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馊主意,蓝西辞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只指着她手中的杯子,“你加了什么?”
“解酒药啊!”
“你都没怎么喝酒,解什么酒啊?”蓝西辞瞪眼,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蓝东陌闻言,也忘记了弟弟的放肆,往她这边看来。
宓银枝也不藏着掖着,完全没有算计人的小心翼翼,反而是一脸的坦诚。
“不给自己下点药,这一杯下去,就该醉了。”
蓝西辞有点迷糊,坐在木箱上反应了良久,才恍然大悟般瞪大了眼,指着宓银枝,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怎么了?”宓银枝好笑,学着他的口吃,眼中满是戏虐。
蓝西辞一个大喘气儿,哼了一声,“好你个宓银枝,居然敢给我们的酒里下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下药了,这酒里有没有下药你们还喝不出来吗?罔顾了万年的修为!”
宓银枝辩解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堵的蓝西辞哑口无言,可愣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反驳道:“本殿九千岁,还没万年道行。”
宓银枝嘴角微抽,有些意味深长的瞥向蓝东陌,“你这意思是你九千年的道行喝不出来,天君有五万年的修为,是可以喝出来的是吧?”
蓝西辞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觉得没宓银枝这话没错,可她说出来,为啥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宓银枝摇了摇头,兴叹道:“你还真是个单蠢的白痴!”
“你……!”蓝西辞气愤的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也发现了,自己确实笨。
蓝东陌看着两人斗来斗去,下意识的将手中杯盏往嘴边送,入口清香,甜而不烈,温而不灼,是纯正梨花白的味道。
虽然是市面上买的,可味道却是上等,想来也是找好店家收购的。
“哥,品出问题来没?”
蓝西辞在和宓银枝的瞪眼比赛中败下阵来,转而又伏到蓝东陌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等着他解惑。
蓝东陌垂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明明是惯常含笑的眸子,此时却有三分森寒。
蓝西辞觉得,自己醉了,脑子也浆糊了,居然无法理解哥哥此时的心情,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看不懂。
蓝西辞有些颓废的坐回来自己的位置,郁闷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喝着喝着,他终于发现不对味了。
酒真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他自己,平时怎的也要酒过千巡才醉的,今天怎么就三两盏淡酒,脑袋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蓝西辞抬眸,瞪着宓银枝。
“你到底下了什么药,为什么无色无味?劳资一点都品不出来?”
宓银枝摊了摊手,一脸单纯的眨了眨眼,“我没下药呀!”
蓝西辞瞪眼,“不可能。”
“怎就不可能了?”宓银枝好笑,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傻敷敷的。
蓝东陌本来还对蓝西辞有点怨气,见他这样,真是彻底没了脾气。真怕自己为这蠢货生气掉了自己的面子,又拉低自己的智商。
“这梨花白,本殿喝了几千年,就跟水一样熟悉,就跟喝水一样毫无压力,要是这喝起来,至少要个千八百杯才会醉,现在才喝这么几杯就醉了,分明就是酒有问题!”
宓银枝呵了一声,“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你这么好看的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吃屎吗?”
蓝西辞呼吸一滞,急了。
宓银枝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蓝西辞下意识的照做。
宓银枝挑眉,有些得意。
“你说说你,怎么说也喝了上千年的梨花酿了,居然喝不出酒中滋味,难道当真如你方才所言,暴殄天物把酒都当水喝了?”
蓝西辞倏的红了脸,幽怨的瞪着他,“说半天,你倒是说说你到底下没下药啊!”
“没。”
蓝西辞抿唇,被一个字堵的哑口无言。
大概是不想再看到自家蠢弟弟丢人现眼了,蓝东陌终于开了尊口。
“酒里没药,就不能在别处找找?”真要被自家弟弟蠢死了!
蓝西辞恍然大悟,脑袋瓜子终于开始运行,围着亭子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小火炉上。
蓝东陌扶额,一声轻叹,“好在没蠢到无药可救!”
宓银枝呵呵干笑两声,意味不明的打量着蓝东陌。
蓝西辞瞪眼,指着小火炉,“真的是火炉有问题?”
“嗯哼!”宓银枝耸了耸肩,转而问蓝东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蓝东陌的样子,肯定是知道,但何时知道的就很微妙了。
若是刚进亭子的时候就知道,还主动的喝酒,将自己“灌醉”,那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很想吐出心里的话,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于是借她之手将自己灌醉,然后便可以心安理得的吐露心声。
等以后别人提及此事的时候,他还可以装傻充愣,说自己不记得了,喝醉了,酒后醉言什么!
如此一想,她好像才是被算计的那个呀?
宓银枝拧眉,怪异的看着蓝东陌。
要是刚才才知道的,他还会不会说出接下来的故事。
他“清醒”了没?
蓝东陌眼珠子一转,目光也落在了宓银枝身上,只是眼中迷离,闪着潋滟的波光,是实际表现证明“本君醉着”!
蓝东陌好似醉得不轻,单手靠着栏杆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她,确切的说,是在施行勾引计划,只是这勾引的行为太过自然,自然到让人以为这只是他不经意的举动,反倒是他她自己思想龌龊,想得多了。
宓银枝想到此处,不由恶寒,打了个寒战。
春风拂面,淡淡湿气。
蓝东陌鼻翼轻动,眸中星光闪闪,嘴角笑意浅浅,有些找死的诱惑道:“你猜。”
猜,猜什么?猜你醉了没?还是猜你啥时候知道炉火有问题?
宓银枝心想,你个老狐狸,就算醉了也可以和没醉一样清醒,没醉也可以跟醉了一样放飞,谁猜得到?
“天君想醉,自然就醉了。”
宓银枝手里端着酒,小口小口的饮着,没有蓝东陌的潇洒,没有蓝西辞的鲁莽,就那么慢慢的品饮,看起来很是闲雅,这才是曲水流觞该配的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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