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杀人,不需要动机。”池暮寒笑了笑,“总有些人把自己当成能够主宰这个世界的神,死神!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讨论过的死神吗?我还记得你说的一句话,死神他不是旁观者,他才是幕后真正的参与者。所以,于死神而言,他的杀人动机,就是犯罪者的杀人动机,或者他只是为了好玩而已,没有什么动机。”
“你是说,这起案子又是与死神组织有关?”纪尘兮挑眉。
“谁知道呢,这么聪明的手段你觉得一般的凶手有几个能做出来的?”
纪尘兮闻言,低头思考着,没有说话。
池暮寒突然问她,“这次因为你朋友的事情,你失踪了几天,这其中发生的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印象中我好像看了一个带着蝴蝶面具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我在进入赭赭的潜意识里,也看到过。”纪尘兮不瞒池暮寒说后,有些惊道:“难道你觉得,和我这次失踪的事情有关?”
池暮寒没有直接回答,轻轻一笑,“给你朋友做催眠治疗的人,就是那位柳觉专家吧。”
纪尘兮点头,“没错,要不是他,赭赭可能还不能清醒过来,很感谢他。你,也认识他吗?”
池暮寒:“听说过。那你能告诉我,之后呢,你和你朋友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或者,你的身边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纪尘兮想了想,“从柳觉那里回来,我就去见了华容,她的本名叫慕容华。她就是绑架赭赭,还有杀死顾江齐的幕后真凶。”
一听到慕容华,池暮寒的神情微微顿了一下,“慕容华……她,给你说了什么?”
本来纪尘兮想一口回答,但听池暮寒这么问,觉得有些可疑,侧头看着他,“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问我这些,和本案有关系吗?如果没什么理由,我觉得我没必要告诉你这么多事情吧。”
“你还是不相信我吗?”池暮寒微微凝眉,“我只是想帮你分析分析,怎么,我都这么尽心尽力不惜动用我私人团队的力量来帮你了,你还是觉得我很可疑吗?那好,到现在为止你可查到我什么了?”
“我最近根本就没时间放在去调查你身上,”纪尘兮老实说,“你可能并不知道你给人的感觉,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人。反而你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做好事,不惜生命也会去做的好事。但你做事的目的性都太强了,这种目的深沉得让人看不透,强大到让人觉得害怕。”
池暮寒听后,隔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微笑,“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印象,那也就是说你也怕我了?”
“怕。”一个字答得毫不犹豫。
“可是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害你的。因为你是我的……”话停了下来。
纪尘兮愣了愣,“我是你的什么?”
我的猎物,我的所有物,除了我,便绝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带走你。
这样话,已在池暮寒的心里说了一遍又一遍,但话到嘴边是他那种又带着油腔滑调的声音,“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看上的女人,我当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喜欢你,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话落,还不忘又加上一句表白。
纪尘兮仿佛已经对他说这样的话免疫了,呵呵一笑,“还真是谢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现在还不喜欢你,男女之间的事,我没心情也没时间去考虑,可能你的喜欢我就不能给出什么回应了,希望,你不会失望。”
“没关系。”男人大度一笑,“我会等,等你的心为我敞开那一天。”
“那…你可以告诉我,慕容华对你说过什么了吧。”这个男人也还真是执着。
纪尘兮无奈吐了一口气,就不再隐瞒的告诉池暮寒,“她说了我的身体,还有什么真正的测试。你那么聪明,自己去琢磨吧。”
“身体…测试…”池暮寒轻轻重复着几个字眼。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前一刻还痞气的模样,这一刻他脸上的笑不自觉的收了起来,忽然眼底闪现一丝阴翳,可怕的眼神在瞬间流露出一种杀伐之气。
而纪尘兮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这席眸色变化,当她再侧头看着男人时,男人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模样。
她问:“怎么样,有想到什么吗?”
“抱歉。”男人笑呵呵的说:“这或许,和你没什么联系,是我想多了。”
“呵~”纪尘兮一笑,没再说什么。
池暮寒不介意那声听起来有些嘲讽的笑,道:“不过,对于你目前的案子,我倒是还有个建议。”
“哦?什么建议你说说看。”
“死者程小瑜和死者文瑶,除了死状相似,她们还有一处相似。”
池暮寒这么一说,纪尘兮明白了,“你是说,她们除了有一个想杀她们的凶手,还有一个直接下手实施真正计划杀害她们的凶手?”
“看来你也发现了这点。”池暮寒一笑,“或许,你可以直接这样理解,如果不是有人想她们死,那她们又怎么会被死神找上呢。那么,剩下的两位死者也可能有类似的联系,死者常妍,还有现在蒋警官他们那边正在调查的那位死者,会不会也是因为有谁想她们死呢?”
纪尘兮点头,可随后就又为难起来,“关于这点我们已经查过了,目前常妍没有发现有什么仇家。至于蒋警官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无法定夺。”
池暮寒笑笑,“我只是暂时给这么一个思考方向。现在,还是先按你自己的思路走吧。”
……
从北山区到新山孤儿院,起码有一百公里的路,一个小时后,纪尘兮和池暮寒到达目的地。
一到这里,纪尘兮就和孤儿院的人说明来意。
因为孤儿院的人都认识程小瑜,这一听是与程小瑜的死有关的调查,孤儿院的管理人员就直接带着纪尘兮和池暮寒来到了院长这里。
“你们好,纪警官,我在电视上见过你,还有这位,池英雄,你好!你好!”被院长称之为池英雄,觉得有点难听的池暮寒挑了下眉,但这院长看着去起码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了,池暮寒也不和她计较了。
院长和蔼的笑着,“我姓程,你们就叫我程院长吧。”
“嗯,程院长,您好。”纪尘兮与院长打完招呼,纪尘兮也不说废话了,直接问:“听说,程小瑜的丈夫把她的孩子送到这里来了,我们想先见见那个孩子。”
院长点头,“好,小瑜的孩子就在我这里,你们随我来。”程院长很是配合说着,转身,推开了办公室里面的还有一扇门,里面是一间休息室。
一张婴儿床上,正有一个小婴儿安静的躺着睡着了。
“这就是小瑜的孩子。”几人站在婴儿床前,程院长叹了口气,随后眼睛里就有泪水在转悠,“小瑜是个苦命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现在以为她终于有了幸福,突然就死于非命……她在这里长大,名字都还是我给她起的,她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程院长转头过来看着纪尘兮,“警官,小瑜的尸体还在你们那里吧,如果你们查完了,能让我把尸体领回来吗?
在这里,我就是小瑜的母亲,我想帮她收尸。”
纪尘兮盯着孩子,虽然有句话不知的道问是否合适,但还是开口:“她不是有老公吗?”
程院长越摇了摇头,“她的那个老公,艾恩?假的!他和小瑜连结婚证都没有拿,只是住在一起,之前看这个男人说有多么爱小瑜,以为小瑜终于找到真爱能幸福了,结果现在小瑜死了,他就像烫手山芋似的赶扔了小瑜的孩子。这个小瑜她也是遇人不淑啊,之前弄大她肚子的那个男朋友,从小瑜生了孩子过后就没出现过,现在更是不见人影了,什么感情都是假的。现在啊,最可怜的就是这个孩子了。又是一个没爹没妈可怜孤儿。”
“确实可怜。”池暮寒说着,也看着睡着的小孩。
孩子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吹弹可破的皮肤,一张胖嘟嘟的小脸,熟睡的模样甚至可爱。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而且那日纪尘兮把这个孩子抱在怀里那么久,她对孩子纤细似画笔描绘一般的眉印象很深,就是这个孩子,纪尘兮并没有发现池暮寒说的那种不一样的怪异。
纪尘兮想了想对程院长说:“好吧,做完检验后,你就来刑局把程小瑜的尸体领回去。”
程院长连连道着谢。
“院长,你应该带过不少小孩了吧,那你觉得这孩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纪尘兮又问。
“没什么奇怪的啊,就和一般的小孩一样,不过这个孩子更听话,不会特别哭闹,饿了只要给她喂饱,随便玩会儿就自己睡觉,一点也不累人。”程院长一时有些不解道:“你们为什么这么问啊,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纪尘兮没有先回答,而是看着池暮寒,“你看出来这个孩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吗?”
池暮寒笑道:“不奇怪啊,很正常,很可爱。走吧,要不我们还是出去说,别一会儿吵醒小宝宝就不好了。”
程院长茫然的点头,“好吧,我们出去说。”
纪尘兮则纳闷的看了池暮寒一眼,三人又走了出去。
在院长办公室里。
程院长问:“两位警官,关于小瑜的事,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纪尘兮想到钱乾他们去程小瑜所住小区调查回来的结果,就问,“听程小瑜的老公说,程小瑜在死之前来这孤儿院住了几天,回家后精神就有些异常,说她这孩子是什么魔鬼,说孩子不是她孩子,我想问问是不是有这事?”
程院长点头,“那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本来前两天都还好好的,在走的那一天她忽然抱着孩子大惊说那不是她的孩子。就像发的那种猝死病,毫无征兆的就这样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记得,那时我问她什么都不说,就看着孩子说孩子不是她的,然后就被艾恩带回去了。之后,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程小瑜他们在这里住的几天里,这孩子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程院长摇头,“一切正常呀,这孩子就和平时一样,吃了玩一会儿,就乖乖的睡觉,不哭不闹的,我们都很喜欢她。”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婴儿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啊。
纪尘兮侧头看着池暮寒,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目前,她还是认为问题可能在孩子身上。
池暮寒则笑了笑,“其实任何非寻常的举动都会有些来源的,院长你说程小瑜是在离开那天状态反常,那么请你好好想一想,在此之前,她身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程院长想了一会儿,“哦!”忽然抬起头,她看着两位,“我想起来了,好像前一天晚上,小瑜和艾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吵了架。”
“那时我记得很清楚,他们虽然说的不是中文,但声音很大,情绪也激动,任谁听了也觉得是争吵,我们虽然没听明白,也去劝架了。结果小瑜说她们没吵,大概就是不想让我们担心吧。然后,是在当晚半夜吧,我起来给孩子盖被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艾恩抱着孩子,像是从外面回来。
本来我想过去问问的,但他似乎没有看见我,匆匆的就进了房间,然后就把门关上了,我也就没去打扰,给孩子们盖好被子后就又回去睡了。”
池暮寒和纪尘兮闻言,对视了一眼,“那第二日呢?第二日,你有提起这个事情吗?”
“第二日一大早就出现了刚才我讲到的那事,小瑜他们正要离开,不知怎么的小瑜就说那个孩子说那不是她的孩子,还大哭大闹,我也就忘记了前一天看着艾恩抱着孩子出门那件事。”
池暮寒摸了摸下巴,“看来这里面,程小瑜的老外男朋友有玄机。”
纪尘兮也认同点头,但程院长不理解,“艾恩有什么不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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