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咒是普通巫师等级考试中最难的符咒之一。
这是一种可以使有生命或物生命的对象消失的符咒,随着需要消失的动物越来越复杂,这种咒语也会越来越难掌握,比如蜗牛这种无脊椎动物,挑战不是很大,而老鼠是一种有脊椎的哺乳动物,要求则高得多。
赫敏格兰杰在owls考试之前就已经掌握了让小猫消失的魔咒了,也就是说理论上俊美的汤姆里德尔的身体可以跟动物一样消失无踪。
完成谋杀之后,尸体就会成为急需销毁的证据,在冷血的人眼里它已经不是人,而是一种东西,在狼人的眼里那代表着食物。就连贝拉这种食死徒都做不到用消失咒将他们谋杀的人给消隐了,波莫娜不相信皮特佩迪鲁有那个胆量。
蛇怪不是生命,它是可以被分解的,可是在杀了斯莱特林的蛇怪后,不论是邓布利多还是西弗勒斯,都没有消隐它的尸体,它就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渐渐化为白骨,它守护了斯莱特林的密室和城堡一千年,那里是它应该所在的地方。
阿拉戈克也有一个体面的葬礼,至少斯拉格霍恩参加了,汤姆却连个葬礼都没有,谁叫他是个反派,第一次巫师战争结束后没人关心他的尸体上哪儿去了,就像他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
他想用魔法石制造一个新的身体,那就涉及了人类的又一个禁忌——人体炼成,魔法石是万能的,可以用它长生不老,可以用它点石成金,只可惜魔法石最终却被邓布利多和尼克勒梅一起销毁了,没有了魔法石尼克勒梅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在仙豆和诗翁童话集里有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善良的老巫师,他总是慷慨而智慧得利用自己的魔法帮助周围的邻居,他没告诉别人自己的力量从哪里来的,而是谎称他的魔药、咒语和解药都是从一口小坩埚里跳出来的,他管这口埚叫幸运埚,这位深受人爱戴的巫师活到一大把年纪就死了,把他所有的财产留给自己唯一的儿子,可是这个儿子和性情温和的父亲完全不一样,在他看来那些不会使用魔法的人都是废物。
他拒绝帮助别人,并决定把这口坩埚当成垃圾扔了,可是就在那天夜里,一个老农妇敲响了他的门,说她孙女儿身上长了肉瘤,年轻的巫师拒绝了老农妇的求助,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了,他的厨房里立刻传出哐啷、哐啷的声响,他前去查探究竟,发现那口坩埚居然布满了肉瘤,他立刻尝试用消失咒让坩埚消失,可是他的魔法并不管用,一如死亡圣器一样。
如果死亡圣器是存在的,那口幸运坩埚是不是存在的呢?
她伸出手,轻轻拂过魔药教授壮实的胸膛、手臂和脸,那天他在里德尔家熬复活魔药的那口埚会不会有什么来历?
这个人真的对魔药非常着迷,甚至一度超过黑魔法,女人就更不用说了,可是现在他却将精神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他就跟童话里那个儿子一样,喜欢当着别人的面把门给关上,而且一点不像老巫师一样助人为乐。
可是当那口坩埚折磨得儿子寝食难安后,巫师终于忍受不了了。他就跟他父亲一样开始帮助别人,然后那口恶心的坩埚最后又回复了原样变得安静、清爽、瓦亮了。
他说邓布利多对待她就像对女儿,在她眼里邓布利多对他就像对儿子,老傻瓜将他的一切都留给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包括他最见不得光的秘密,他和格林德沃不只是朋友。
邓布利多有个体面的葬礼,格林德沃的葬礼呢?他被埋在什么地方?他的身体可跟汤姆用魔药制造的身体不同,是父母生的,那道蓝色的魔法火焰将非纯血的巫师给烧成了灰,如果格林德沃真的越狱了,那么现在和她缠绵的混血巫师会被格林德沃烧得渣都不剩的,谁叫他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真会给自己惹麻烦,西弗勒斯。”她躺在温热的水里疲惫得说道“你怎么能答应老傻瓜的条件?”
“他求我,你见过他这辈子求过谁么?”西弗勒斯躺在浴缸里,将自己的肩膀和胸膛提供出来充当她的靠枕“至少他还能得到英雄式的道别方式,我又冷又疼,身上到处都是我自己的血,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么?”
“所以你看着哈利的眼睛,对他摄神取念是假的了?”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死。”他疲惫不堪得说“而且我以为,我什么都没了。”
她想说他还有她,但那个时候她忙着杀戮,将那些食死徒赶出她的学校。
疙瘩藤的荚果被皮皮鬼丢到食死徒的头上,有的人当场就被震死了,有的人的脑袋则被那种肥胖的毛毛虫似的绿色小疙瘩吞没,那种死法看起来恶心极了,她没想到他可能是其中的一员。
她和莉莉是不一样的,莉莉是被人谋杀的,而波莫娜斯普劳特是个杀人犯,看着那么纯净的眼睛死去是一种幸福。
那个夜里充满了恐惧的尖叫,还有巨人挥舞武器发出的风声,她带着赫夫帕夫的孩子们穿梭在废墟残骸中去跟那种怪物对抗,那些只接触过独角兽和炸尾螺的孩子们哪里见过那种阵仗。
更早的是当时黑夜中还有数不清的摄魂怪,除了厄尼麦克米兰之外其他人都不会呼神护卫。
“他们是我的孩子。”波莫娜看着虚空喃喃低语“我要保护他们。”
“那我是什么?”他带着哭腔,哽咽着说。
你长大了,应该离巢了。
她抚摸着他的脸颊心想,其实还有个办法可以解开诅咒,只要他不再在乎她去爱别的人,可是下一个他在乎的人,以及下下一个他关心的人都会代替她被诅咒,他会跟那个长了毛心脏的男巫一员,富有、聪慧、拥有权力,但是他不可以爱任何一个人。
加上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他就会跟该隐一样在人群中被放逐了。
神所要的祭品,就是忧伤的灵魂。
神啊,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要轻看。
如果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弑父的罪人,那她就是帮他处理了托比亚斯内普尸体的帮凶。像她这种心黑的女人都做不到用消失咒消隐人类的尸体,能够做到的人该多心冷手黑。
“你会帮我照看那些小巨怪吗?”
“我会的。”
“那我是妈妈,你就是爸爸。”她被自己的比喻恶心到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西弗勒斯愤怒得挺着头。
“见鬼,为什么你的年纪比我小?”她不满得抱怨着。
“我喜欢年长一点的女人。”他很心满意足地亲了她脸颊一口“你知道怎么让我高兴。”
“呕~”她觉得自己快吐了。
“现在能告诉我你刚才在门口想的是什么了?”他用蘸着温水的手点了她的鼻尖“别对我说谎。”
“给我糖果我才告诉你。”她向他伸出手,结果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用了一个飞来咒,一根血腥棒棒糖出现在他手中。
“给你,说吧。”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的脸说道。
“为什么我觉得那么奇怪。”波莫娜看着自己手里的棒棒糖犹豫不决,上次看到他在浴室里抽烟她就想这么干了,一边吃糖一边聊天。
“专心跟我说正事。”他柔和地说道“趁着我现在心情不错。”
她吞了一口口水,觉得西弗勒斯好像真的有看穿人心的本事,他怎么知道她刚才想别的事去了?
“只是一个假设。”她一边拆棒棒糖的包装一边说“八眼蜘蛛打算入侵霍格沃兹,黑魔王不是曾经附身在奇洛的身上么?哈利用魔法石将奇洛的身体毁了之后要就近附身在一个活物上,有可能就是一只八眼蜘蛛,1981年的10月31日,黑魔王杀死莉莉的过程中咒语反弹了,他的主魂要附身在附近的一个活物上,如果真的有一个灵魂碎片附身在哈利的身上,主魂比碎片强地多,为什么不是主魂附身在哈利的身上?”
“波特家有猫头鹰吗?”西弗勒斯问道。
“不,我觉得是派瑞特斯,他是人类还是吸血鬼?”波莫娜舔了一口棒棒糖,甜味明显要重过铁锈味,还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西弗勒斯以让人迷惑不解的眼神微笑着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问?”
“奇洛是个人类,吸血鬼是黑暗生物,也许派瑞特斯可以撑得久一点,不用跟奇洛一样喝独角兽的血。”波莫娜拿着棒棒糖歪头思考“也许是因为中了诅咒之后奇洛变成了非生命体,才被魔法石给分解了,就跟你的蛇怪一样。”
“他看起来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西弗勒斯靠了过来,灼热的呼吸就跟龙一样。
“给生命下定义可真麻烦。”她皱着眉,努力想出准确的语言表达。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你可以用身体去感觉。”他又像是陷入某种幻想里了,她立刻用棒棒糖挡住自己的嘴唇。
虎啊,虎啊,在黑暗的森林中,燃烧着煌煌的火光。
是怎样的手或眼,造出了你这样的威武堂堂。
你炯炯双眼中的火,燃烧在多远的天空或深渊?
是什么样的力量和技巧,把你心脏的筋肉捏成?
当你的心脏开始搏动,你就能感觉到活着的感觉。
一个时刻保持冷静,心一直平静无波的人,根本不能算是人,甚至于他还是不是个生命都是个问题。
阿不思邓布利多搜集了所有死亡圣器,就像是死神的化身,如果西弗勒斯斯内普杀了他就成了弑神者,完成了伏地魔一直以来逃避甚至想要征服的死亡。
或许老傻瓜在那个白茫茫的车站不肯走并不是因为别人对他有执念,死神的工作就是接走人类的灵魂,去往下一段旅程,车站确实是个送别的好地方。
如果死神是个慈祥的老爷爷,而不是摄魂怪那种披着斗篷的怪物,那么谁都能平静得面对死亡了吧。
波莫娜很平静得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可是她的脑海里听到的是另一个人声嘶力竭的惨叫。
一切都完了,她跌入了黑暗里,不停地向下沉,就像跌进了深蓝色的海洋里,只是海水是冷的,浴缸里的水是热的,就像尸体和活人的区别一样。
禁忌之所以是禁忌就是因为不可碰触,为什么人类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定要去碰那些禁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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