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一个机灵,她似乎,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她的感觉没错,孙茹刚才是在拔她的头发?
拔头发做什么?
难道是要去做鉴定?
沈玥心里这么猜测着,整个人身子一阵轻颤,孙茹今天莫名其妙给她梳头发,她就觉得不对劲,刚才又拔她头发,所以……
她梳头发只是一个借口,她也怀疑她的身世跟自己有关了是吗?
沈玥心情复杂,但面上还是极力克制着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坐在那,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孙茹给她扎头发的幸福时光。
孙茹给沈玥扎好了头发,微笑着说道,“这么看起来精神多了,长得本身就漂亮,现在看,更漂亮了。”
然后她借着放梳子的机会,将手上的头发不动声色的装进了另一个保鲜膜袋子里。
防止两个袋子搞混,形容细心的写了纸条贴在袋子上。
晚上孙茹又留沈玥在她公寓里吃了饭。
饭桌上,她旁敲侧击的问了沈玥很多问题。
她甚至都问到了沈玥会不会抱怨她的亲生父母,毕竟是因为他们的粗心才让她流落在外,吃了那么多苦。
沈玥从孙茹脸上看到了忐忑和紧张。
她知道孙茹很想知道她的想法,她是在试探她的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她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刚开始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也怨过,但是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天底下没有任何父母愿意犯这样的错误,何况,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有时候想防也防不住。”
孙茹似乎松了口气,但脸色并没有多高兴,她语气苦涩。“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你的父母若是找到了你,你算你原谅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疏忽,他们真的不配拥有你这么好的孩子。”
“以后的路还很长,如果他们找到我,我更希望他们能喜欢我,给我家的温暖,而不是他们自己陷在无尽的自责和愧疚中。”
和沈玥的一番谈话,让孙茹心底好受了很多,虽然,她还没去做亲子鉴定,虽然一切都是未知。
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会错,这就是她的女儿,她从心底渴望,她就是她的女儿。
虽然这样想,孙茹感觉对顾雪不公平。
但这种奇妙的亲切感,就是那么匪夷所思,从第一眼看到沈玥,她对她印象就是那么深刻。
翌日,清晨。
孙茹带着装有三个人头发样本的保鲜袋去前往帝都医学研究院。
那里有个医学博士,是她曾经高中时的同学,这年代,博士是个稀罕物,这位李博士在医学研究院地位很高,请他帮忙,此事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此事事关重大,谨慎起见,孙茹并没有告诉李博士关于头发主人的任何信息,而是将三个人的头发样本分别用字母ABC代替。
防止自己搞混,她特意在家事先将三个人名字相对应的字母记在了本子上。
李博士作为孙茹的老友,并没有多问,而是留下了头发样本,表示愿意帮忙。
“老李,这个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孙茹问。
李博士推了推眼镜,“至少需要一个礼拜,你知道,国内做亲子鉴定多数样本是血液,而头发,所需要的仪器和专业人员的各类要求比血液难度要高,此事属于你的私人委托,我会亲自完成鉴定,对了,你很急吗?”
孙茹摇头,“不着急,你慢慢做,结果出来了通知我一声,我过来取。”
“好。”
孙茹临离开前,嘱咐李博士此事帮她保密。
从医学研究院出来,孙茹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娘家。
孙茹的父母从大学退休以后,住在帝都一处复古的中式小院处。院子外面有一块地,孙茹的父亲孙老平时闲暇之余,会在地里捣鼓着种一些蔬菜。
老两口全然过起了田园生活。
“爸,又翻地呢。”孙茹走进院子,就到他父亲精神抖擞的拿个小铁锹,在地里翻腾着。
孙老看到女儿进来,停下手上的动作,“嗯,刚收完白菜,地翻一翻,过几天冷了一冻,翻不动了。”
孙茹走过去接过过父亲手上的铁锹,“行了,歇会儿吧,天这么冷,你还是多注意身体,别感冒了。”
“嗯,进屋吧。”
父女两人进了屋,孙茹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听到女儿来了,连忙从厨房出来。
“小茹,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学校没课吗?”
“妈,今天没课,我去外面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你们。”
孙老不满的抱怨,“你往我们这边跑的倒是积极,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把小雪带上,我们都多久没见那丫头了?上次来也是没待多久就急匆匆的走了,我可听说她都谈对象了是不是?”提到顾雪,孙老虽然语气带着抱怨。但脸上挂着宠溺的笑,足以看出,他对顾雪的宠爱。
孙茹笑道,“爸,你整天在家呆着,你咋知道小雪谈对象了?”
“那不是上次嘉奇来说的吗?说到嘉奇,他是不是又去受训了?”
“是的,他现在应该已经在那个地方了。”
“好好的孩子也不知道安分点,非得去做什么特种兵,那可是个危险的职业,以后少不了出一些危险任务,真叫人担心。”
孙茹坐在一旁安慰父母,“爸妈,你们就别操心了,他们都长大了,自己有主意,有理想,我们做长辈的总不好拦着他们。我倒是觉得嘉奇出去历练一番挺好的。”
孙老叹了口气,一脸落寞,“人老了,经不起大风大浪了,唯一的心愿就是晚辈能一切顺遂,再说我们就他们两个外孙,不操心他们操心谁?”
可以说,自从儿子入了狱,判了无期,孙家的香火等于就断了,所以老人所有的寄托都在顾嘉奇和顾雪身上。
尤其,顾雪长的跟老爷子颇有几分相似,让老人从小对她更加疼爱。
“知道你疼他们,放心吧,都挺好的。过几天我让小雪过来看你。”
此时孙茹的心情异常复杂,尤其在听到她父亲的这些话,她知道,她父亲一直对顾雪疼爱有加,若是老人知道顾雪的身世……
她今天过来,本来就是想旁敲侧击的给他们透露一些关于当年那个保姆的信息,一旦结果出来,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
可是,孙茹看了眼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话到嘴边,终是没忍心开口!
疼爱了二十年的外孙女,是个假的!这对老人来讲,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孙茹起身,“妈,我帮你做饭吧。”她直接进了厨房。
“对了妈,你还记得当年在我们家做过保姆的那个小王吗?”孙茹在厨房里一边帮她母亲洗菜,一边随口不经意的问道。
孙茹的母亲今年60多岁,身子骨还很硬朗,耳清目明。
老太太抬头,“小王?”
“对,”孙茹淘着米,随口回道,“就是当初在我们家做了两年保姆的那个女人。”
“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了?”
孙茹的母亲眉头微蹙,不是很愿意回想以前的事。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随便问问,我好像听说她最近来了帝都,所以随口聊聊。”
“当初她在我们家的时候,我并不是很喜欢她,一看她贼头贼脑的不像个好人,要不是那时候你哥拦着不让辞退她,我根本不会让她在家里做那么长时间。”老太太回忆起以前王琴在家里当保姆的事,一脸不悦,似乎对她成见颇深。
冷不丁听到她母亲提起她哥,孙茹突然不知该如何接话,一时之间,厨房里母女俩都没在出声。
半晌,老太太小心翼翼的开口对女儿说道,“小茹,下次看见的时候,你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你哥吧。”
“妈,他不会见我的,我已经吃了那么多次闭门羹,你应该知道的。”孙茹声音悲凉的回道。
老太太不愿放弃的继续做着孙茹的思想工作。“你就再去一次行吗?按照时间推算,你哥差不多翻过年头也应该能出来了,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探监,你去看看他,饶是他对你以前有诸多怨言,过去这么多年,他也该释怀了。
总不能等他出来,你们兄妹俩关系一直这么僵着,我和你爸都老了,你们总共就兄妹两个,等我们不在了,你们更应该团结,互相关爱,虽然你哥当年犯了那样的错,但经历了二十年的牢狱之灾,他也因此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我希望你这个做妹妹的,首先不要瞧不起他,他才40多岁,以后的路还很长,我相信这么多年他在里面,政府帮他改造的绝对改头换面,他也肯定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出来以后定好好做人的。”
老太太一番近乎恳求的肺腑之言,让孙茹根本没有能拒绝的余地。
是啊,就算他是杀人犯,曾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老婆,可说到底……那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妈,我听你的,下次你们去的时候叫我,我和你们一起过去看看。”
最后,孙茹垂着眼妥协,只不过,她哥愿不愿意见她,她心里没底。
前些年,她也曾去探过监,头几次,孙杰倒是进了会见室,一看来人是她,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后来,孙杰会见之前,可能是率先向狱警打听了,听说来人是她,根本都不出来。
只是,近几年,听她母亲说,孙杰倒是要求过二老去看他的时候,将外甥女带去。
可顾雪……
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劳改犯舅舅,打心底排斥歧视,老人提了几次,都被她找借口躲过。
后来,老人似乎也察觉到顾雪对去监狱看她舅舅,打心底不情愿,也不再提了。
此时,老太太见女儿同意了,脸上的神色终于没那么凝重,语气透着几分欣喜,“嗯,这就对了,如果长军愿意的话,我更希望你们两个一起去。”
“妈,这个……长军他部队比较忙,可能抽不开身。”
“唉,罢了,我也不奢求太多了。恐怕长军过去,你哥也未必会见他。”
老太太轻叹着气,“我知道那件事,长军没错,他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亲手将你哥送进监狱,作为一名军人,他很合格,是国家的骄傲,人民的骄傲。可是作为我们的亲人,他的做法也的确太冷血,你哥因此迁怒于你,对你有怨言,不愿见你,你应该理解他。”
子不教,父之过!
对于儿子犯下的滔天罪行,孙家二老一度都生活在内疚和自责之中,作为教授,他们教出了无数优秀学子,桃李满天下,可作为父母,他们始终认为,自己是失败的!
“妈,我哥他犯下的是滔天大罪,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该有的代价,我希望你们也能理解长军,他毕竟是军人,再者一开始,他也曾劝我哥自首,争取坦白从宽,是他自己不配合,试图逃过法律的制裁,你想想,当时若是长军不将他强行送去公安机关,让他逃窜在外,被公安机关通缉回来,他恐怕就不是无期这么简单了,现在,至少我们还有盼头,还能偶尔去看看他,可一旦……
一开始,我也不理解长军,认为他过于冷血,甚至这么些年和他的关系变的很淡,可现在,我已经想通,理解了他作为一名军人的刚直不阿,再说,这些年他也不好过。”
二十年前,孙茹的哥哥孙杰,因和老婆起冲突,最后活生生勒死了自己老婆,后来他隐藏真相,愣是将一起残忍的杀人案伪装成了死者自杀。
最后甚至都没有惊动公安机关,将此事压了下去。
作为妹夫的顾长军,当年还只是一名侦察营营长,他偶然间在孙家发现了孙杰残忍杀害妻子的真相。
并掌握了孙杰作案的动机和证据。
于是,顾长军曾私下无数次劝孙杰自首。
然而孙杰根本不承认自己的罪责,大骂顾长军心怀不轨,对他无端诬陷,甚至因此和孙茹都心生嫌隙。
作为妹妹的孙茹,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哥哥这边,根本不相信顾长军的话,因此跟他关系一度闹的很僵。
顾长军见孙家人被私欲蒙了眼,个个包庇孙杰,最后……
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最终依然决然的选择大义灭亲,直接以孙杰的名义报警,带公安上门。
可以说,是顾长军这个妹夫直接将大舅子送进了监狱。
公安机关念在“孙杰”自首的份上,最后,只判了个无期。
后来有一段时间孙茹对顾长军的做法,也是相当不理解。孙家二老更是没办法接受的女婿将儿子亲手送进了监狱。
其实说到底,他们怪的不是顾长军的铁面无私,而是……
他们根本无法接受,相信自己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儿子,竟然会是杀人犯,被他残忍杀害的,还是他们的儿媳妇!
事情揭露以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不但无法面对自己的亲家一家,更无法面对世人唾弃的目光……
作为德高望重,受人尊敬的知识分子,这样的落差,对他们的打击是致命的!
孙家人的内心是矛盾和痛苦的,他们甚至自私的想,若是顾长军不那么正直,那么深明大义,放孙杰一马,他们,是不是就不用承担如此糟糕的后果……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两位老人早已不怨女婿,也理解了他的行为。
从道义上来讲,顾长军不但没错,某种程度上,应该说是他救赎了孙杰。
可,孙杰,却始终不愿原谅妹妹妹夫,拒绝和他们相见。
孙茹今天过来,本来是想跟她父母透露一些关于顾雪身世的事。结果,最后谈到了孙杰,最后老人情绪低落,频频叹气,她也没好再多说什么。
……
接下来的几天,沈玥急躁之后,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她知道,就算孙茹去做鉴定,也需要时间。
她相信,一旦结果出来,孙茹绝对会再单独见她的。
只有在课堂上会看到孙茹之外,其他时间孙茹倒是没有另行找过她。
这一天下午,沈玥刚上完课从教学楼出来,就被一个男生堵住了,男生看到她,满脸欣喜,“沈玥学妹,可找到你了,你说你当初去社团报名的时候也不说一下自己是哪个系的,害得我这一顿找啊。”
沈玥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气喘吁吁的男生,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这不那个跆拳道社团的宋斌吗?
“你找我有事吗?”她问。
宋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你说呢?今天可是周三啊,上个礼拜六你就没去社团练跆拳道,今天我要是不找回来,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去呀?而且还忘得一干二净?”
沈玥扶额,好吧,这事她真忘了。
况且那天她一从社团报名出来就后悔了,看那哥几个就不是练跆拳道的料,唐野也警告她,不让她和男生来往。
见沈玥不说话,宋斌更急了,“沈玥学妹,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走啊。一会我们可要开始练习了。”
“这……”沈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去。
学点防身术很有必要,可关键是,他们看着真不像有两把刷子的人,万一她入了这个坑,纯属浪费时间怎么办?
沈玥犹豫着不动弹,但是宋斌拉着她,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团里好不容易来个女生,社长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今天要是不将沈玥带回去,他也甭想回去了。
宋斌拉着沈玥的胳膊,软磨硬泡的说着各种跆拳道社团的种种好处,让沈玥头疼不已。
就在沈玥打算妥协,跟着宋斌一块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窜了上来,一把将宋斌拉开,愤怒的怒吼,“哪来的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我们沈玥?活的不耐烦了?”
宋斌被突然出现的金光闪闪的男人晃了眼,他瞅着一把挡在沈玥面前的男生,“哪来的臭小子,有病啊?”
“你他妈叫我什么?”
宋斌一脸横肉,“我告诉你小子,我可是跆拳道社团的,老子练过,信不信我一脚踹飞你?”
“哟呵,跟我横,来啊,有种踹飞我。”
金小胜恶狠狠的动了动脖子,凶神恶煞的瞪着宋斌。
沈玥头疼的一把扯开金小顺,“好了别紧张,他不是坏人,我前段时间加入学校的跆拳道社团,他是里面的队员,今天过来叫我过去练功的。”
金小顺更激动了,“你一弱女子,加入那么暴力的社团做什么?你加入个舞蹈社什么的多好,好端端的练什么跆拳道?”
“这不是我长得太漂亮了,怕以后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学点防身术总是好的。”沈玥无语的胡诌了几句。
金小顺对此话表示很赞同,“对对对,你一个人出去就是不安全,你学什么防身术以后你要去哪叫我,我给你做跟班保镖保护你。”
沈玥拉开金小顺,“好了,别扯了,那个宋学长,这是我好朋友金小顺,他可能误会你了,别计较。”
“沈玥学妹,你跟我去练功,我就不跟他计较。”宋斌威胁的看着金小顺。拳头握的咯嘣响。
今天社长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将这半年来唯一一个报名的女学妹押回社团练习。
沈玥瞅着这宋斌一副她不去誓不罢休的模样,无奈的摆摆手,“行行行,走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事。”
金小顺急了,也追了上来,“沈玥月你真要跟他走啊?那我也去,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于是金小顺屁颠颠的跟在沈玥和宋斌身后,一起前往了跆拳道社团。
正如报名那天,李新社长所说,报名送道服。
沈玥他们过去的时候,李新已经给沈玥准备好了练功服。
“沈玥学妹,你终于来了,上个礼拜衣服就给你准备好了,可惜周六你没来。快去那边的小房间里换衣服吧,我们很快要开始了。”
李信热情的说完,视线移到金小顺身上,“这位同学是?”
“我叫金小顺。”
金小顺见沈玥已经拿着衣服去换了,看样子是真要在这练功,他瞟了眼教室里几个饿狼似的盯着沈玥的家伙,心里冷哼一声,随后他眼珠子一转开口,“我也来报名,请给我一套衣服。”
“呃……金小顺同学是吧?很抱歉,报名送道服只针对女同学,你的话衣服需要自己准备。”
笑话,沈玥这套衣服还是他们几个东拼西凑出来的经费买的,主要就是为了留下这唯一的女同学,指望着她多介绍些妹子进来,要是人人都送,那他们以后不得吃土了?
金小顺相当不满,“社长,你这是搞性别歧视?”
“并没有,小顺同学,关键是咱社团经费紧张,我也无能为力。”
李新目光灼灼的在金小顺这身土豪行头上下打量。
他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小顺同学,一看你这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出身一定非富即贵,要不……你发扬发扬我们华夏民族乐善好施的风格,给社团捐点款?”
金小顺自恋的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行头,嗯,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什么的,的确跟他的气质很相符。
但是,别以为说点好听的,他就会随随便便掏钱,金小顺嘴角一勾,嘲讽着看向李新,“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来报名,衣服没捞着,还得往你们搭钱是吧?”
李新尴尬的再次摸了摸鼻子,内心咆哮,这位同学,说话有必要如此直接么?好歹给他这个社长留点面子啊!
沈玥换好衣服出来,看向金小顺,“你们聊啥呢,金小顺,你报名了没?快去换衣服啊。”
金小顺气呼呼的抱怨,“换啥呀,他们不给我送衣服,还要我掏钱赞助他们。”
“反正你有钱,与其每天乱挥霍,不如用在正途上,给我们社团捐点,改善一下环境,至少买点质量好的复合板。”沈玥换完衣服,立马就入了戏。完全融入了这个团体,和几个男生一个鼻孔出气了。
金小顺,“……”
沈玥系好道带,“社长,我们要开始吗?”
“嗯,开始,沈玥学妹,我先带你做热身运动,这个可以说是至关重要,不热身容易抽筋,受伤。”
跆拳道的热身运动和一般项目的热身运动一样,扩胸运动,头部运动,震臂,弓步压腿,侧压腿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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