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在纠结,究竟是阻止他好呢,还是跟着去一探究竟为好。
眼见前面就是通往龙毒岩的密林,突然一群蒙面黑衣人像鬼魅般冒出来,气势汹汹的拦住了御孤壑去路。
为首的人身形高大挺拔,隔着一段距离夜千鸢都觉得有些熟悉,她正要冲过去,突然被御皓风拦住。
“……“夜千鸢脸色瞬间冷了好几度。
御严坤想做什么?!
就在她走神的瞬间,御严坤竟然出手,一个手段利落的劈向御孤壑!
御孤壑像是遂不及防般倒了下去!
夜千鸢眸孔缩进,手里紧握着鳯尊鞭就要冲过去
可御皓风再次将她拦下,然后目光极度嫌弃的瞪着她:“你就不能冷静些么?他把三弟带走总好过让三弟去龙毒岩!”
夜千鸢僵愣了一瞬,虽然觉得他的话是有几分道理,但见御严坤亲自扛着御孤壑,然后带着一群手下快速离开,她心中一慌,忙追了上去!
比起龙毒岩,御严坤在她心里的危险程度只高不低。
对付外人,他们可以不遗余力,可对付御严坤,始终要顾及他为人父的身份,所以御严坤比任何人都恐怖!
而御严坤扛着人并没有进密林,而是返回主城,还直接把御孤壑送到了药铺里。
他这一举动,也出乎了夜千鸢的预料,甚至脑袋里堆积的疑惑更多了。
御皓风没现身,就隐藏在药铺中。
夜千鸢假装从楼上下来,在御严坤把儿子放下前,冲过去先把人接住。
还不等她检查御孤壑的情况,一碰到她,御孤壑突然直起身,将紧张不安的她搂进怀里,主动说道:“别担心,我没事。”
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眨了好几下眼才又惊又喜:“壑,你没事太好了!先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收了声,因为感受到了一道很不满的视线。
她扭头朝御严坤看去,也没说什么误会他的话,而是直言问道:“御家主,你怎么知道我家壑要去哪?”
御严坤背着手,家长的气势在他们面前从来就没减过,哪怕他们现在不认他。
“早就提醒你们,你们非但不听,还不怕死的去了薄家庄院!你们、你们以为自己能耐大过天吗?什么地方都敢去!”
这一顿训劈头盖脸的朝夫妻俩扑来。
御孤壑眸光冷然的看着他:“御家不也一样盯着我们?去不得别人庄院,难道去御家就没事?”
御严坤厉声道:“我接近你们是为了见落樱,何况你是我亲子,只要我将你认回御家,你们什么事都没有!可别人接近你们,那是要你们的命!”
虽然夜千鸢和御孤壑对他没有信任可言,但联想起他几次出现,好像真不是为了拉拢他们,他们一时间也无话反驳。
只是对于他的目的,他们是嗤之以鼻的。
认祖归宗到御家?先别说夜千鸢不会同意,就御孤壑都从来没想过!
他只承认自己是蜀和国御家的血脉,绝不会承认与艮月国御家的关系!
就在这气氛充满斗气之际,突然有人在他们周围设下禁制,连御严坤的那些黑衣手下都给屏蔽在禁制外。
御严坤立马察觉到了,当即脸色微变:“你们中除了那个姓白的,还有谁修为到了九阶?”
他话音落下,御皓风突然现身。
看着自己的老二在此,御严坤双目圆瞪,都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风儿?你、你怎么也到了古域?”
御皓风冷硬的薄唇微微勾起:“托父皇的福,我也有灵骨,还是圣主亲自为我打通灵骨的。”
御严坤看着两个儿子并肩在一起,眼神不自然的躲闪。
即便他不承认自己羞愧,但事实也确实让他羞愧。
想当初,他各种算计让他们兄弟失和……
不过眼下的情况也并非他想的那样以为两个儿子要找他算账。
御皓风面无表情的直视着他,连嗓音都没带一丝多余的情绪:“我已设下禁制,父皇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了。艮月国究竟有何秘密?三大家族招揽供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薄清欲对三弟做何?”
他这一招也是够绝的。
明着上是不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父子三人,实则却是逼迫御严坤从实交代!
御严坤岂会不懂?
被两个儿子如此对待,习惯了威风的他脸色黑得就跟锅底似的。可如今两个儿子修为是他远不能及的,别说对付两个,一个他都收拾不了!
不过抛开被逼迫的感觉,有些事他还是愿意说的。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龙毒岩藏着什么秘密,你们一定不会相信。”他先开口来了这么一句。
御孤壑、夜千鸢、御皓风同时冷着脸瞪着他。
御严坤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我是真没骗你们!我被人带来这里,起初我以为终于找到长生的秘术了,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落入魔爪之中。我这个家主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打着家族的名号招揽九阶修为的人。招揽到供奉以后,有人会负责把供奉送去龙毒岩,据说是为了突破更高的修为。”
御孤壑他们认真着,同时也极其认真的观察着御严坤的神色。
先不说他的为人品性是否可信,就算他说的是真的,那事实也是骗人的!
就拿今晚的事来说,如果薄家把御孤壑当成了供奉,为何会用药物控制供奉要其前往龙毒岩?既是为了突破更高的修炼,大可光明正大的邀请,何必搞这种下三滥手段?
幸好御孤壑百毒不侵,只是陪着演了一出戏,若真有人遭遇此事,那后果该是如何?
御严坤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话不被他们所信,语气变得少有的低沉,“我来艮月国就这么一点时日,何况以我的修为,你们觉得我能打探出多少内幕?我只知道去龙毒岩的那些人凶多吉少,至于那里究竟有什么,我真是一无所知。”
夜千鸢问道:“那你今晚拦下壑,岂不是坏了规矩?”
御严坤盯着两个儿子:“几大家族还是很重视血脉的,只要我告诉族里的长老,说你们是我的骨肉,那薄家和柳家自然不会再打你们的主意。而你们本就是我亲生子,族里的长老一查便知是真的。”
夜千鸢和御孤壑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数。
他说的这些极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四玉提醒他们的话也是隐藏实力。
换言之,高阶修为的人在这个地方很是危险!
难怪这里的人不热衷修炼,也看不到什么修为高的!
可是,他们又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修为高深,都九阶以上了,随便到一个地方那也是能称王称霸的,怎么还能出事?
不过这个问题他们并没有问出口,御孤壑随即问道:“我在人前并未显露过修为,几大家族是如何知道我修为有九阶的?”
修炼者若是没释放威压,别人也很难看出其人的修为等阶。除非两人等阶相差太大,等阶高的人一眼也能看出等阶低的人。
但这个条件在御孤壑身上不成立,所以他才好奇。
御严坤道:“你那日杀了一人,忘了吗?有人看到了!”
闻言,御孤壑这才想起那个被他劈成两半的小年轻人。
“龙毒岩到底有什么?”御皓风拧眉问道。
他也不是问御严坤,而是发自内心的疑问。
御严坤沉默起来。
御孤壑和夜千鸢自然也答不上来。
不过夜千鸢想到一事,又赶忙朝御严坤问道:“不是说龙毒岩有三大家族的人把守吗?他们实力如何?”
御严坤严肃道:“虽说是三大家族的人把手,可那是禁地,连我们三位族长都不敢靠近。而三大家族在艮月国颇有实力,外人一听那是三大家族的地盘,也不敢轻易去闯。”
跟他对话下来,要说有收获,也有,可要说收获大,并没!
夜千鸢他们三人交换着眼神,多多少少有一种白费时间的感觉。
而且夜千鸢还有些不甘心的问道:“家主都不能靠近吗?要是靠近了会如何?”
“死。”御严坤冷硬的溢出一个字,怕他们不信似的,他随后又冷声补充,“别以为家主在族中有多高的地位,我说了,那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若有人违背规矩,族中长老有权挑选新的家主。柳山辉和我都是新上任不久的家主,听说翁家惨遭灭族也是与龙毒岩有关。”
“翁家遭灭族也是与龙毒岩有关?”这恐怕是夜千鸢他们今晚最大的收获了!
他们一直都以为翁家出事与其他三家有关,毕竟争权夺势的事在哪都会有,原来的翁家实力最强,还是四大家族之手,可一夜之间就灭亡,绝对与另外三家脱不了关系。
眼下御严坤最后说出的话,直接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这时才发现,好像很多事都搞错了方向……
这一晚,御严坤又在药铺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他一走,御孤壑就带着夜千鸢去了大庄院。
听他们说完,不止金洛樱,就连白月光公子都表示震惊。
“什么东西如此厉害,竟然能让九阶修为的人有去无回?!”
“白叔,这一次我们可能遇到大麻烦了。”夜千鸢随后又说出他们夫妻的决定,果然白月光公子听完立马就冷了脸,见此,夜千鸢赶紧向他保证,“白叔,我发誓,壑和二公子真的只是做戏给御家的人看,而他们认祖归宗绝对影响不到你和娘的感情。”
白月光公子扭开头:“哼!”
金洛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暗暗的拉了拉他衣袖。
白月光立马把她瞪着。
金洛樱有些委屈:“这有什么好气的?是壑儿他们回御家,与我又没关系。”
有她开口,就一个句委屈的话也顶过夜千鸢他们百句千句。
夫妻俩相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御孤壑随即也表了态:“白叔尽管放心,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娘,哪怕他是我生父,我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如今娘怀着孩子,还望白叔能保护好娘。若有必要,可带娘离开艮月国去别处安生。”
白月光脸色这才有所好转,还挺了挺背,冷傲道:“不论谁,胆敢拆散我和落樱,我绝对让他生不如死!”
要不是眼下的事太严肃,夜千鸢都想笑他一场。
谁能把他们拆散啊?他一个空间通道就把人带没影了!
而他们不知道,让白月光真正满意的是他们过来请示的态度。若夫妻俩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去了御家,说不定他还真有可能立马带着金洛樱远走他方,再也不管他们了!
。。。。。。
认御家这个祖,倒也不是夜千鸢和御孤壑害怕其他家族再找他们麻烦,而是想借此机会打入御家,从御家下手去查清楚龙毒岩的秘密。
不论是翁家的灭亡,还是金匀的失踪,原本让他们都毫无头绪的事,如今全都指向同一个目标,可能都与龙毒岩有关,试问,他们如何能退缩?
自打药铺开张以后,虽然见过御孤壑的人并不多,但最近他却在主城出尽了风头。
前几日他们还去了薄家为薄老太爷祝寿,外人都传他做了薄家的供奉,可转眼御家就传出消息,经御家长老验骨,这位来自金翼宗的金公子原来也是御家的血脉!
现在的御孤壑,说是家喻户晓都不夸张。
御孤壑和御皓风就这样被认回了御家,也没有大的仪式,就是一个年迈的老人抓着他们手腕摸了一通,最后认定他们确实是御家的子嗣。
那长老也不知道是哪一辈的,御家的人都尊称他为老祖宗。而这位老祖宗一看御家多了两个如此厉害的子孙,高兴得还各赏了他们一件灵器。
就这样,他们在艮月国有了身份,算是脚跟站稳了。
而薄家和柳家再没人出现在他们跟前。
他们继续开着药铺,现在药铺也划到了御家名下,生意一下子大涨。买药草的、买丹药的、找御孤壑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前一阵子宫无意他们闲得都快数蚂蚁了,现在是忙得跟陀螺一样,人手不够,翁忆还把派了大庄院的人过来帮忙。
这要是换在其他地方,夜千鸢早乐坏了。
可随着铺里生意大好,她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因为她很清楚,这看似安宁的背后实则一点都不安宁……
这天,铺里来了一个穿着古怪的男子,大热天戴着高高的毡帽,一件马褂反着穿,腰间栓挂着一只葫芦,可仔细看,那只葫芦突然有个洞。
男子穿着怪异也就算了,关键是脸上也脏兮兮的。若不是他豪横的提着一袋灵石,可能所有人都要把他当成乞丐。
“客官,请问你想买什么?”宫无意热情的上前招呼。怪不怪对他来说无所谓,人家有钱就行了!
男子突然咧开嘴,像傻子一样露出两排牙嘿嘿傻笑,不过他人虽然脏,但牙齿挺白的。见宫无意对他没嫌弃,他贴近宫无意耳朵说了一句。
旁人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宫无意却瞬间变了脸,立马挥手嫌弃起来:“去去去……别在这里耍疯!”
见他翻脸,男子也翻了脸,拍了拍袋子里的灵石,冷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这不买,我去别处买就是,有钱还怕买不到吗?”
说完,他提着灵石又豪横的离开了。
而他一走,宫无意立马往楼上跑。
夜千鸢今日把金宝接了过来,正在房里陪孩子玩,突然听到宫无意焦急的唤声,赶紧去开门。
“什么事这么慌张?”
“小主……”宫无意冲进房里,还反手把门关上,然后喘了口气才说道,“刚来了个人,说要买鳯尊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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