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
听到软软的询问声，墨霜猛然抬头，注视着念玖棠急急奔过来检查自己的伤口，然后长吁一口气想扶起自己。
耳边似乎又回响起老师说过的话，她凝视着这个小姑娘，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做何回答。
“你什么时候来的？”
脑子还算清醒，墨霜一个机灵立刻想到最关键的问题，连带着声音都寒了下来。
念玖棠将她的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努力支撑着她：“就在刚刚，之前我找你找了好久。”
墨霜仔细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半晌开口：“多谢，我已经没事了。”几乎是立刻就将自己的手臂挪开，她快步就想往外走。
眼瞅着高跟鞋的声音就要远去，念玖棠突然哎了一声。
“我觉得你的体术真的很厉害，有空可以教教我吗？”
脚步略微一顿。
“看心情。”
念玖棠目送着少女远去，拳头悄悄紧握。
“她的伤口恢复的真不是一般的快，这么会儿工夫已经结疤了，而且之前受那么重的伤，现在就能自如地说话走动……厉害，厉害。”
念玖棠已经没有心情再和神识之海中的北歌开玩笑，她的脑袋瓜里头正在转悠先前的异样，毕竟花飞翎和墨霜的会面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复杂啊。
见小姑娘愁容满面，北歌好心询问：“还不打算和你的小伙伴们分享这件事吗？有的时候，一意孤行并不是好事。”
念玖棠叹气：“我知道，但还是再看看那群家伙到底有什么想法吧。”
听出少女嗓音中明显的疲态，北歌识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飞翎哥哥，你究竟还瞒了我多少事情……
念玖棠听了好一阵的墙角，此刻内心被复杂的情感彻底充斥。
“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任何人，都不行！”
精神世界出现了一点异样的波动，正是烦躁的念玖棠轻按太阳穴，没有在意。
少女背后，储物间唯一的狭小窗户外，一只黄色纸鹤扑棱一下翅膀，随即凭空消失了。
＊
当晚，比赛结束的众人聚集在老御竞技场专门为铭教开设的集体修炼房间内。
除开还在养伤的安子麟、不能集体修炼的纸鸢和依旧我行我素的墨霜，其余五人围成一个圈坐下，纸鸢垫脚点亮千灵灯。
“我们晋级赛通过了吧？”
趁修炼还没开始，念玖棠抓紧询问。
闻言，楚之南也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废话，你当你家队长是吃白饭的？”
“队员一穿三，队长一穿四，这种战绩放到哪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玉烟儿环视一圈，悄悄压低嗓音：“棠棠，你离场的早可是不知道，那卿世盟一个个脸都黑的跟锅底一样。哈哈哈，他们上场的队员都被霜霜和队长大人揍掉了半条命，看着别提有多爽了。”
阿泽瞟了一眼身旁的小狐狸，悄声低估：“这就开始叫的那么亲了？”
“怎么说人家都是我们晋级赛的大功臣！”玉烟儿作为灵兽听力并不差，“而且她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不要老是戴着有色眼镜。”
闻言，念玖棠愣了一下。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在因为今天晋级赛的成功而兴奋，因此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刻突然安静了许多的锦官城。
“晋级赛结束后就是半决赛，规则是要进入模拟灵境中，你们要做好准备。吹风机的伤势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完全痊愈，最开始的几场就由我们七人进行合作，我会去通知她的。”
“对了，韩大哥他们……被淘汰了。”
集体修炼之前，玉烟儿像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对身旁的念玖棠说道。听到这个消息，念玖棠也只是匆匆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毕竟胜败乃兵家常事，实力不济的话，替他们惋惜也没有用。
＊
“砰。”
“嗷！”
念玖棠揉揉屁股。
又是像先前无数次一样，自己总是第一个被踢出修炼的小圈子，正是由于这般频繁地被踢出来，念玖棠甚至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被磨出茧子来了。
纸鸢先一步去照顾安子麟，今晚的双修看来越是做不成了。
没有小灶可开的念玖棠便打算进入神识之海巩固一下自己的铭契。
前往休息区的路上，念玖棠匆匆低头跑着，没看路的她冷不防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她的小脸更是埋进了一处柔软中。
“这场景怎么似曾相识啊……”
念玖棠撑起身子正要道歉，话语突然被吃了下去。
墨霜漠然地低头俯视着她，似乎要通过这个动作极尽表现出两人身高的差距。双臂抱胸，墨霜的眼神冷的好像要将念玖棠直接冻死在原地。
念玖棠干咳一声，视线移向少女挺立的胸部，自然知道她的眼神为何如此。
“对不……”
“过来，我教你格斗术。”
墨霜听也不听她的解释，转身就走。
感觉到身后的小丫头乖乖跟了上来，墨霜捋一捋侧面的头发，确保它们完全遮盖住了自己有点发烫的耳朵尖。
【竞技场练习室】
“你的体术之前有学过吗？”
“唔……”北歌交给自己的那几个简单的动作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一点点皮毛而已。”
墨霜让她打过几拳后也算是默认了念玖棠这个说法。
“你这小身板不行。”清脆的高跟鞋声又一次响起，念玖棠条件反射地想往后躲，结果被墨霜一把捏住手腕，整条右臂被突然一扯，“端平、伸直、用力！”
“疼！”
念玖棠现在已经彻底后悔喊墨霜帮自己训练体术了。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有铭契吗？”
打完了一套拳，念玖棠趁机询问。
墨霜好像呆了一下。
该不该告诉她这一点，这条情报会影响到我将来的任务进展吗？
“有，我的铭契就是格斗，包括对格斗技能的本能敏感和临场反应，而且身体各项机能都要远超常人。”
“那真好，我们组织也算是有刺客了。”
念玖棠在墨霜的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
“继续练习。”
墨霜扶正她的腰身，装作没有听见最后一句话。
“砰！”
“啥！”
没几分钟，安静的氛围被再次打破，念玖棠惊的一回头，看见楚之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紧皱的眉头在望向自己时瞬间松开。
“你们都在啊，现在立刻回休息区呆着别跑。”
强行脱离修炼状态令楚之南的脸色不甚好看。他注意到念玖棠疑惑的神色，暴脾气一个没忍住，直接拽着她就走。
“出了点意外，半决赛被推迟了。”
“意外？是什么？”念玖棠觉得手腕被捏的有点痛。
“卿世盟的肖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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