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醒来后的弟弟和之前的弟弟有些不一样了。
不说话，也不喊他，整天就一双眼睛木讷睁着，像个智障一样，但吃饭睡觉和其他生理特征一切都正常。
后医生给他解释说，是因为病人脑部受伤严重，智力以及记忆都受到了影响需要慢慢恢复。
接受了这个理由，又过了几天，凤成达就带着弟弟出院了。
而回到家的凤国强，又和在医院时不一样了。
他总会在深夜大笑，而且脾气暴躁至极，每到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大笑着砸屋里的东西。凤成达都以是弟弟车祸的后遗症忍了，觉得只要弟弟还活着就足够了。
可直到有一天深夜，凤国强不闹了。
深夜，站在睡得迷迷糊糊的凤成达窗前，看着凤成达喊他哥。目光清澈，意识非常清晰。
凤成达一个激灵坐起来，以为弟弟终于好了，却在激动搂抱着凤国强时，凤国强给他说了一句，“哥，我就快要死了，你以后一个人一定要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他的身子就从凤成达的怀里飘了出去，凤成达被吓得尖叫，当再醒来时，已是早上，原来昨晚的一切又是梦。
可是，当他来到凤国强房间看时，才发现凤国强像个死尸一样躺床上一动不动，就跟以前植物人状态时一模一样。
凤成达当时吓坏了，把人又送去了医院。
医院确诊后，告知他说，凤国强又陷入了植物人的沉睡状态。
这种情况他们医院也是第一次见，但也不乏有植物人醒来又沉睡过去的病历。
那时凤成达简直都快崩溃了。
天天在医院里守着凤国强。
直到又一个晚上。
跟那次他做那个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又进入了凤国强的病房，告诉凤成达说，上次的手术有个小失误，但有方法补救，需要再做一次脑部手术，凤国强就能彻底清醒了，并且智力与记忆也不会受到损伤。
那时鬼使神差般的，凤成达答应了。
又去了那个地下手术室。
在手术过程中，也不管是不是梦了，凤成达不想自己这次在弟弟手术时睡着，于是带了一根输液针管在身上，来扎自己。
可后来还是抵不住昏昏欲睡，躺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在要闭眼之时，他听到了手术室里有人在说话。
“这次过后，应该彻底能够成功了吧。”
“对，这次后，他脑子会进入死亡状态，但这具身体应该就彻底活了。并且，他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与细胞都将与各类人群匹配。”
“这可真是一个完美的实验品啊，接下来，我们可以试试它的功效了吧。”
随后，手术室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凤成达那时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把手术室的门推开的。
只是在他彻底晕过去之前，他看到了一双双可怖的眼，意识模糊中，他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受NewIce强制控止，还能醒着……睡吧，当你再醒来时，一切都是梦。”
之后，当凤成达再醒来时。
是在五天之后了。
那一切，真的就像是一个梦。
他躺在另外一个病房里，医生告诉他是因为疲劳过度晕过去了，并且还告诉他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说他弟弟凤国强已经从植物人进入到脑死亡状态，整个人，几乎宣告死亡不会再醒过来了。
凤成达当时就无法接受，可后面还有让他更无法接受的事情。
医生说，就是在凤国强脑死亡之前又醒过一次，这期间，凤国强还照顾了昏睡的凤成达两天，最后，还在医院里签了张器官捐献书。
……
“我若无力回天，希望我所完好的器官能够帮助到一些有需要的人。”凤成达说到这里，人已经开始在抽泣，“这句话，是我弟弟写的，那是他的笔记，他习惯用左手写字，他的笔迹，一般人模仿不来。”
纪尘兮和池暮寒也听完了这个故事，就像听了一个灵异故事一样。
凤成达讲到的这群实验者们，的确神出鬼没，难怪他怕去医院。
纪尘兮思考了半晌，“两次发生在深夜的手术……可你最后是如何发现凤国强其实是被一群人做成了实验品的？”
凤成达道：“之后，我慢慢静下心来时，发现那两次的梦境真是很是诡异，很真实，那根本不像梦境。并且我发现我的手臂上真的有被针管扎的那种针孔，如果是做梦，那是谁扎的我？所以我确定那两次的事情不是梦境后，就报警了。”
“这种事情，警察怕是不会相信你的吧。”池暮寒在一旁抱着手臂，表情很有意思的…泼冷水！
“是的，警察他们根本不相信，后来调出了整个医院的监控视频来看，也根本没发现这群人的踪迹。而且我做梦出去过的那两晚，视频里也根本没有我以及弟弟被谁推着出去过的记录。”
“嗯。”池暮寒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这听上去是很神奇，但是现在有一种监控视频篡改技术。那是你无法了解的高级黑客知识。”
这点纪尘兮认同，就如她刚回国那晚遇到的是，池暮寒不就用这种技术抹去了自己在机场监控里面的身影吗？
但还有点奇怪的是，“有这么一群人在医院出没，难道医院的就没谁发现？”纪尘兮问。
池暮寒笑了，“听说过NewIce吗？那是一种类似罂粟的新型毒品，能让人产生幻觉，飘飘欲仙像做梦一样，可以气体释放，且只有十二个小时的时效，不会在人体内检查出来残留。”
刚刚在凤成达的故事里，最后他提到过NewIce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也是那群实验者说出来的。
纪尘兮是不知道这玩意，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于是她清透的眸子在池暮寒身上转了一圈。
真没看出来，这池暮寒脑子里关于医学上的东西，都快和凌夜媲美了啊。
但如果真是这样，这种叫NewIce的毒品也未免也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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