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银枝将中药熬制成了药丸,直接吞服,对温文殊病情很有帮助。
东瑜皇宫,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温文殊已经可以下床走路。可他大部分时间都不愿出门,只在殿里走走,若是见到重华来了,更是直接躺床上病着,不愿和他说半句话。
重华自是知道温文殊不愿意见他,可他偏偏就死皮赖脸的想要去见他,看到他的气色一天天的变好,即使是热脸贴冷屁股也乐得自在。
“手术刀已经制好了,我一吩咐人送去了。宓姑娘说了,等无菌房建好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重华坐在龙榻旁,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高不可攀,难以亲近。
温文殊面向床内,像一个耍小性子的孩子,装睡。
重华问:“文殊,你害怕吗?”
没有人回答。
重华叹了口气又道:“文殊不必害怕,宓姑娘医术高明,想来不会有事儿的。”
“你自己也要争气,毕竟,你还要好起来扒我的皮,抽我的筋,剔我的骨呢!”
温文殊听到此话,肩膀微微缩了缩,抑制不住的颤抖。
重华轻叹着,眼中满含伤愁,又似是无奈似是调笑的道:“你可别到时候舍不得了!”
“放心,你要是想杀我,我绝不还手。”
重华说完这话,又离去了。
温文殊睁开眼,没有转身,只是苍白的手指紧紧拽着锦被。
良久,方才吐出一句“不可能。”
驿站里,宓银枝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哥舒贺齐在一旁各种刷存在感。
“它有小爷好看?这都看多久了。”
哥舒贺齐嘟囔着嘴,明显的邀宠。
宓银枝一掌推开了他的脑袋,又拿出一把止血钳翻来覆去的打量。
她没先到东瑜的工匠技艺这般精巧,她只是画了个图纸,他们居然可以打造得一分不差。而且墨金刚的材质和现代的不锈钢非常相似,做出来的手术器具不论是从手感上还是质地上,都是非常的精细。
于是,宓银枝就这样翻来覆去的将这套手术刀研究了一个上午了。
“你都看了十来年了,就算是再好看也该看腻了。可这套手术刀可就不同了,都十来年没摸过了。”
宓银枝眼睛放着光,待扫到哥舒贺齐的时候,又是满眼的嫌弃。
哥舒贺齐深受打击,默默在一旁舔伤。
舔着舔着小蜗牛就抱着黄离落在屋子里,随之而来的就是呜呜呜的哭声。
宓银枝惊觉,连忙上前去问小蜗牛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蜗牛哭得委屈巴巴,可就是不说一句话。
宓银枝无奈,去给黄离把脉。
把了半天都没把出有什么问题,忍不住拍了拍小蜗牛的脑袋。
“亲爱的,你倒是说说发生什么事儿了呀,他这也没啥事儿呀!”
“呜呜~我们出去玩遇到蛇了。那小辈忒不识好歹了,居然想咬我,被小黄挡下了。可是……可是小黄被他震伤了经脉……”
小蜗牛那个脉字带出的哭腔,那叫一个百转千回呀,宓银枝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疑惑道:“我诊他脉,没见有损伤呀?”
小蜗牛哭唧唧了一番,才弱弱的道:“我又把它给接回去了。”
宓银枝:“……”
哥舒贺齐也笑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蛇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你们?”
“那小辈的鳞片忒好看了些,我就,就拔了他一块鳞片,想拿来做头饰来着……”
小蜗牛也自知理亏,说道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可眼珠子一转,又理直气壮来了。
“还不怪那蛇,没事强人家新娘干嘛吗!要是他不抢新娘,我也不会注意到他,不注意到他,我就不会觊觎他的鳞片,我不觊觎他的鳞片,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嘛。”
“说来说去都是那蛇的错!”
“说来说去还不是你先动的手!”
哥舒贺齐汗颜。
宓银枝却问道:“他又来抢姑娘了?”
“是的吧?”
小蜗牛不确定。
因为他还没有抢到姑娘,就被她拔了鳞片,然后“落荒而逃”。
“这都抢多少姑娘了,就这样你还觉得他是好蛇?”
“可人家都成神了嘛,天规都说他是好蛇了,那他可不就是好蛇?”
……
都枉害了多少人了,还好蛇?宓银枝莫名开始怀疑老天不长眼。
哥舒贺齐戳了戳黄离的手臂,唤人来将他抬回房了。
“这是东瑜的事儿,你还是别操心了!”
宓银枝瞪了他一眼,道:“这也不算是东瑜的事儿了,都是你们这仙呀妖的,你们都不管一下吗?”
小蜗牛垂下那软软的脑袋。
宓银枝不忍直视。
一个八万年的蜗牛居然怕一个三万年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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