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进门就喊:“快关门!快关门!”眼见大群尸怪朝此狂奔,我心急如焚。
吴策手指一点,这门很快关上了,我惊讶于他的力气,认为是某种魔法,又或者是其中的机关。
曼达罗戈、艾尔雷兹紧盯着吴策,肌肉绷直了,不敢有丝毫松懈,这也难怪,此处不比伦敦中心城区安全多少,而这个吴策比外面那些怪物更怪异的多。
曼达罗戈打算先礼后兵,说道:“吴先生,多谢你,让我们有了休息的地方。”
艾尔雷兹望着存储室中的藏品,都堆放得很整齐,其中有古代人物的化石,有染着血的面具,有造型奇异的弓箭,也有大本的厚重书籍。
我预料的不错,迈克尔会不顾一切代价把这里搬空。
艾尔雷兹说:“这里没有危险吧?”
吴策掀起兜帽,他的脸苍白枯瘦,有一圈深深的眼袋,我认为他是血族,可又没见到血族的特征。他说:“没有。”
曼达罗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吴策愣了那么几秒钟,说:“我是被请来的。”
曼达罗戈:“请来做什么?”
吴策闭上眼,我总觉得他像个衰老的唐氏综合症患者,每说一句话都很费劲。
他说:“对付墨慈。”
米尔说:“是那个亚克墨慈吗?这么说,你是伦敦灭亡以前来的了?”
因为某个组织想复活名为亚克墨慈的究极血族,导致伦敦被食尸鬼病毒摧残,又被炸弹彻底化作了无人区。这事件远远早于太阳王的浩劫,有人认为至少是太阳浩劫五十年前的事。
吴策说:“不,晚一些,还要更晚。”
米尔说:“你是和我们奇迹街的祖先一起到这儿来的吗?”
吴策说:“我是随卡戎公司来的。他们需要我的协助。”
“对付墨慈?”
吴策点了点头,他又问我:“你怎么会有鱼骨?”
我说:“这鱼骨怎么了?它也算是一件古物,来头可不小。”
吴策说:“他属于属于我的兄长。”
我脑子有些乱,我说:“传说中,这鱼骨原本属于该隐,后来属于赛特,当然现在属于我朗基努斯。你总不见得是我弟弟。”
话说回来,圣徒有弟弟吗?万一有,这不就是我愚蠢的弟弟?我早就想很有排场地说出这句话了。
吴策说:“该隐,它原本属于该隐,那是我的兄长,后来归属于赛特,那是我未曾谋面的兄弟。”
我哑然失笑,说:“别扯了,你是不是被墨慈打晕了脑壳?听你的意思,你是亚伯?可亚伯其实是墨慈才对。”
吴策说:“我就是亚伯,我和墨慈一样,都是亚伯。”
我反复问他为什么,吴策只翻来覆去这几句话。我叹道:“唉,可怜,也许他被墨慈的病毒伤了神经。我们得照看些他。毕竟他救了我们。”
曼达罗戈说:“以德报德,是上帝的教诲。”
金波丽说:“不过他在这里住了一百多年,绝不是等闲之辈。”
博尔宁:“他可能比我们祖先来的还早一些,不然祖先不可能不知道他存在于此。”
我说:“好吧,和我们讲讲你们对付墨慈的事,墨慈怎么会又跑到这里来?你们讨伐的结果怎样?”
墨慈既亚伯,而亚伯被卡戎公司关押在海底大监狱,这都是事实,所以,我猜测也许吴策他们成功击败了亚伯,可这又让人难以相信。
吴策说:“我不记得。”
我对拉米亚说:“先找始祖冥火吧,盘问可以稍后再说。”
拉米亚点头道:“冥火是那种很让人讨厌的感觉,对吗?”
我说:“非常烦,所以很容易感受到,当然,如果被封在密闭的容器里的东西,也很有可能是正确答案。”
吴策说:“冥火泄露了。”
我和拉米亚齐声惨叫道:“什么?”
吴策说:“这里曾经有冥火之盒,但我与墨慈交战,冥火流入了一棵古老植物,它开始变化,逃离了我们,因为我们十分危险。”
拉米亚咬了咬嘴唇,说:“就是外面那棵活尸大树!它也是存储区的某件宝物,被冥火感染,才酿成现在这灾难。”
我说:“真是难以置信!”不过这始祖冥火造就了叶格丽这样的怪物,活尸大树并不比叶格丽更惹人厌。
仔细一想,这还不是最初的冥火,是零号活尸的下一代活尸体内提取的产物,零号活尸是怎样恐怖的家伙?相比之下,我情愿去面对恶魔大公的化身。
吴策说:“活尸树依靠实验室的电能不断增强冥火。”
我听说过弗兰肯斯坦的怪物就是用电激活的活尸,不过那是都市传说,真伪难辨。
我说:“这实验室的能源从何而来?”
吴策说:“以太反应炉,核心处有一个以太反应炉。活尸树之所以想攻占这里,就是为了进入反应炉。那样,它就能进一步生长,占据整个实验室。”
米尔、博尔宁、金波丽骇然道:“它会不会往上长大?”
吴策说:“上面?上面有什么?”
米尔说:“上面有黑楼群,漂浮在空中的摩天楼,你来的时候没有吗?”
吴策:“你们迟于我,我那时没有摩天楼,你们描述的摩天楼也许是时空裂隙的产物,某种暗影建筑的投影。”
金波丽说:“如果活尸树真这么能折腾,它的枝条会不会到摩天楼里,那可就完了蛋啦!”
博尔宁说:“我们得阻止它抵达这里,不,我们必须设法消灭它!”
我仔细回忆吴策说的话,有只言片语让我疑惑他说“我与墨慈交战”,也就是说,在他的记忆里,并不是他们卡戎公司与他共同狙击墨慈,而是他单打独斗?
他并非说谎,而是坚信自己的说辞。他十分明白墨慈是亚伯,他也说自己是亚伯,这都是他发自心底的真实想法。
莫非他确实有些实力?
我问:“你好像多回想起来了一些事,能不能再加把劲儿?”
吴策说:“面具。”
我望向拉米亚,拉米亚耸耸肩,我问:“面具?怎样的面具?”
吴策说:“一个叫面具的男人,是关于他的记忆,让我不至于丧失灵魂。朗利海尔辛、秋蝉、张千峰先生一切都是因为面具,我才没遗忘一切。我在找找他,他试图让我忘记,可没能够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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