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晴又道:“江湖有不少他的传闻。相传他很早就周游四方,到处游学了。一日深夜,他行走在山路之上,突然马失前蹄,他掉下了幽深的山涧,竟然毫发无伤,山涧石壁上篆刻着《河图》《洛书》和伏羲八卦及六十四卦图,他在这山涧里苦读,洞悉草木之情、古今之变,渐渐深谙天地之运化、阴阳之消长。”
文馨不以为然,道:“这也没什么啊!!”
魏江晴又道:“更奇的是,他和几个友人一起去观赏牡丹花。朋友说:这牡丹开得这么好,难道也有定数么?他却算了一卦,然后说:这花明天午时要被马踏毁。果然第二天有大官骑马来看花,两匹马打架,闯入花丛,满园的牡丹都被踏坏了。”
文馨还是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个江湖神棍罢了,你们还把他吹捧到天上去了。”
魏江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要是能遇到他,请他卜一卦,出路在哪?”
文馨道:“要是真能遇到他,但是要请教请教他怎么知道牡丹花必毁?”
魏江晴负手踱步到门口,远眺着夜空,道:“传说他住在老君山金顶,看样子我们得去老君山最高的那个地方,碰碰运气!”
文馨埋头思忖片刻,道:“不知道安先生他们怎么样了,我们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了!”
魏江晴却道:“你着急也没用,不如去试试?”
次日,天刚蒙蒙亮二人就出发朝最高的山峰走去,行至山腰,崖边一棵苍劲古松下,古松下一座略显破败的亭子,看样子确实像有人住,四下寻找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文馨有些怀疑,道:“你确定这就是金顶?啊?”
魏江晴果断道:“不确定。”
老君山金顶他也没有来过,当然不敢确定!
文馨顺匀了气,跟着魏江晴的脚步继续上山。半晌才爬到山顶,无心欣赏老君山风景,她道:“你说说,这是金顶?既然是金顶,那人呢?先知呢?”
这就是所谓的金顶?或许是曾经的金顶,魏江晴看着这一地的破壁残垣,尴尬道:“看样子,至少曾经辉煌过!”
文馨道:“这山顶就这么点大,破败成这样,看来早就不在这里了,我就说不要浪费时间吧,偏偏要来!”
文馨投去一道埋怨的目光,已经是十分不满。魏江晴瞥了她一眼,见她如此,便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我……”
文馨不耐烦道:“我的腿都要断了,你……你真是作死!”
魏江晴摸了摸下巴,扬起头看看这古松翠柏的风姿,低头远望老君山的地貌,以缓解山顶这尴尬气氛。不料这一看将他吓了好大一跳,连连大叫:“哇,这怎么有个人!”
文馨跑了过来,只见树下嶙峋怪石之处,睡了一个人,蓬头散发,衣衫褴褛,腰间别了一个酒葫芦,正酣睡,仿佛一个翻身就会掉下去。
魏江晴轻轻指着他道:“真有个人?他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先知?”
看这人邋遢,一身酒气,完全颠覆先知在她心里的形象,不由得又心生怀疑,就怕是个江湖神棍。
魏江晴又道:“此处就他一人,应该不假!”
文馨轻轻道:“小心,别惊动了他,掉下去可就麻烦了。”
魏江晴道:“那怎么办,等他醒吗?”
文馨道:“来都来了,也不差多等一会儿,等等吧,他若真是先知,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就不会久睡。”
徐徐谷中风,巍巍崖上松,良久,石头上的人睡够了,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缓缓坐起身来,他看见呆若木鸡的文馨和魏江晴,一脸欢喜,像等到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
先知撩开额前的乱发,认真的看了一眼眼前人,哈哈大笑道:“你们跑得挺快,这就来了?”
文馨看着这疯疯癫癫的老乞丐,狐疑不决:“前辈知道我们要来?”
魏江晴倒是一脸兴奋,急于想跟他确认正事,道:“前辈,您就是这老君山住的那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卜生死测吉凶的先知?”
先知哈哈笑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文馨道:“既然前辈是先知,肯定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先知忽然发起疯来,跳了上来,手舞足蹈:“天要变了,妖魔鬼怪横行了。”
文馨朝他走了两步,恭恭敬敬一躬,道:“前辈,妖魔横行?请告知我们何解。”
先知撸着额前的散发,思忖良久,答非所问:“此去有血光之灾,你们还是别去了!”
文馨与魏江晴对视一眼,无言以对,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先知继续摇了摇头,笑道:“会出人命的!”
魏江晴却道:“你是不知道吧?才拿这些话吓唬我们。”
文馨附和道:“对呀,先知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到。”
先知一听这话急了:“这位姑娘,血光之灾说的就是你呀,你这般怀疑,那你去好咯,既然不信我,为何还翻山越岭来寻?”
文馨被他说得脸一红,心中有疑,却不知如何表达,这一下,真是被“血光之灾”唬住了。
魏江晴朝刘疯子走了两步,诚恳道:“前辈若真的知道下落,请告知一二,至于……这血光之灾,怎么破解?或者不去就行了!”
先知哈哈大笑道:“真是天真,你以为,她不去找血光之灾,血光之灾就不会自己找上门吗?!”
文馨木然,道:“难道必然的吗?”
先知道:“必然必然……逃不掉的,”
魏江晴道:“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了,我去就是了,什么血光之灾,都冲我来!”
文馨心里七上八下的,且不说这番言论的真假,若是真的注定有不可避免血光之灾,那也是她来应这个劫,轮也轮不到魏江晴,当然她也不想因此连累了旁人。
魏江晴对文馨宽慰道:“你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替你挡刀子!”
文馨并不领情,道:“什么都争?争着中毒,现在还争着去送死?”
魏江晴道:“哪有什么灾祸是必然的,肯定有办法化解。”
文馨垂丧着脸,眼前一片迷茫。
魏江晴转头对先知道:“先不论血光之灾的问题,晚辈有一事,正想请教,您是怎么知道牡丹花必然被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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