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又完成了一段……”
覃建国摸了摸自己似乎又稀疏了些许的头顶,有些欣慰地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他并没有夜晚才能写作的毛病。
但有时候灵感这种东西来了,他与灵感之间必须有一个先被榨干……
一般来说,后者萎靡的速度更快。
不过,也有灵感迭起的黄金时间。
而今天,似乎就是这样的日子。
与他那充满了时代感的名字相比,覃建国觉得自己是一个颇为新潮的人。
当然,那是与他同时代的人相比。
比起现在玩的不知道多夸张的小年轻,覃建国还觉得有些适应不能。
或许,这也是他热衷于实验楼的地方。
因为,在这里时间才会变得宁静和舒缓起来。
覃建国未曾想过自己的未来,那是颇为遥远的事情。
过去的经验也在告诉他,一切都不会如他所期望得那般。
也因此,在覃建国看来,所谓展望对于个体其实毫无意义。
倒不如,享受着当前的这片宁静夜色。
一停下来之后,原本迟滞的感官逐渐恢复正常。
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微弱恶心与仿佛灵魂脱体般的精神恍惚,覃建国知道自己的精神透支了。
他对此颇有经验任何的药物与饮品,都无法解决这种症状。
反而,任何除白开水之外的摄入都会导致更为激烈的恶心。
这个时候,只需要美美地睡上一觉就行了。
一念至此,覃建国草草将东西收好。
但就在他带着笔记本走出房间,准备下楼梯的时候。
他忽然通过旁边的玻璃瞥见,在另外一边放置各种藏品的地方似乎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有小偷!
覃建国猛然一惊。
藏品室一共就2把钥匙,其中一把在他身上。
而另外一把,则刚好在某个脑子突然抽风的导师进行兴趣使然的某个实验时损毁了。
由于配钥匙需要报备,他暂时还没有配。
覃建国不知道是哪个蠢贼如此胆大包天。
但现在,他得想办法处理!
从理性的角度去思考,覃建国觉得自己应该报警和通知门卫。
但里面的那些藏品,或许关系着某个学生的一生。
这看起来是颇为草率的一种判断,但他确实见过那样凄惨的经历。
在人生的关键时期,任何的耽误和挫败或许都会导致命运朝着不可预期的轨道驶去。
时间似乎一瞬间变得绵长了起来,覃建国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传来的刺痛。
即便是突然爆发的肾上腺素,也未能完全压制。
但覃建国只是极快地通过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所有人的信息。
便顺了一根楼梯旁的拖把,不急不缓地朝着那间藏品室走去。
我偶然锻炼,再加上有武器。
要是对方能被糊住,还能再拖延一会儿,不至于放任他在里面瞎搞。
覃建国在心里迅速思考道。
覃建国故意将脚步声踩得很重,他觉得里面的小偷肯定是能听到的。
藏品室这边靠着厕所,又背阴,好在楼道灯能够照到这边。
但刚刚从明亮环境走出来的覃建国,还是感觉到一片阴冷和黑暗。
摸到门旁边之后,覃建国咬了咬牙。
然后掏出钥匙,硬着头皮就准备开门。
然而在这个时候,门被他轻轻一推便开了……
淦!
覃建国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虽然觉得自己或有胜算。
但面对一个完全未知的个体,覃建国全然没有把握。
但一切,已经不再他的把控之中。
楼道灯传来的灯光,已经打在了那个小偷的身上!
就在覃建国疯狂转动着大脑,准备发挥毕生所学组织一波应急语言的时候。
他看到对方那有些莫名熟悉感的脸上笑了笑。
“你是”
生涩的一句话脱口而出,覃建国瞬间想锤自己一巴掌。
你是个屁啊!
这货肯定是小偷,你问句吃了吗都比这强!
不过这也是颇为无奈的事情,他本身在这种言语表达方面就不怎么……理想。
“有人用了我的名字,还把它刻在了鼎上。”
“我得拿走它。”
那人如是说道。
卧槽
这是覃建国现在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你还真能吹啊!
你咋不说你姓玄,名鸟呢
覃建国看着对方脚下的大鼎,满满都是吐槽的欲望。
不过,这是好事。
虽然他把手机开启了静音模式,但他知道现在群里肯定炸开了锅。
门卫肯定已经在路上了,他只需要看住对方不让他瞎搞。
“那挺不应该的。”
覃建国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虚伪地说道。
“本来我已经准备走了,但是看到你,突然想见见。”
那人看着覃建国说道。
覃建国瞬间只觉得瞳孔紧缩,他在思考这货或许并不是蠢货,而是个变态!
要糟!
覃建国的脑海里,翻涌起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个学精神医学科的二货室友的每日精神变态小课堂。
“我去过很多地方,但头顶上自动带字的倒是第一次见。”
覃建国:
他有些摸不准这人的思路。
什么叫头顶自动带字
覃建国顺势往头上一看,在再次示意到自己犯二的时候。
他脸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将目光下移。
随后,他只看到了一片阴影……
原本站着人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空白。
而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个大鼎!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纠缠在你身上的线是什么东西了。”
但是,覃建国再次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你来错了地方。”
“这里,可去不了瘟部……”
“再见了,选择了既定命运的崽子。”
虽然,覃建国只听到了声音。
但他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了瘟部的概念。
而下一刻,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嗡嗡作响。
他猛地想起来,对方的脸为何让他有着莫名既视感的原因了!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遇到焦……呸,二郎神了,他还把我们藏品室的鼎给顺走了一个!”
覃建国用手机默默发了一篇说说,他在想接下来该如何跟老师以及警察解释。
而在实验楼外的某个树上,一只雪白的月枭正隔着窗户静静地凝视着他的头顶……
那里,有“瘟部鬼止寿”的烫金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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