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公子辰显示震惊的几乎失语,却又在这样的震惊之后,心情变得异常的平静……
按照这个帝王的思路,提出这样的要求才符合这帝王的脾性。
他早该想到……旭云荒会如此吩咐。
旭云荒却看着这少年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长眉拧起,一时琢磨不透这公子辰到底在想什么。
所谓的试炼,就是皇上想让公子辰代为先试炉鼎。
“沉默便是无异议,既然如此,今夜就开始吧。”
帝王一甩衣袖,绕过屏风。
从公子辰的房间出来,旭云荒的脸上一阵阴郁。
原本鸟语花香的小院里,立刻一阵压抑的气息上涌。
禾析一头雾水,望向李公公,李公公摇摇头,将军问他,他也不知啊,他朝禾析行了个礼,跟上皇上。
皇上坐马车回宫,车上,对李公公道:“今夜庆功宴,请公子辰入宫。”
“皇上?”李公公想说那公子辰都那样了,如何进得了宫?这不是在要他的命吗?
“再去请顾大人进宫参加庆功宴。”旭云荒无视李公公的疑惑,继续吩咐道。
庆功宴,顾长乐本不在名册中,李公公心一惊,一寻思这顾大人三番两次被圣眷照拂,莫不是以后他还得巴结巴结了?
送皇上去了御书房后,李公公便去司礼监让小太监去禀报将军府和顾府,然后去着手准备庆功宴的事去了。
庆功宴的时辰很快就到了,顾喜来的时候御花园里的大人们已陆续就坐。
自上次皇上遇刺的风波之后,但凡宫中大笑宴撤了乐师,那些舞女更别提了,全被发放边疆做了军妓。
皇宫中无了声乐,却响起了战鼓声,虽觉得异样,但也让人觉得特别。
一些文官,可是甚少听到战鼓声的。
顾喜入座后才开始打量这四周,四周的守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守卫之外有将军巡逻。
身旁传来几个大人的交谈声,“上次行刺皇上的人查到了吗?可有风声是哪里来的刺客?”
“没有听到风声,听说那些被抓到的舞女和乐师都咬舌自尽了。”
那人唏嘘了道,“但就那日场景来看,那些人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刺君之准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如此来看,不应该是江湖人士,因为江湖人不可能有这么周密的准备。”
“且那为首的人听说功夫十分了得。”
一部分不懂的文官称之作“功夫”,而懂的人称之作“内修”。
顾喜撑着下巴,这二位大人说的没错,那些人是训练有素的,而且准备,应该不会少于一两年。
那这么说来,是其他王朝势力的可能性最大了。
这么一想,顾喜隐约猜到可能是谁派来的人了,既然他都猜到了,皇上也是清楚的。
这刚解决完浗淄,其他几个小藩国,这些不老实的,也快了。
还有两个月不到就是端午了,这些小国上贡的日子,大炎接手了东秦的藩国,今年也不会例外。
这时战鼓声中,一个将军走上台舞剑,这将军顾喜见过好几次,只是一直未曾搭过话。
此人是从三品翼常将军姜文。听说只有十七岁,十七岁能做到从三品,已是非常让人惊叹了。
估摸这不出一年半载,那空着的正三品飞骑将军一职应该是他的了。
这一曲剑舞毕,只见那明黄的身影从那处宽敞的大门处走来。
群臣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旭云荒快步走过绯红的地毯,走向高位的皇座。
皇上坐下没多久,立刻传来军情。
禾析与浗淄一战后,狂仇立刻带边军善后,直捣浗淄王庭。
此刻的军情应当与狂仇有关。
“传斥候。”旭云荒话音刚落,走进来一个斥候。
那斥候跪地,将军情交与李公公之手,李公公将军情呈给皇上。
那斥候望向皇上,道:“狂仇将军率军八千入王庭,俘虏三千,部分王公潜逃。”
这斥候方说完,场中立刻爆出祝贺声:“皇上万岁,大炎万岁。”
皇上立刻下达口谕:“朕命狂仇率军一万追回潜逃王公,若王公不从,杀之。”
“是。”那斥候退下。
未过多时,只听一个小太监低声喊道:“禾析将军到。”
众人望向禾析,官职高至不可再高,奖赏无物可赏的,整个朝中恐怕只有国师王杳和大将禾析了。
狂仇好酒有酒赏即可,禾析好色却是男色,历代皇帝可没有赏赐大臣男色的癖好。
众人望向禾析,只见他身旁跟着一个少年。
那少年的身量和禾析差不多高,因为没有禾析壮硕,就显得身姿颀长而清瘦了。
那些臣子们都望向少年,隐约猜到了,这个少年应该就是传言之中的公子辰。
当然大部分臣子都是不认得此人的,连公子名号也说不上来。
庆功宴,行酒令。
在场三品以上受邀的官员,加上公子辰,共计人数三十有三,一个也没放过,让他们加入进来。
旭云荒喜欢饮酒,是故大炎的庆功宴上行酒令必不可少。
禾析犹记得那日攻破盛京。
那夜旭云荒在皇宫的大殿乾天殿上摆庆功宴,大炎的将军和东秦投降的将军皆入席。
在朝拜的乾天殿上烤肉饮酒,旭云荒这是古来第一人。
行酒令,行了一个“殊”字。
这“殊”字,也是这一代枭雄的真实写照。
那时的旭云荒长剑在握,一手提着酒壶,剑间指过众将,剑尖停留之际,对那投降的秦臣道:“豁然圆明自现,便与诸佛无殊。这位大人,该你了……”
那降臣支吾了半天,急出了冷汗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他慌张地抬起头望向旭云荒。
却见旭云荒冷笑三声,扬起手中的剑,划破降臣的脖颈。
因为这一场庆功宴上的行酒令实在是太记忆深刻了,即便是大将禾析自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
此刻的禾析,面上神情复杂,尚不知这皇上现在到底是想玩什么。
顾喜尚不知旭云荒破京时醉斩前朝臣子这一茬。
他只当是旭云荒想玩酒令,甚至觉得旭云荒是想灌醉哪个大人。
李公公手中拿着一坛酒。
令官掀起木架上的白纸条,纸条下是个“辰”字。
旭云荒淡笑道:“既然是辰字,那最先来的应该是公子。”
说着李公公已走至公子辰面前,公子辰拧着眉,旁人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禾析见李公公走来,禾析对皇上说道:“皇上,臣恳请公子的酒由臣来代饮……”
禾析没有说完,少年拦下他,对着李公公淡声道:“公公将酒给我。”
李公公愣了一下,将酒递给少年。
少年笑望向皇上道:“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目谁家院。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草民谢过皇上赏酒。”
他说着将酒坛打开,仰头灌入喉中。
连李公公都微讶,这公子辰做得滴水不漏,连皇上都找不出破绽来刁难了吧。
李公公捂了下嘴,他在想什么呢,怎么会觉得皇上是在刁难公子呢。
旭云荒皱了下眉,似乎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
此后,皇上也的确没再想到公子辰,这下好了,顾长乐遭殃了。
是故,最后大臣们都回家的时候,只有顾喜喝得烂醉如泥的倒在椅子上。
这头李公公送禾析出宫,留了公子辰在宫中,只说皇上要留公子在御医院里养伤。
李公公一提及公子辰伤势,禾析便也不再问了。
禾析一面要叩谢隆恩,心里却想:若不是皇上让公子出席宫宴,何至于公子今夜要被留在宫中。
李公公淡道:“将军放心,御医院的御医们会照料好公子的。”
这厢,公子辰被人领到了御医院。
这是御医院内一处僻静地,看得出来是新建没多久。
“公子跟我来。”那管事的公公领着他进殿,“您就跪在这等着吧。”
那公公说完退了出去。
这座殿很大,也很清冷。
事实上这是此殿的一间内室,内室外还有两室。
另一室里,旭云荒将公子辰所在的殿中看得一清二楚。
旭云荒坐在那屏风口里,身旁是醉的不省人事的顾喜。
皇上对身边的宫人道:“唤醒他。”
皇上话音将落,宫人将一块冷毛巾敷在顾喜脸上,取出一根银针扎在顾喜面部。
顾喜眉头皱了皱,正是将醒未醒的样子……
这时皇上又吩咐道:“去将二室的门打开,让公子进去。”
皇上说完,唇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顾喜昏昏沉沉地醒来,他一手捂着头,快晕死他了!这狗皇帝灌他那么多酒!
等等,他现在在哪里?
顾喜感觉不对,环视四周,果见一双阴鸷、邪肆、含笑的凤目。
“皇……皇上?”顾喜愣了半晌。
“醒了?”冷而好听的声音传来。
也不等顾喜回答,皇上撑着下巴道,“醒了就陪朕围观一出香艳好戏吧。”
顾喜本事一头雾水,他顺着旭云荒的目光望向一处屏风口,他一惊,揉了揉眼,定睛看了数眼后,忽地——他惊得飞奔向屏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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