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乔婉并没有给程毅思考的时间，她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总之，程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程毅等待着乔婉的下文。
“我帮你扳倒莫家，你帮我拿到苏政的官员名单还有他们的档案。”
“你要那个做什么？”
程毅更关心的是后者。
“自然是有用。”
“乔婉，扳倒莫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司漠在这里，恐怕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程毅说道，探视的目光直接落在乔婉身上，仿佛想要看透她的想法。
乔婉垂下眸，司漠之前受制于莫家，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莫北怀的手下吃了那么多的亏，他是不说这样的话，但是却不是因为不敢，而是不屑。
因为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帝京司家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莫家。
“程先生就说答不答应和我做这个交易吧，不答应也没关系，反正想出人头地的人，多的是。”
没了程家，还有安家和乔家，虽然她也不喜欢那几个家族，但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就这么有把握？”
程毅还是不确定，但见乔婉有恃无恐的笑意，他却无端信了两分。
“程先生在怀疑我的能力？”
乔婉反问，程毅摇头，
“不敢，乔小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想到办法了，只是苏政官员的档案一向都被秘密封存着，要拿到，可能有些困难。”
“程监察长这位置应该不是白坐的吧？”
乔婉笑问道。
程毅内心一震，几秒之后，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既然是这样，那乔婉小姐，我们……合作愉快。”
他举起面前的茶杯，对着乔婉示意了一下。
乔婉亦是如此，
“合作愉快。”
一饮而尽茶杯中的水之后，程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朝着乔婉抱歉地笑笑，走到一旁的角落接听。
“头儿，今天上午有人匿名举报莫安成洗钱贪污，还把证据发了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声显得焦急激动，程毅却身形一僵，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走向乔婉。
乔婉正在清洗着茶杯，听见脚步声并未抬头，但是她的声音却清清冷冷地钻进了程毅的耳朵里，带着一股冷意，
“不必客气，这是为了表示我和你合作的一点诚意。”
程毅的唇抿得紧紧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她在让人琢磨不透的同时，也让那个琢磨她的人感到一阵寒意。
程毅离开之后，乔婉也没在这茶楼呆多久，该见的人已经见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了，接下来，该回家等司漠回来了。
乔婉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南星打过来的电话，他的语气颇有些邀功请赏的骄傲感，
“姐，资料我已经发过去了，你有什么要奖励我的呀？”
“没有。”
乔婉面无表情的拒绝，声音没有一丝的波动。
南星在电话那头撇撇嘴，不满地控诉道，
“你也太抠门了吧，我都累了这么些天了，连点奖赏都没有。”
“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放松下来了，接下来给我多注意一点，回去之后，我和你PK最新的黑客关卡。”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乔婉点头应允，嘴角浮现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南星在电话那头确认了好几遍，这才挂断了电话。
乔婉靠在车子的后座上，身边的乔雅欲言又止，表情看起来有些小受伤，
“姐姐在跟谁打电话？”
“南星。”
乔婉说道，又解释了一下，
“就是灰色酒吧的那个少年。”
乔雅应该见过他的。
“她是姐姐的什么人？”
“我……捡回来的弟弟。”
乔婉斟酌了一会，选了一个合适的词，说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愉悦的笑容，
“这个臭小子可调皮了，但是他的机器玩的很好，也是一个很厉害的黑客高手。”
这还是乔雅第一次听见乔婉这样夸赞一个人，她的心里有些失落，也有一些不平衡。
她干脆低下了头，小嘴抿得有些紧，一副纠结委屈的小模样。
乔婉看见乔雅如此，失笑地摇了一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糖递给乔雅。
“喏，这个给你。”
乔雅的目光落在乔婉手里那颗糖上面，眼睫闪烁了两分。
“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糖，不知道现在口味有没有变。”
乔婉笑着说道。
乔雅摇头，
“没有。”
她很珍惜地从乔婉的手上接过那颗糖，然后很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可以现在吃，明天我再给你带。”
乔婉小心地提醒。
乔雅说道，“不了，我回来再吃，司漠让我去海域城南那里调查招标的事情，可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招标？”
“嗯，是苏政计划的一个项目，准备安排到苏政的一些知名企业手上，因为是政策性的事情，很多人想要拿下这个任务，所以苏政采取了举行招标会的办法，来决定这个项目到底给谁。”
乔雅说的很详细，看乔婉似乎是听进去了的样子，又说道，
“莫家听说也参与了这一次的招标，竞争还是挺厉害的。”
司漠既然要乔雅去调查这个事情，显然也是有意思想要在其中插上一手，只不过他现在是陆域和海域的权力性人物，应该不会涉及其中的商业事宜。
现在，这就是苏区上层那些家族的竞争了，不管是谁，司漠想必不会乐意看到莫家拿下这个项目的。
“莫家现在自身难保，居然还有这个心思去顾着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知，但是听说，这次莫北怀的第二子莫启玄专门从国外回来，就是为了这一次的招标。”
莫启玄可是商业界的老手，加上商业头脑发达，从商多年来，被他拿下的项目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这个人，也是个狠角色。
“苏政的项目不管利益是大还是小，只要拿下了，对企业的名声和声誉都有帮助，莫家现在卷入洗钱案中，要是被他们拿下了这些项目，那么外界的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依照莫北怀的手段，指不定还能从中获利。”
这可不是自己乐意看到的。
乔婉想着，只希望程毅和苏政那边的动作能够快一点，最好赶在这招标会前就把对莫家莫安成的宣判书发下来。
送乔婉回圣彼得堡之后，乔雅便和杜松一起离开去了海域城南，乔婉没有在家看见司漠，想着他可能是因为有事耽误了，也没有在意。
殊不知，此刻的苏政和陆域鉴，却因为南星匿名发来的莫安成洗钱的证据而陷入了紧张调查的氛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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