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凤焰暂且先在这待一段时日,等我把事情办好就来接你们。”凤清时看了看天,黑沉沉的,看样子今天只能在这里留宿。
“你会来接我们吗?”四儿出声问道,别看他人小,可是经历的事情却很多,所以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人小,没有一点儿反抗和利用价值,带着很可能是包袱,这样的他和凤焰说被人舍弃就被人舍弃。
凤清时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人小鬼大,去吧我儿子给我抱过来瞧瞧。”
她儿子,四儿登时反应过来,凤焰既然是她儿子,她又岂会有抛弃之理,开心地跑进一间房里。
凤清时摇头,她也知道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可是没办法,两个娃没爹没娘,她要再不问估计都要流浪街头,而且四儿的狼狈样,一看就是在刘简家没少做活,刘大妈不可能让两个娃没名没分的待在他们家的,所以四儿这孩子肯定吃了不少苦。
如果她有钱,这些事情就不是事情,忽然想到魅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离不开的就是钱,美男有什么用?关键时刻能当钱花吗?不能!存钱挣钱才是王道。”
魅那个杀手就是嗜钱如命,所以只要出的起价她都会出手,也不管危不危险,有钱她就干,凤清时有时候都羡慕她的小金库。
到了晚上杨信三人也赶了过来,刘大妈为了接待他们,特意杀了一只鸡。
四儿抱着碗不撒手,一会儿一块鸡肉,一会儿一块,看的凤清时呆愣起来,刘简和刘大妈不好意思起来。
凤清时笑道,“没事,你们吃吧,我们刚从镇上吃过。”
一听这话,刘简和刘大妈也开动起来,只留凤清时四人干瞪眼。
杨信:这家人多久没吃肉了。
江北:很久。
怪物:好饿…
凤清时无奈,将碗里的饭尽数扒给四儿,干吃起旁边的馍馍,她以前也穷过,自然知道肉对他们的珍贵,有时半年也吃不上一口。
刘大妈今天杀鸡肯定也心疼了好久,能下蛋的鸡比鸡肉更吸引人。
吃了没两口,旁边的凤焰便哭起来,刘大妈赶忙放下筷子想去哄他,凤清时摆手示意她来。
凤焰黑溜溜的,就像是一团煤炭,凤清时笑哭,大胖小子变成黑瘦婴孩,她真怀疑刘简他们是怎么养的。
“有羊奶吗?”凤清时出声问道。
羊奶,刘大妈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但还是如实道,“隔壁刘易家养羊,估摸着这几日有羊奶。”
凤清时点头,羊奶对于婴儿营养很高,只要热至沸腾,保持一分钟,减温,如此反复3遍,即可食用,该方法主要是为了破坏奶中携带的牲畜的细菌和病毒,也就是所谓的消毒,但一点儿也不影响它的营养。
“杨信,你去隔壁买点羊奶回来,”凤清时哄着凤焰。
杨信点点头,江北那个凑热闹的也跟着去了。
凤清时抱着凤焰到院子里,眉心的火焰印记在暗夜里耀耀生辉,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凤清时,似在确定是否危险。
凤清时逗弄着伸出手,君城的四儿,怀有水火异能的凤焰,还有白家的白书,隐世四大势力她认识的竟然占了个遍。
“夫人,”一声轻唤在凤清时耳旁响起,紧接着一双手环上了她的腰,“夫人想为夫了吗?”
温润的气息从脖颈处袭向凤清时,凤清时回头,不出意外一张俊脸盛着笑意,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温柔,薄唇微勾,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夫人,”白书轻唤了声,轻抚上凤清时的脸庞,“谁打的?”
凤清时抱着凤焰退开一步,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夫人在,所以我在,”白书轻笑,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脸上的倦意。
连襟草的根茎吸附血液最起码也要两天两夜,他这是刚逃开连襟草就马不停蹄的来石镇,时间正好与她碰上。
“你怎么找到这的?”凤清时皱眉,这石镇的小村落哪里那么好找,他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自己怎么想都有鬼。
“夫人在的地方,我都能找到。”白书温柔的笑道。
“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果然,没有我在的日子你总是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白书思索着要不要把凤清时绑在身边,这样就没人能欺负的了她。
“一边子玩去,我这是策略,”凤清时不满,什么叫没有他在的日子她总是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她这是抛砖引玉,计谋!
“伤到自己的计划那不叫策略,那叫计划失败,无论做什么都要先保全自己,随后再想办法。”
凤清时无话可说,道理她都懂,可是这次真是意外,她没想到秋若那个女人反应会那么大。
“做事三思而后行,肆意而动,实在不行可以借刀杀人,没必要亲自动手。”白书站在黑暗处,说完这番话才走出来。
凤清时低头,白书看似温柔,其实比狐狸还阴险腹黑,装着一肚子坏水。
“农家是石镇的地头蛇,根基很深,你做的那些对他们来说只是挠痒痒,他们若想镇压随时都可以。”白书不赞成的摇头。
“你跟踪我?”凤清时微怒。
“我只是在向你阐述事实,若想连根拔起必须团结一致,否则总有爪牙在石镇生长。”白书轻叹,“夫人,为夫也有金山银山,不如送你。”
凤清时一把将凤焰递给白书,不爽道,“你儿子,抱着。”
白书笑着接过凤焰,一脸温柔,“凤焰是我儿子,你又是凤焰的妈妈,所以夫人就是我老婆。”
凤清时无语,她是准备将烫手山芋扔给白书,没想到白书会倒打一耙。
第二天一早,刘大妈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一脸意味不明,凤清时只能尴尬的笑着。
日上三竿,一行人风风火火的下地,说是过来帮忙,其实也就是过来凑热闹。
凤清时抱着凤焰,看着在地里忙活的刘简等人,招呼着杨信帮忙。
刘大妈在一旁时不时地递上一杯水。
白书心安理得的靠在一张躺椅上,手中打着一把伞,温柔道,“夫人,外面晒,快过来坐。”
凤清时撇了他一眼,“他们都在拔草,你在做什么?”
白书摇头,“那等粗活怎么有劳为夫做,为夫细皮嫩肉禁不起那般折腾。”
凤清时呵呵,看着在旁拔草的四儿,又看看白书,果断拉黑。
“四儿,”凤清时招手,“过来看着凤焰,”
凤清时将凤焰放在简易的摇篮里,看材质应该是刘简用荆条编制的,两边用木桩简单固定着。
凤清时卷起袖子,将长发绾了起来,一脸不爽地走到白书面前,“你到底干不干?”
白书翘着二郎腿,好歹他也是白家少主,拔草这种粗活他不干。
凤清时笑着,伸手摸上白书的俊脸,威胁道,“小白脸,你今天还吃饭不?”
“吃呀,当然吃,”白书疑惑。
“你今晚还想有地方住不?”
白书意会,嬉笑道,“夫人,为夫娇贵着呢,农活是真做不来,不如夫人和我一起游山赏水,做一对快活鸳鸯。”
“游一个大头鬼!”凤清时一巴掌拍上了白书的头,“给老娘麻溜滴拔草去。”
白书也不生气,一伸手便将气势汹汹的凤清时抱在了怀里。
凤清时戳他,“赶紧起来拔草,要不然不给你饭吃。”
“夫人,”白书嘟嘴,撒娇,“拔草他们做便好,我们只要在这里指挥着,看着点他们就行。”
“,”凤清时,你以为自己是地主,随便雇佣几个人给你当苦力。
“为夫做事从来不出蛮力,全靠这个,”白书指着自己的脑袋给凤清时看,一脸骄傲。
“你脸呢?”凤清时不屑地看向他,撒泼卖萌他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白书抱着凤清时躺在摇椅上,骄傲道,“为夫要那东西做甚?为夫只要这一副皮囊引得夫人春心荡漾。”
“甭贫,今天你要是不干活,别说饭了茶都不给你喝一口。”凤清时站起来,认真道。
“咳咳~”白书作势咳嗽起来,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退一步道,“夫人,可以不用手拔吗?”
“你想用嘴?我不介意。”
凤清时调头就走,看着地里满头大汗的四人以及不停递水招呼的刘大妈,不好意思地拿起四儿的锄头,对着一根狗尾巴草便锄起来。
在凤清时的意识里只要手脚麻利,做农活都不在话下,可是她就错估了这么个奇葩的存在。
只见白书将他的白色锦袍脱下后,只余一件薄纱般的里衣,赤着脚直接踩到庄稼上,一边踩一边问,“拔什么草,让小爷我看看,也好给夫人露两手。”
刘大妈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的庄稼,白书每走一步,刘大妈的心跟着跳一下。
“爷,你踩着东西了,”江北白眼,让这大少来拔草还不如让他在旁坐着。
凤清时无奈道,“白大爷,请拿开你的脚。”没看到刘大妈心疼的小眼神吗?
白书不爽地来到凤清时身旁,“为夫都说了拔草这活不是我做的,你偏是不信。”
“我以后打算种地,需要个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能拔的了草,能文能武的夫君,”
擦,白书苦瓜脸,他夫人要不要那么变态,放着好好的少夫人不做,非要来种地。
凤清时白眼,他懂什么?古来金钱都是来自于大自然,这土地可是最能产出财富的地方,尤其是这混合着沙土的黄土。
黄土,一般品种都可种植草药,根类、叶子类都可种,但是需要水利条件好,正好山中有条瀑布,只要想办法把水引到这边,不愁种不出来人工草药。
沙土,含沙性土壤,以根类药材品种为主,如桔梗、防风、射干、知母、黄芩、黄芪、板蓝根等。
种植中药材跟种菜是不一样的,种菜一般土壤越肥沃越好,但很多中药材却不是这样,它们可能生长在非常贫瘠的地方,这里的土壤就正好适合生长,当然,如果没有水种啥都不好,所以水还是前提。
一想到自己不仅会有一山的草药,还有可能会有千百亩药田,凤清时承认她激动了,不仅激动还动了歪心思。
“夫人!”
凤清时一惊,不满道,“你喊什么喊?人吓人吓死人!”
白书委屈,他明明唤了她好几声,是她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劲的偷笑。
“夫人在笑什么?”
“笑你妹!”凤清时没好气。
“夫人这是想和我回去见家长,”白书笑得一脸灿烂,“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好。”
凤清时摇头,白书嬉笑起来,适可而止,可别把她夫人惹生气了,一脸悻悻地跑到四儿那边。
凤清时扶额,你能想象得到一个衣冠禽兽的人赤着脚毫无形象的在田地里奔跑,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美男,美的温润如玉,惊为天人。
“老大,你抽个时间把他给甩了,”江北嫌弃道,“这男人配不上你。”
杨信眼皮猛然一跳,看了眼白书铁青的脸和浑然不知的江北,这小子怕是要出事了。
“一群不靠谱的!”凤清时吐槽,便不再理他们,埋头锄起自己的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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