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是杨氏定好带纤纤姐妹二人,去寺中添香油的日子。年关将至,这一年中又事端频发。在温小唯的提议下,本不礼佛的杨氏,也想着带纤纤与钰窈,去寺中做功德。
温夫人是信佛之人,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吃斋念佛,也不时回去寺庙小住。温小唯因着温夫人的缘故,时时进出寺庙。遂自告奋勇,给杨氏引路。
锦州城外有座华兰寺,乃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大寺院。香火鼎盛自不必说,这寺中有课姻缘树,传说很是灵验,在此打卦问姻缘之人,便没一个是不准的。
待杨氏一行来自华兰寺,寺外已热闹非凡,上香之人甚众。好在温小唯时常来此,与寺中的小师傅熟识,小师傅引着几人绕过人多处,直行至大殿。出大殿后,杨氏被引去禅室歇息,便将纤纤三人打发了。
“先前不是与你们说过,这寺中有一处姻缘树很是灵验吗?不如我们去瞧瞧?”三人离了杨氏,便随意逛起寺庙来。
“好呀好呀,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姻缘树是何模样呢。走,小唯姐姐带路。”纤纤说着,便挽上林钰窈,将之带着,随温小唯而行。
林钰窈也未来过华兰寺,对温小唯的提议,并无反对之意,当然也因是被纤纤拽着。
三人一路前行,途中也见不少少女,往此而行。
“这一路之人,好似都是去往同一方向的。”行进中林钰窈闲闲开口。
“这是自然,钰窈姐姐从未来过吗?此处的姻缘树可是引了不少小姐前来呢。”提起姻缘树,小唯眼中含着半丝期待,半丝羞赧。
“想必小唯姐姐来过了吧?可有求得良缘?”纤纤满是好奇的盯着温小唯瞧着,直瞧得小唯红了脸,低下头来。
“看来是真的来过。那良缘也求到了?快说说,快说说。”纤纤见小唯如此,便兴奋道。
“纤纤你别闹。你一个小丫头,良缘良缘的挂在嘴边像什么。不过小唯,从前好像都没听你提过这些呢。”林钰窈不知纤纤是如何得知这词的,在她的认知里,纤纤这样年纪的孩子,哪会知晓姻缘之事。可偏偏,纤纤不似普通孩童。不知该如何教育纤纤的林钰窈,只得将话头转去温小唯身上。
三人说话间,身旁也不时有三两位女子相携,此时忽听一阵兴奋之音道“你是说真的?那位真的要路过锦州?”
纤纤不由向那发声处望去。
“这还有假?听说是带了批学子的,这一路行来,还有不少学子追随而来呢。”
“那到时一定要去瞧瞧。”
“是谁要来啊?”二人谈论间,有一疑问随风而来。
“自然是清风先生了。方才不是你说清风先生入平京,途径锦州。”那女子一时不查,竟脱口而出。而后才察觉,问话的,好似并非与自己相谈之人。顿住脚四处寻着声音的来源。
纤纤问完便回到林钰窈身旁,拽着林钰窈继续前行。
“又调皮。”林钰窈被拽着走出好一段,才缓下脚步。
“纤纤只是好奇问问罢了。姐姐不好奇?小唯姐姐快些,我们在这儿。”纤纤一副理所当然的开口,还招呼着温小唯上前。
温小唯稍晚一步追上纤纤二人,汇合后便忍不住开口“她们口中所说的清风先生,莫不是?”
“如你所想,应当就是那位清风居士。”提起这个名字,林钰窈便有些紧张的瞧着纤纤。而纤纤此时语气平静,面上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温小唯此时已满脸向往之色,哪曾留意其他“纤纤,你一定要陪我去瞧。上次越溪诗会便错过了,这次竟来了锦州。这可是千载难逢啊。”温小唯心潮澎湃间,林钰窈的注视着纤纤,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去平京作何?还带着学子。”而纤纤并未在意,只如此嘀咕了句。
几日后,丰丛归果然出现在了锦州。身后还跟着一大批学子,声势委实浩大。
如此动静,又是在这样的时局下,林二爷不得不出来盘问一番。
好在那丰丛归倒也识趣,问必答的将此事做了番解释。林二爷听闻,便没再阻拦。
“父亲没请他来府上坐坐?”林饶旭在得知此事时,特意去了书房,找林二爷。见着林二爷问了安,便开口询问着。
“怎的?你也仰慕清风居士?”林二爷看着儿子,眼神中透出一丝莫名。
林饶旭挠挠头,竟在父亲面前,流露出属于孩童的稚嫩笑容“儿子是仰慕其才华。对了父亲,听说这次还来了不少学子,父亲可知所谓何事?”
“上京守护皇上。”见林饶旭满脸疑惑的望着自己,林二爷再开口道“且看他们如何作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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