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行人又可以清醒的坐在一起,宓银枝看着这一桌正吃着饭的人,她有种修成正果的既视感。
“阿枝,看什么呢,快吃!黄掌事新研制的葡萄酥快尝尝,都快被小蜗牛吃光了。”
哥舒贺齐看小蜗牛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赶忙拿了两块葡萄酥放在宓银枝的碟里。
小蜗牛看了,瞪圆了大眼,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
宓银枝满头黑线,又将葡萄酥递还给小蜗牛。
“我又不爱吃葡萄!”
“尝尝这个。”
一旁默不作声的温月容突然夹了一块红烧鱼到宓银枝的碗里,宓银枝怪异的看了温月容一眼,有些怀疑的将鱼夹起来吃了。
嗯,没有刺!看来没有存不轨之心。
突然,一块儿鸡胸肉又落到了她的碟子里。
宓银枝随着筷子,看向面色不善的哥舒贺齐,后者扯出个并不算美好的笑。
“阿枝尝尝,你以前最爱吃的。”
宓银枝好似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再尝尝这个,美容养颜。”
温月容又给她夹了一块儿猪蹄。
“阿枝,红烧肉也不错。”
哥舒贺齐又夹了块儿卖相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红烧肉到她碗里。
宓银枝嘴角忍不住抽搐,看着两人在这夹来夹去的没完没了。
“你们两个,真的是够了,都住手,老子不吃肉!”
“不吃肉?”
桌上四人同时惊呼,一脸难以置信。
宓银枝黑脸。
“从今天开始,我不吃肉!”
“为什么?”温月容问。
“减肥!”
“那尝尝这个。”
一根青菜又落到了她碗里,另外一个人也不甘示弱的夹了片土豆。
“小黄,我吃胡萝卜!”
瞬间,桌上三个男人同时夹到一块胡萝卜。
三人对望一眼,手中的筷子一迅雷不见眼耳之势缠斗着,开始干架,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小蜗牛瞪大了眼看着那和几人斗法,宓银枝又开始骂娘了。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了!”
宓银枝欲哭无泪。
直到,
“殿下,宫里传旨太监来了。”
哥舒贺齐一个走神,失了手,黄离也跟着放过了那块被夹得支离破碎的胡萝卜,给小蜗牛另夹了片完整的。
只有温月容,一点一点的,非常细致的,将那些碎成渣渣的胡萝卜夹到了宓银枝的碗里。
完事儿之后还说“快吃!”
老娘真想一言不合就给他踢废,奈何能力不足,也就只能在心里瞎逼逼了。
吃你**屁。
那传旨太监来的匆匆,只道是皇帝伤口突然恶化发炎了,太医们正在诊治,摄政王殿下不放心,只等她去呢!
听到这话,宓银枝突然解脱了,拿了两个包子就跑。
温月容猛的放下筷子,随行。
哥舒贺齐不甘示弱,也跟上去。
最后,餐桌上只剩下黄离和小蜗牛。
“他们跟着干嘛?”
“不管他们,小蜗,来,我们不减肥,多吃肉。”
“嗯嗯嗯~”
小蜗牛疯狂点头。
乾坤殿里,重华冷这张脸坐在堂外,宓银枝有一丝好奇,居然没有在里面陪着了。
她哪里知道我们的摄政王殿下是被赶出来的呢。
“宓姑娘快去看看吧!”
重华阻止了宓银枝还没行下的礼,她也不再矫情,去里屋了。
温月容很是自然的想要跟着去,哥舒贺齐也想跟。
宓银枝瞪了二人一眼,都不敢动了。
“两位请坐。”
重华才无暇顾及这二人,只吩咐了声上茶,便不再管他们了,只是偶尔看向温月容的眼神略带恶毒。
里屋,重重帷帐之下,高被大床上,温文殊的身子显得分外的瘦弱。
只有两个御医,和几个太监伺候在彻。
宓银枝挑眉,掂了掂肩上的药箱,撩帘子进去了。
“怎么回事儿?”
“伤口崩了,我等才疏学浅,不敢下手缝合。”
宓银枝拉开温文殊身上的寝衣,见那伤口果然崩了,御医做过简单的止血,可是由于没有缝合,伤口有些发炎,血肉外翻,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不过,更令宓银枝感兴趣的不是那伤口,而是温文殊身上的点点斑驳,那或青或紫的淤伤,让她这个腐女想不多想都难啊!
宓银枝暗自啧声,堂堂皇帝陛下,有什么会让他身上有这样的伤不言而喻,但据她所知,东瑜后宫未设妃嫔,这些伤从何而来?
除了重华不作他想。
真没想到,这摄政王还真是个人物呀,连皇帝都敢上!
虽然心里戏丰富,可宓银枝的手却没闲着。
三下五除二的将伤口给处理了,把多余的手术线也扯了,经过一番消毒后,打算开始缝合。
眼不经意一扫,便注意到了一旁鬼鬼祟祟的御医。
宓银枝笑道:“你们过来,帮帮忙。”
被点名的两个御医闻言,一阵兴奋,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师了。
宓银枝哪能不知道那两人的小心思,她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本就打算交给他们的,免得什么事儿都叫她过来。
“处理伤口前记得净手,这缝合之术,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哪伤缝哪,只是这缝合的方法有些讲究……”
就这样,宓银枝拿着皇帝当人模,手把手的教会了两名御医缝合之术。
两名御医诚惶诚恐的对着自家皇帝陛下下手,那叫一个刺激,以后说不得被子孙穿几辈子。
等伤口缝合好了,宓银枝又怪异的看了俩御医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下面,可看过了?”
御医瞪大了眼,满脸惊恐,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宓银枝自以为还没处理过,遂一副老重心肠的道:“行这事儿后,恐会发炎,影响伤口愈合,你等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宓银枝说完就走,留下两被雷翻了的御医。
重华见宓银枝出来,急切的问道:“可还好?”
宓银枝怪异的看着重华,重华哪能不懂她眼中的意思,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暂时没事儿了,不过,贵国皇帝陛下现在还虚弱得很,不宜进行太过剧烈的运动。”
重华眼神微闪。
“这是非常时期,能克制便克制,克制不了想要放肆一下的话,也要轻点儿,完事儿后记得清理,免得又发炎了,就更难好了。”
宓银枝说的隐晦,但这是对于单纯的哥舒贺齐和温月容来说,对于当事人重华,这话真的是直白到不能再直白。
即使是他脸皮厚,现在也忍不住染上了绯红。
“去看看吧,应该快醒了。”
宓银枝就这样给屋里人留下一脸的尴尬,风轻云淡的走了。
路上,哥舒贺齐和温月容都开启了好问小学生模式。
“你刚才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呀?”
“什么话?”宓银枝装傻。
“就是不宜剧烈运动呀,温文殊那小子可是皇帝,要做什么剧烈运动?”哥舒贺齐问。
“你以后就懂了!”宓银枝卖关子。
“什么时候?”温月容一脸风轻云淡。
“你们成亲的时候。”
宓银枝笑的猖狂,扬长而去!
落在后面的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分得老远,各走各的。
宓银枝没料错,重华进去不久,温文殊就醒了。
睁眼就看到重华在床边坐着,遂又闭上了眼,打算继续睡。
可重华不允许。
“抱歉。”
重华酝酿了半天,也只说出了这么句抱歉,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毕竟是一直高高在上的人,要说出这低声下气的话实在不易。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换来温文殊睁眼。
重华自知自己不对,即使有脾气也没敢发作。
说实话,刚才听了宓银枝的话,他自己都觉得禽兽不如了,在温文殊还伤者的时候,做出那样的事儿,是在不应该。
但他真的是太气了呀,谁叫温文殊无时无刻都无视他,不拿他当回事儿。
温文殊给他下毒,害的他失聪他都没计较,而他呢,做梦都想着温月容。
当真是可恶,以至于他忘了他还病中,做出了那事儿。
“文殊,我道歉了。”
“道歉了又如何?道歉了朕就该原谅你吗?我告诉你,做梦!”温文殊闭着眼,说出的话有力无气,可还是那般的伤人心。
“你当真是狠心,我待你怎么样你难道感受不到吗,整天就知道想温月容,他有什么好,几十年都不来看你一次,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重华控诉着温文殊的无情。
但他不是无情,只是把情给了别人罢了。
“他不会逼迫我,他给我的童年带来过温馨快乐。而你,带给我的只有噩梦,只有暴掠,残酷。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他指的是扒皮抽筋的事儿,重华知道。
“真不明白你,怎地怨气这么重,就不能好好的和我过日子吗?”重华佯装自在的调笑。
“我和你,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绝对不会有那一天。”
“就不能和气点儿,家和万事兴?”
重华感觉自己已经被气笑了。
“不可能!”
“都说女人无情,现在看来,男人也毫不逊色嘛!”
淡淡忧伤。
温文殊不屑回答这种将他和女人比的问题,再次装死不说话了。
重华也不说话,等着药煎好了,就端来喂他喝,温文殊有心拒绝,奈何重华强势,他这副身子完全没法和他斗。
大丈夫能屈能伸,温文殊暗下决定,等病好了,他所受的都会找重华换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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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爬过,编辑看不见我编辑看不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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