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刚刚萍儿的舞姿,曲线玲珑,婀娜多姿,一舞一动作,早就撩得在场的那些脑子不灵光,完全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们心猿意马了。
连在场女性和为数不多的正人君子,都觉得萍儿这舞跳得很好,又新颖又特别,非常好看。
萍儿收到那么多赞许的目光,跳得就更加起劲儿,给的表情和状态都更足,好像她的力气永远用不完一样。
修长的双腿在舞台上轻盈落下之后,又蹦向别处,非常委婉且完美地展现出了她傲人的身材和惊人的体力。
一些早已开过荤,一看到舞女就心思不单纯的雄性,已经开始咽口水,想象着要是眼前的这美人伺候自己,那该是一番什么样的享受。
若是今日百越王还是像往常一样拒绝,宴会散场之后,得赶紧去找刘侍郎商量下聘了。
反正家里有的是钱,多一个姬妾也不算多,男人嘛,就是要懂得享受,活在当下。
虽然出身富贵,但一切富贵都需要小心经营,人权社会,若是讨君王不喜,一句话也就了结了整个家族,遂何不趁着自己手上还有享受的资本,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南宫弄阳看到那些男性露出恶心的目光盯着跪在刘侍郎身侧的萍儿,像盯着一件自己很称心想入手的货物一般,就觉得很反胃。
男权社会里,大多数女人在男人眼里,都只是附庸,根本不是人,不需要尊重。
而萍儿还笑得一脸骄傲,好像这样的荣光很滋养她的心情。
南宫弄阳见此情形,瞬间就有些接受无力,还有点想吐,遂以袖掩鼻,小声告诉猗景瑞想离场。
猗景瑞正盯着不远处看着,眼神都不带眨的,听到南宫弄阳的请求,直接驳回了,表示不许,然后看都不看南宫弄阳。
南宫弄阳吃瘪,只好吃东西喝酒解闷,想想,生在这样的社会,女性立足本就比男性不容易。
像萍儿这样的女孩子,能利用的优势也只有优美的舞姿和迷人的身材,以此来为自己博一个好前程而已。
在自己的时区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她不知道应该为萍儿感到心酸还是高兴。
不关她的事情,她有时看到也会很感慨,她从来不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别人的,只是看到别人的生活方式她会对自己的现状有一个评判这样的。
看到萍儿那么享受那些男人觊觎她的身体的目光,南宫弄阳就知道,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但别人的一举一动,总是很容易就能影响到她,她是一个心思特别敏感的人。
出现不好的情绪的时候,需要宣泄,不然留在自己的身体里憋着特别难受。
心情脆弱的时候人对周围一切的警惕性都会下降好几个等级,这样的状态很危险,尤其是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
所以南宫弄阳只敢喝些果酒,调整一下,不敢让自己酩酊大醉,毕竟现在这样的场合不像她在现代时,同事们聚会那样,确认大家的人品之后,可以肆无忌惮地买醉。
现在的她连好好买醉的权利都没有,做什么时刻兼顾着孩子,她都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自我了,生活在一个完全没有自我的世界里,这样的体会让她感到窒息。
果酒好喝,似饮料没有那么多酒精,她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这酒后劲儿特别大。
猗景瑞知道她晚上会念着她儿子,也就没多想,只要她不太过分就行,遂由着她也不打算劝,比劝南宫弄阳更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他现在可忙不过来。
所以,暂时被放任在一边自生自灭的南宫弄阳,觉着果酒挺好喝的,加上自己的酒量一直不弱,不知不觉贪杯了起来。
最后,她只迷迷糊糊记得宴会凌晨三点左右散场,模糊感觉猗景瑞和侍女扶着她往外走,上了马车,然后呼呼大睡。
神经大条的南宫弄阳同学再次迷迷糊糊进了狼的怀抱里,一路上嚷嚷着还要继续喝,喝完去K歌。
流珠一副看好戏的样儿,任由流觞怎么催促她上前去帮南宫弄阳,然后她们同乘一辆马车,女人照顾女人比较方便,猗景瑞同意的机率也会大一些,奈何流珠都死活不愿意。
流觞只好冒着严重得罪猗景瑞的风险,走到猗景瑞的马车前,弱弱地道,
“表哥,这粗鲁妇人指不定一会儿路上怎么闹呢,还是我带到后面的马车看管,珠珠和你同乘一辆马车吧!”
流觞看似在和猗景瑞商量,实则话一说完,手就伸了过来,直接拽猗景瑞怀里躺着的南宫弄阳。
南宫弄阳被拽了一下,不开心地呓语说了两句,就吸了吸鼻子接着睡了。
流觞见状,又再次使力拽,因为表哥的为人,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连他流觞的亲爹亲娘作为他母族家那么亲的亲属,都可以使手段控制,逼他俩兄妹一起跟随出国奔波事业。
之前猗景瑞又当着大家的面表现出对南宫弄阳的身体感兴趣,且他和骆斌还因此为南宫弄阳大打出手。
现在南宫弄阳昏睡,又是躺在他表哥怀里,他实在不得不担心南宫弄阳的清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想要保护她,哪怕得罪自己的表哥,所以第二回拽着南宫弄阳的时候拽得很大力。
猗景瑞被流觞看成小人,脸瞬间都绿了,流觞的担忧是没错,他自己也发现他对南宫弄阳很感兴趣,可还不至于在马车上对她做出那般禽兽的事。
现在被流觞这样明目张胆地护着,他彻底恼了,一脚拽开了流觞的胳膊,把南宫弄阳的胳膊收了回来。
然后目光冰冷地射向流觞,森然道,“流觞,记住你的身份!本太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猗景瑞的音量不低,流珠闻声着急地跑了过来,边把她哥拽走边和稀泥,“表哥,他今晚喝多了,胡言乱语呢!你别听他的疯话!我这就把他带走清醒清醒!”
流觞今晚滴酒未沾,一直在外围守候。
一想到自己不看着南宫弄阳不放心,于是气愤地甩开自己小妹的手,跨上马车,在猗景瑞的马车口跪下不动了,朗朗清淙的嗓音响起,“臣弟知罪,愿跪一宿,以平太子殿下之怒!”。
流觞这是死活要待在猗景瑞的马车上了,流珠惊得长大了嘴巴,大到能吞下一个拳头,心里第一个念头闪过,他哥疯了!
南宫弄阳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的名节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他自己的前程呀!
猗景瑞也双眸微缩,磨着后槽牙,怒到了极点,正想着怎么处置流觞。
驭夫顶着巨大压力,似蚊子发声小心提醒,“公子,这在皇家围场外面呢!远处的禁军还没完全撤走,不早了,还是速速离去为妥!”。
驭夫本只要听主子的命令驾好马车就行了,可今天的这个驭夫是猗景瑞的贴身侍卫扮演,主子的一切安全问题,他必须仔细保护,关键时刻还得小心提醒,这工作也是十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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