难处,其他的我不在乎。”
金三爷唇角嚼着浅浅的笑意,似是尊重她,所以并未再多说下去。
他研好了墨,夜千鸢也赶紧铺上纸,一边念着保证的内容,一边写在纸上。
看着跃然于纸上可以说是‘龙飞凤舞’的字迹,金三爷眼角抽搐得很是严重。认真看还能看出像字,不认真看还以为泥鳅在纸上爬……
“夜姑的笔墨真是独具一格。”
“多谢褒奖,也就一般般啦。”
“……”
写完,按好手印,夜千鸢大气的将保证书推到他身前:“拿着!我说到做到,只要三爷肯告诉我鳯尊鞭的秘密并教我使用鳯尊鞭,我一定帮助三爷救你兄长。”
金三爷垂下眸子认真的看了一遍,也没多说什么,将保证书折好收进怀中。
正在这时,小二送来了食物。
夜千鸢只看了一眼,就止不住咽口水。
还不等小二摆上桌,她就先从托盘里抓起一只油酥鸭,直接开咬。
“嗯嗯!不错不错!果然是大酒楼,味道就是不一样,比我们那五星级酒店大厨做的还好吃!”她一边吃着一边夸赞。
真是情不自禁的夸出口的!
小二都让她那狼吞虎咽的吃相给惊到了,目瞪口呆的盯着她。
金三爷飞扬的浓眉突然蹙起:“你们那?”
夜千鸢不自然的愣住,这才发现自己脱口说漏了嘴。
但她也没解释,而是飞快的转移话题,冲他挤了挤笑:“三爷,要不我以后跟着你混吧。讲真的,你这地方真的很对我胃口,我再也不想住猪圈了!”
她之所以把三王府形容成猪圈,是想卖一卖惨,好让自己有借口赖在他这酒楼里混吃混喝。
然而,金三爷俊脸上却是突然起了一层黑色。
猪圈……
是说他的三王府吗?!
他突然变脸,夜千鸢以为他不同意,于是撇了一下嘴:“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反正我也不差银子,不愁去别处买好吃的。”
说完,她捧着油酥鸭坐到一旁,低着头专心的吃起来。
她也不担心这些食物有问题,毕竟鳯尊鞭在她身上,而且按他的说法,鳯尊鞭是认她做主了,要救他的兄长,也只有靠她这个主人才行。
就算他想独吞鳯尊鞭,她也不怕,他要是能驾驭得了这鬼鞭子,怕是早就从三王府里弄到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跟她交易呢!
一只鸭,她很快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小二殷勤的为她端来清水,她看了看桌边容姿如妖似仙的男人,再看看自己满手的油腻,她微微一窘,赶紧把双手洗净,然后重新坐到他对面,拿起筷子学着优雅的吃起来。
“三爷,你该跟我说秘密了吧?”
“不急,你先用膳。”
金三爷没与她一同进食,只是让小二重新泡了一壶茶,独自斟品着。
瞧着他品茶时那悠然舒雅的姿态,真是般般入画,赏心悦目。夜千鸢连看了好几眼,哪怕不想承认,但心下还是忍不住赞叹。这人啊真是不能比,有些人再怎么装逼都是土鳖,有些人天生丽质,不用装都那么卓然绝世。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像他一样,活得这么惬意悠然……
厢房里,气氛温然和谐。
吃茶和用膳的两个人完全没有一点不适之感,明明相识才两天,可相处得却异常和美。
填饱肚子,夜千鸢抚摸着腰间,鳯尊鞭虽然缠在她身上,但这鞭子还算有点良心,不会死死勒着她,还会随着她肚子撑胀而松展。
“三爷,现在该告诉我鞭子的秘密了吧?”她吃饱了,他也喝了两杯茶了,是该谈正事了。
金三爷放下茶杯,绯红的薄唇淡淡勾勒:“不急,给在下几日时间,在下还需找到一个人帮夜姑解惑。”
夜千鸢立马反问道:“你是要找三王爷吗?”
“不是,是另一个与鳯尊鞭有关系之人。据我所知,是此人将鳯尊鞭交于三王爷,想通过三王爷为他找到鳯尊鞭的主人,也只有他才知晓如何驾驭鳯尊鞭。”
“这样啊……”夜千鸢皱了皱眉,再看他惬意悠然的姿态和邪魅的浅笑,顿时有些不爽。
这家伙会不会太贼了?等她写了保证书才告诉她他不懂如何驾驭鳯尊鞭!
姑且不谈他说的那个人现在在何处,如果找到对方但对方拒绝为她解开鞭子,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不过转眼她又一想,这家伙应该会帮她的,毕竟他救兄长也要指靠她,如果解不开鞭子,等于也救不了他兄长。何况跟她的事比起来,应该是他救人更心急才对。
如此在心中计较一番后,她很快恢复了淡定。
多等几日就多等几日吧……
只是提到了某个人,她突然问道:“三爷,我能再问你个事吗?你知道三王爷在哪里吗?”
“咳……”金三爷像被茶水呛到,突然抬起手,以宽大的衣袖遮住自己的失态,同时低沉反问,“夜姑是想见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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