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恭喜发财。”
入夜封城之后,唐人街上依旧很热闹,不少餐厅穿上马夹“唐装”,在自家门口煮了“元宵”,路人只要讨要他们就会给来人盛一碗,接过了元宵后彼此用中文说上之前的一番话,感觉不到一点紧张和恐惧。
中国的春节又名除夕,压岁钱又叫压惊钱,据称铜钱有驱邪的作用。
据《吕氏春秋·季冬记》中说,古人在新年的前一天用击鼓的方法来驱逐“疫疬之鬼”,后来的传说中,“夕”变成了一种四角四足的恶兽,因冬季大雪覆盖而短缺了食物常到附近的村庄里去找吃的,因其身体庞大、脾气暴躁、凶猛异常,给村民带来了很大的灾难。每到腊月底,人们都整理衣物扶老携幼,到附近的竹林里躲避夕。
后来有一个聪明的孩子,发明了“爆竹”,将凶恶的夕给吓走了,这个聪明的孩子,他的名字就叫做“年”。因为“夕”没有死,所以每年的腊月三十都有燃放爆竹的习惯,在那一天晚上全家人要聚在一起吃年夜饭,晚上还要熬夜“守岁”,大约是子时左右,食物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会煮一锅热气腾腾的饺子,等天亮的时候大家彼此串门,说一些寓意吉祥的话,比如“惊喜发财”。
在元宵节过完之前,中国的春节都没算过完,元宵节也不同于除夕夜,夜宵也从饺子换成了汤圆,食物能给人带来幸福的感觉,尤其是这甜蜜的汤圆,波莫娜一边吃着这甜蜜的味道,一边巡视着自己的街区,很多小孩这个时候了还在放鞭炮,楼上的邻居打开窗户怒吼着,那些小混蛋根本不当一回事,对着那个窗户放了一个“窜天猴”之后就跑了。
舞龙舞狮的队伍在做明天活动的彩排,这本来是他们做了多年的传统节目了,不过今年的情况和往年不同,一些街巷被封锁了,那里布置有陷阱,别狼没抓着反而把自己给坑进去。
东方的麻瓜和西方的麻瓜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这点了,他们从不否认魔法是存在的,事实上他们的很多民俗还和巫术、祭祀有关,舞龙就是社火表演之一。
原始社会中,人类为战胜野兽而生存,常在猎兽之后庆贺,或聚会扮兽庆贺,麻瓜舞的龙和真正的火龙中国火球不一样,但是这种“人气”助长“神威”的习俗却一直存在。面对灾难和困境,乐观的心态无比重要,社火娱神,香火娱人,这种游行和花车游行不一样,带有一种降神祈福的祈祷意味。
行走在这样的街道上让人能感觉到朝气,不像那种空无一人的街道,给人一种如同鬼城般冷清的感觉。
糖在古时候是奢侈品,一般人吃不起,现在变得很便宜。
糯米和芝麻也不贵,可是这一碗并不值钱的汤圆却让守夜的人觉得很幸福,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回报,这种暖暖的“人情味”却是冷漠的城市里少能遇到的了。
秋张是个女孩子,却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她要和男孩子们竞争,身上总是撞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亚裔男孩却没见着谁到霍格沃滋上学,波莫娜联想起之前在马轻尘钱包里看到的那张照片,也许他们都去那座“仙山”读书去了。
那个国家男尊女卑的思想很严重,有些技艺传男不传女,这当然对女生不公平,不过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麻烦,比如英国巫师界就其实麻瓜种,这个问题在中国巫师界是不存在的。
这一次魁地奇世界杯,如果不是赶上了印尼海啸,中国队也有可能成为夺冠热门,只是可惜因为出了天灾不得不推迟到下一届了,她很期待他们的表演。
“别毁了我的宫保鸡丁,麻瓜首相!”吃完了汤圆后她将一次性纸碗扔进了垃圾桶,莉莉说纸张是可以降解的,不像塑料一样难降解。
她衷心希望这个世界能变得好一点。
在路过一间茶餐厅的时候,里面传来了音乐声,她透过橱窗往里看,一群上了年纪的华人正在练习合唱。
他们唱的不是赞美诗,而是一首中文歌: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唤醒了沉睡的高山,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英雄的祖国,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
“嗯哼。”
波莫娜正听得出神,忽然听到了这恼人的、故作矫柔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循着声音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朵丽丝乌姆里奇,那个粉色的癞蛤蟆,她的手里正拿着魔杖。
牢狱之灾和之后仕途的艰难没有给她造成多大影响,她和离开霍格沃滋时没什么两样,时间仿佛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对不起,请问,我能看一下你的魔杖吗?”她故意用少女一样甜腻的嗓音说。
“当然。”波莫娜甜蜜得笑着说,抽出了自己的山毛榉魔杖。
“哦。”她故作惊讶地说“可真对不起,你看起来很面生,请问是傲罗还是狼人特别行动队的人?”
“两个都不是,我想你我都知道,‘我是谁’。”
乌姆里奇睁着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波莫娜,那或许是那张宽阔、皮肉松弛的脸上唯一称得上漂亮的了,只是那种蓝太蓝了,一看就像是假的。
“我听‘先生’说我会有一个同事,指的就是你?”
“我想是的。”波莫娜双手环胸,一脸戒备得看着她“我听说你对哈利用了刑。”
“我想我已经向听审会解释清楚了,我没有对司长先生用过钻心咒,而且,他也原谅了我。”乌姆里奇用仰视天上的星辰一样的语气赞叹着“他是个多么伟大又善良的年轻人。”
“我想,你应该知道计划了,如果发现了狼人就把他们往爵禄街的方向赶。”波莫娜冷冷得打断了乌姆里奇的话,她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
“是的,我知道,我有十三个手下,你有多少人?”她拔高了音调,洋洋得意地说道。
“就我一个。”
乌姆里奇立刻大惊小怪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哦,亲爱的,就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守住一条街。”她大笑着说道。
“哦,亲爱的,我想你或许真的不知道‘我是谁’。”波莫娜冷笑着说“你可以叫我华生,免得有紧急情况发生,你连呼救都不知道该叫什么!”
乌姆里奇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她的脸颊气得鼓了起来,看起来更像是蛤蟆了。
波莫娜懒得理她,转身继续在街上闲逛,在她的身后合唱队依旧在唱那首歌。
瞧,中国人还是很明白的,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只是她搞不明白,大河的话应该是黄河,黄河沿岸应该种的小麦,什么时候黄河两岸开始种水稻了?那条河到底指的那条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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