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八月十五满月发挥法会朝拜洞主之夜,千狐洞中灯火辉煌、朗朗诵经声传送千里。
今夜洞主亲自讲经,信众除了千狐洞的九尾狐族,还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其他修行的狐狸们以及洞主的朋友们。
来者都带着礼物,或是平头百姓的心肝亦或是将军的亦或是道士和尚的心肝,也有带仙草或虎狼的心肝来朝拜的,但带来鸡鸭鱼兔的只有渥丹一人。
别人带的东西虽然金贵但量少,只有渥丹准备的需要用千盛袋来装。渥丹将自己准备好的贡品交给库司,收好自己的袋子,和书佑两人找好位置跪好。
平常低阶的小狐妖是见不到洞主尊颜的,只有每年的中秋月圆之日千狐洞开法会的时候才能朝拜洞主,各方低阶的小狐们才能见到洞主。
这天是小狐妖们一年当中最开心的一天,不但可以一睹洞主的尊颜、聆听洞主讲法,还可借助满月之光,增加自身法力,对于狐狸们来说是重要的修行之日。
虽然洞主的容颜和法力是渥丹难以企及的,但从第一次远眺了化身为瑾瑶的洞主,洞主的一切就印在了渥丹的脑子里,成了渥丹修炼的动力和榜样。
渥丹也曾幻想有一天自己也会拥有洞主般漂亮的容颜、拥有和洞主一样的法力、一样的狐界地位!
洞主今日化为男身伯源,正面看面容稚嫩秀气,背后观望却仙风道骨。洞主手拿拂尘端坐狐头座,低头慈目看着脚下跪倒一片的狐狸们。人人都在跪拜洞主,却有一人站立在洞主身旁不远处。
往年的主持法会的司仪皆是大护法令婧,今年令婧受了伤,闭关数日,没有做好准备,洞主让二护法南玉主持。得到这次机会,南玉喜不自胜,将法会准备得较往年恢弘盛大,得到众狐不少赞誉。令婧在一旁隐忍着心中的愤懑,听着南玉高声诵着祝词。
跪拜毕,众人起身盘坐。渥丹抬头发现了站立在洞主身旁的那位,离太远不怎么看得清,但却越看越熟悉……
“丰彦!”渥丹差点惊呼了出来,一旁的书佑听着声顺着渥丹的眼神望过去,也看见了丰彦。
“他不是说自己是骆驼峰的峰主吗?他又不是狐狸,怎么到我们千狐洞来了?”书佑低声问着渥丹。
“众人皆跪唯独他立在一旁,想必是洞主的朋友吧。”渥丹低声猜测道。
“洞主的朋友?那往年法会日怎么没见过他?”书佑因为那日骂过丰彦是狂徒,甚为担心丰彦真的是洞主的朋友,生怕他是来找渥丹和自己寻仇的。
“暂不管他,切看着吧。”渥丹说着拉了一把书佑,示意他低声些。
渥丹双掌合十闭目认真聆听洞主讲法,不再理睬书佑。借着满月之光,众狐狸们作法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个个法力增进不少。
狐妖们听着洞主讲法修炼,那丰彦也没有闲着,眼光在盘坐的狐群中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什么,觐拜的狐妖有数万,个个都头戴狐头冠,身着狐皮袍,都在闭目修炼,同样的着装同样的神情,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讲法结束后,众人慢慢散去。大护法令婧和二护法南玉将洞主从狐头座上搀扶下来,丰彦跟着洞主回到紫云洞。
“丰彦贤弟有千年没有来过我千狐洞了吧?”洞主拉着丰彦的手,甚是亲密。
“伯源兄知道,愚弟的骆驼峰不似这青丘山有千人打理,千头万绪均是我一人操劳,哪里走得开啊!若不是昨日兄长差人来请,我今日恐怕还来不了呢。”两人说将着在洞中坐定,二位护法退下,侍女敬上茶水。
“说来骆驼峰也该有位女主人帮贤弟打理了,贤弟一人怎么打理得过来啊。适才看贤弟在法会扫视狐群,难不成看上了哪位?”洞主打趣道。
“哥哥说笑了,愚弟这万年来习惯了一个人,身旁多一人怕是不习惯。说到此,我向哥哥打听一人,不知哥哥洞中可有个名唤羽树的小狐?”丰彦手握杯盏,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洞主哪里知道洞中小狐狸们的名讳,更何况“羽树”还是渥丹瞎编的假名。洞主唤来令婧让户司带来千狐洞的名册,大护法立马去传了户司来,户司当着洞主和丰彦的面翻遍所有名册,包括法逝的狐狸名册也都翻了个遍也没有翻出一个叫羽树的。
丰彦见状,暗自苦笑一下,心想恐怕是个假名字。
洞主看丰彦甚为在意这个“羽树”,又问:“贤弟刚才也听到了,我千狐洞中没有叫羽树的,不知贤弟是在哪里所见?”
丰彦呵呵一笑答道:“哥哥的名册里虽寻不着这羽树,可愚弟敢肯定这羽树就是哥哥千狐洞里的人。这羽树欠了我一些债,愚弟想问她讨来。”
丰彦想起自己还有事,不便在青丘山就留,便放下手中杯盏,站起身来,拱手道:“这羽树哥哥且先帮弟弟打听着,今日叨扰哥哥多时,弟弟先告辞。”
洞主让南玉送丰彦出洞,又差人四处打听“羽树”。
南玉目送丰彦离开后,折身返回紫云洞中,向洞主进言到:“主上先前命属下安排合适的子孙去青丘国寻九灵丹,这次主上讲法,属下觅得一合适人选。”
“哦,你看上谁了?”洞主一边换衣一边问道?
“大护法手下的穆贞,主上可记得?她曾从外面收养过一狐,名唤渥丹,如今已有五百多年的道行,是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属下打听到这姑娘年龄虽小,不过在一众小狐中法力算是高强的,又不喜食人肉。这次法会,属下观其言行举止甚为稳重得体。属下想,如果选一年纪大的,不如选她去。以免引起那妖道的警觉。”南玉俯身答道。
“那就依你,唤那渥丹来见。”洞主想也没细想,就应了。
这洞主原先最倚重的是大护法令婧,这段时间因为令婧被国师的三昧真火烧伤闭关修养,直到中秋法会才出关。南玉瞅准机会开始上位,为了拿到九灵丹对洞主是又献计又献策。这洞主也渐渐对南玉较之前更为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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