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楼寐出了凉生殿,便去了映雪院,一路上,回想着杨小乐的态度,十分懊恼。
叶铭跟在他的身后,也不敢问,也不敢说。两个人一路无话,来到映雪院,气氛更加压抑。
欧阳楼寐坐在司徒月的寝殿里,司徒月因为嘴唇肿的像极了香肠,一直闭着嘴巴,不说话。
叶铭站在门口,看着司徒月这副模样,差点儿没有憋出内伤来。
司徒月看着欧阳楼寐再一次登门,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直以来,她在欧阳楼寐的心里,都是完美无瑕的,可现在,嘴唇肿的老高,不仅仅影响美观,司徒月更加不想说话。
每次张嘴回答欧阳楼寐的话,都会牵动伤口,痛的要命。
欧阳楼寐看了一眼司徒月,默默地垂下眼睑,端起茶杯,小酌一口。司徒月看到了欧阳楼寐的打量,尴尬的坐在一旁,手中紧紧抓着手帕。心中更加怨恨杨小乐。
她现在之所有面对这些一样的眼光,全都是杨小乐的过错。如果一开始,自己就是战王府的王妃,在太后的寝殿,自己又怎么会没有资格走进去大殿,与各位夫人同坐一席?又怎么会因为身份卑微被掌掴?
杨小乐,我所受的屈辱,来日定会让你一一偿还!
司徒月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将一切过错全都归咎在了杨小乐的身上。
“月儿,嘴上的伤可好些了?是否还在发烧?”
欧阳楼寐放下茶杯,抬头看着司徒月,柔声问道。
司徒月摇摇头,想要微微一笑,又怕牵动脸上的伤,只能满眼喊着泪水,看着欧阳楼寐。
欧阳楼寐看着这样的司徒月,也是十分的心疼。轻叹一声,站起身,伸手拉着司徒月,让她躺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继续说:
“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躺在床上休息,不必起来。本王来这里,只是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本王听说了,陈公公从太后那里,亲自来了一趟王府,将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本王。”
司徒月一听陈公公还专门出宫一趟,想欧阳楼寐说了在宫里发生的事情,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陈公公出宫来到战王府,不过就是听了太后的懿旨,到战王府来告知战王爷,生怕战王爷误会了杨小乐而已。
司徒月心中最清楚不过,早上红玉去凉生殿寻找王爷的时候,听说自己在宫里受到了惩罚,便恶言对杨小乐说,会让她承受百倍千倍的痛楚。
可如今,陈公公又来以事实相告,不过就太后,一心为了杨小乐着想,不想让战王对杨小乐心生嫌隙。
如今看来,战王已然相信了陈公公的话,这件事,就算她有心想要嫁祸给杨小乐,也已经晚了一步。庆幸的是,她没有这样做,一旦自己将责任推到了杨小乐身上,那陈公公一来,所有事情,将全部败露。
到时候,欧阳楼寐会怎么看待自己?
欧阳楼寐看着司徒月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轻叹一声,伸手帮她抹去泪水,无奈的说:
“本王知道,本王许诺与你,让你成为战王府的王妃。这次你进宫,受到了委屈,也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以前,谁也不曾预料。”
欧阳楼寐突然想到自己与叶铭,在书房里,谈论的那些事,轻咳一声,思虑着,若是现在说出来,可能对司徒月很是不公平,可是,他身为战王府的主人,真的不想在看到,自己的后院,因为地位之事,在争斗不休了。
欧阳楼寐看着司徒月泪汪汪的眼眸,继续道:
“这次进宫,也是本王忽略了,竟然没有注意到你衣着甚有不妥。听陈公公说,这大红色的宫装,只有王妃才能在那种场合穿着。是本王的忽略,让你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以后,你莫要再穿红色宫装了,太后注重这些礼仪,你就稍微注意一些。”
欧阳楼寐话罢,司徒月哭的更厉害了,甚至心中不禁颤抖起来。她知道,欧阳楼寐这是在怪自己,穿了杨小乐应该穿的衣服。
可是,杨小乐的位置,本该属于自己啊!
欧阳楼寐看着司徒月哭的如此难过,轻叹一声,坐直了身躯,面露不喜之色,说:
“本王说了,杨小乐成为战王妃,本王也没有想到。如今,已经成为了事实,现在就算想要扭转局面,岂非易事?太后心向杨小乐,父皇他心系丞相府,不管本王想不想要休了杨小乐,都不是本王能够掌控的。”
司徒月算是明白了,欧阳楼寐是要告诉她,接受现实,接受她成为不了战王妃的现实!
司徒月挣扎着坐起身,深吸一口气,忍着唇上的疼痛,不去看欧阳楼寐,颤抖着声音说:
“王爷的意思,月儿明白了。月儿知道,月儿福薄,这辈子能够嫁与王爷,已经是上天恩赐,不该奢求其他。月儿以后会牢记于心,不再奢求能够并肩站在王爷身边。王妃她是战王府的王妃,月儿以后不会再逾矩了。”
欧阳楼寐看着司徒月的背影,心中莫名的烦躁。他心里很清楚,司徒月这是在发这小脾气,可是,她没有资格任性。一开始,她就应该知道,她的身份,永远比不过杨小乐。
这次进宫,也算是让她看清了自己的地位。
欧阳楼寐摇摇头,心中很是疼惜她。他们从第一次相见,便心心相惜,欧阳楼寐疼惜她的处境,想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可是,天意弄人,杨小乐的出现,只是让他们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纵使,他欧阳楼寐是天齐国的战王,也不可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杨小乐是太后、皇上亲选之人,不仅仅因为她是丞相之女,还因为,她是花锦绣的女儿。
欧阳楼寐只知道,丞相的夫人花锦绣,就连太后、皇后都会给她三分薄面,但是不知道花锦绣究竟是什么来头。
欧阳楼寐也曾想过,或许,花锦绣是盛莲国之人,只是没有证据,却也猜对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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