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有內侍通报,说是城门守将收到别人送给明王的东西,是否要送进来。
一听是城门口送来的,赵若飞就赶紧让人去把东西拿进来。
內侍出去没有多久,就拿着一个小盒子进来,交到赵若飞手上。“西城门的守将说,是前日黄昏时,一个年轻乞丐走出城门后又折返回来,把这个东西交给他,请他帮忙转交给殿下的。”
“洛儿,肯定是洛儿。”赵若飞拿着盒子的手都颤抖起来,想要打开盒子,一时却是怎么也打不开。“让那人进来。”
“快让那个守将进来。”太后吩咐道,太宗也点点头,王大河就赶紧出去叫人。
见赵若飞那么紧张送来的盒子,太后欲要问什么,却见城门守将已经进来,就忍住了。
“前日黄昏时就收到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才交上来?”赵若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守将面前,愤怒地吼道。
“那个乞丐说让他送东西的人交代,需两日后方可交上来,要不然明王会怪罪的。那个乞丐还说,盒子密码是一个做饭小厮的生辰。”面对赵若飞犀利的眼神,守将惶恐地回答道。
“安吉,你别急,让他慢慢说。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好好说一说。”太后先是安抚住赵若飞,又和颜悦色地对守将吩咐道。
守将便将之前那个內侍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赵若飞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不过还是想要进一步确定。“那个乞丐长什么模样?多高?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那个乞丐年纪不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吧,脸上还有两道很丑陋的疤痕,眼睛耷拉着,好像没有睡醒,衣服又大又破,很不合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还拿个破碗和打狗棍,只是他的脚特别的白,像小娘们的脚。”守将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后说道。
“她确实只是一个人吗?可看见她是怎么到那边的?”赵若飞听了守将的描述,知道那个乞丐就是谢漫洛乔装打扮的,肯定不会错。
“就是一个人,随着人流走着过去的,排队出城的时候,他还向旁边的人要了一个窝窝头呢,应该是走了不少路,脚上都破皮出血了。不对,那个人的脚很细嫩,根本不是乞丐应有的脚,殿下,卑职犯错误了。”守将仔细想了想后,突然醒悟过来。
“你该早点把东西送上来。如今就是责罚你,也于事无补,行了,你下去吧!”赵若飞无力地挥了挥手。
守将走后,赵若飞就跌坐在旁边的圆几上,怔怔地看着盒子好一会,然后尝试着打开。
“皇帝,听见了吗?漫洛为了离开,宁可打扮成最低贱的乞丐混出城门。我们真的伤了她的心了。”太后知道了谢漫洛离开的方式,不由得深深叹息,想到她那样一个绝色人物,竟然自毁形象至此,太后就心疼的很。
太宗因为被自己的母后刚刚训斥一番,现在心里也有些后悔,想要过去安慰赵若飞,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帝,让皇后到大相国寺替哀家抄写一年经书祈福吧!”太后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太宗一听太后的决定,吃惊地问道:“母后,这样做是要将皇后禁足?”
“禁足?对,哀家就是这个意思,让她去抄写佛经不过说的好听一些而已。”太后也不否认,沉声说道。“哀家还没有耳聋眼花,她在哀家眼皮底下一再做这些小动作,哀家不想再纵容她了。”
“母后,皇后纯良忠厚,教养子女也极为尽心,虽然这次做事有失分寸,但必定也是无心之举,而且后宫这么多事情要操持,皇后怎么能离开?若是母后有气,大可叫她祥宁宫去教导一番,怎要禁足这么严重?后宫的稳定,儿臣实在缺不了皇后呀!”太宗看太后严肃无比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母后这次是动了真格了,赶紧求情。
太宗想到自己的母后最为心疼长孙,又往赵若飞身上扯。“再说,皇后一心为飞儿,而今飞儿妃妾就要迎侧妃进门,也要她操持,真的离不了皇后。”
“还是下个月就要迎侧妃进门吗?感情我之前说的话都白说了,哀家再说一遍,这不符合规矩,明王妃没进门,什么女人都不能进承福宫。”太后神色严峻地说道,“皇帝舍不得皇后去大相国寺抄写佛经,那么就准备废后诏书吧!”
“什么?”太宗这下子是真的大吃一惊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怀疑听错了。
“皇帝没有听错,让她禁足一年,已经是顾忌皇家脸面,哀家选的最轻的责罚了,皇帝若认为不合适,那么就废后吧!”太后认真地说道。
“母后,即使您要儿臣废后,也该给儿臣一个理由呀?皇后又没大错,怎么能无故废后?”太宗着急地拽着太后的胳膊问道。
“一个枉顾基本道德礼仪规矩的人,怎配母仪天下?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如若以后民间也效仿皇家的做法,家家都将后宅不宁,以后天下还不得乱成一团呀?皇帝的家国还怎么治理?”太后问道。
“母后,儿臣和皇后只不过是赐了个侧妃和两个侍妾给飞儿,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太宗觉得自己的太后说的太严重,有点小题大作了。
“皇帝,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天下之人娶妻,总不可能家中所有长辈都满意,若是都学着皇家如今一般,家中某个长辈不喜儿孙定亲之人,就随意给自己儿孙送贵妾、小妾、通房,然后让贵妾、小妾、通房生下长子长女,那么以后的嫡子又该如何自处?
贵妾、小妾或者通房早已经在主家打下基础埋下暗装,以后的当家主母该如何管理?
不说别的,单看大名府王家,先皇后的母家,皇帝该是知道的。因为王守仁的偏袒,那个庶长子和他那没名没分的母亲就能把好好一个王家搞的乌烟瘴气,让王家差点伤了元气。哪怕有王昌和韩家护着嫡子王瑞泽,王瑞泽也是吃尽了苦头,若不是得遇漫洛,他岂有出头之日?
皇帝可知那对母子,为了争夺王家家产,甚至准备暗害安吉?若是没有被发现,安吉那次去给王太尉贺寿,极可能就回不来了。
家中子弟,为了争权夺利,抄家灭族的事都敢做出来,其他龌龊事又何尝不能?有心为之的话,能做手脚的事太多了,如此你挣我夺,家无宁日。
一家尚且如此,倘若家家如此,皇帝的臣子能尽心为皇帝办事?普通的百姓之家还能安居乐业?天下还有安宁之日吗?
最可怕的是,我们的家国,可能也会很快灭亡。
皇帝也不用认为哀家言过其实,皇家后宅主次不分,皇子们各自认为自己身份尊贵,以后互相倾轧,前朝的臣子也各自选择投靠,然后在朝堂之上你来我往,争取己方的利益。
如此,天下能有几人会真正为国谋利?”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太后不想他被蒙骗,就一点点解释给太宗听。
“皇帝一心前朝之事,一时考虑不周,难道管理后宫多年的皇后也不知道?她不但不劝着皇帝,甚至鼓动皇帝去这样做,她的居心何在?说她不懂道德礼仪规矩都是轻的,皇帝就不想她为什么这样做?如今还要护着她吗?”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