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魏楚欣也便认真了起来,真正道明来意,对郇氏道:“不瞒姨母说,今日过来目的不纯,楚儿是带着目的来的。”
郇氏道:“每年二哥从京里回来,是有很多人前来拜访的,有些人甚至不惜一掷万金,只不过那都是些商人,楚儿你想要见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和那些人一样。”魏楚欣看着郇氏道:“不瞒姨母说,我现有一千亩地的优质麦米。”
……
到郇家时,眼见着两位中年女人带着一众丫鬟已经候在门口了。
那两位中年女人中有一位便是郇玫的妻子,长得慈眉善目,行事温婉大方。一见了后下车的小文锦,直握着他手笑着逗他,“你又来了,两个哥哥在屋里等你玩呢。”
郇氏的二嫂再一抬头,也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魏楚欣,笑问郇氏道:“傲儿,这谁家的姑娘啊,长得可真好!”
郇氏的大嫂此时也笑着接道:“倒是给我们介绍介绍,这是谁家的大姑娘啊!”
因在车上郇氏答应了魏楚欣帮她隐瞒身份的,这里郇氏便笑说:“这是铖禹的侄女,到常州来玩的!”一并连称呼都改了过来,给两位嫂子介绍说:“楚儿,婶婶给你介绍,这位你叫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
身旁史铖禹听的愣眉愣眼的,只也默认了郇氏这么番介绍。
魏楚欣就顺势按郇氏给的称呼叫两位舅妈。
这里便到了正堂。
郇老爷子和老夫人皆是上座,旁边几把花梨木椅子上分别坐的是郇氏的大哥,二哥,郇氏的妹夫,史铖禹进了屋,见过岳父岳母两位哥哥,又和妹夫相互打了招呼,才找自己的位置入了坐。
郇家是典型的父严母慈家庭。
郇老爷子不苟言笑,郇老太太倒是满脸慈祥,笑着招呼围在史铖禹身边的史文锦,笑起来满脸都是幸福的皱纹,“我的好外孙,你来了,给姥姥磕头了么,姥姥给你准备了好玩物,你不给姥姥姥爷磕头,你姥爷可不同意我给你。”
郇氏的妹妹郇微和郇氏简直是相反的性格,郇氏的性子清冷,郇微却是个咋咋呼呼一点就着的性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是个大气耐看的美人。
这里郇微眼看着史铖禹道:“姐夫,让你作的画做好了么,张家夫人都亲自上门来催好几回了,你可别让我失面子啊!”
小姨子发话,史铖禹怎敢轻易拒绝。
一旁郇氏便接话了,“怎么又背着我让你姐夫作画,他轻易是不给外人作画的,和你说多少回了。”
郇微一听就不愿意了,侧过头来气郇氏道:“还维护上你家人了,再说我和我姐夫的事,和你有什么关……”
这里郇微话说了一半,便是偶然瞥见了站在郇氏一旁的魏楚欣,气郇氏的话一时也来不急往下说了,直咋咋呼呼的放下手里的点心,一拍手道:“才发现,家里来了个美人!”说着,就往魏楚欣身边走来。
“这谁家姑娘啊,和二嫂年轻时候长一个样!”
此话一出口,众人便都是笑了。
一时魏楚欣成为焦点,就连家中最稳重的郇玫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侧过了头来。
郇氏大哥虽也在省里谋职,只是和家里其他几位比起实属平庸之辈,以至于郇氏大嫂在家里没有地位,在妯娌之间也便不得不左右逢源一些。
这里郇氏的大嫂便先笑着说道:“别说,这姑娘还真和弟妹长得像,是一样的百里不及一的美人。”
郇微听大嫂也这么说,更是道了,“眉眼,眉眼特别像,是不是!”
被人这么议论,魏楚欣倒是没什么,大方的笑着,也不显得拘谨,她反倒是还要感谢郇微。
相较之她而言,此时座位上的史铖禹倒表现的有些不自然。
要知道郇氏刚才说的可是魏楚欣是他史铖禹的侄女,这里一大家子人对他侄女品头论足的,虽能看出来都是没有恶意,但此种行事是不是代表着在郇家人心里根本就没瞧得上他史家人。
中午吃了饭,饭后郇老爷子和郇老太太回屋里休息去了,小辈们也都随意了些。
郇玫自来和史铖禹交好,要说来当年郇氏和史铖禹的婚事还是郇玫撮合起来的。这里两人坐在一处,笑着聊着什么。
魏楚欣被郇氏两个嫂子妹子缠着,不得不在里厅赔笑一起说话。
就听外厅史铖禹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这事你找谁怕是都得不来。”
里厅几个人便都住声听他两人谈话。
一时又听郇玫道:“就不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史铖禹:“禹岑的性子,那幅山水怕是谁都得不来。只是我还真服你,你是怎么得知他得了浩洋老先生那幅图的呢?”
郇玫:“自是有给我消息的门道。”
这里郇微听两人这话,忍不住看向身旁郇玫的娘子道:“二哥这又看上谁手上的画了?”
二嫂笑说:“他的事情,我哪里知道,他从来也不告诉我。”
郇氏便看了看魏楚欣,帮她往上面提了提,“要说作画,我们楚儿的画画的可是好的。”
郇氏大嫂接道:“那可是得铖禹真传了的。”
郇氏便看了看魏楚欣,笑说道:“要我说,比他画得好。”
郇微倒是半信半疑:“比我姐夫画得还好呢,正好你们几个会作画的都在,要不你们比试一场如何。”
外厅史铖禹郇玫几人也听到了里屋几人的谈话。
郇玫见史铖禹下意识侧头去听,便笑说:“不用理她们,小妹一天说风就是雨。”
“谁说风就是雨了,我要真说风就是雨,那不成神仙了。”不成想郇微已经拉着魏楚欣走了出来,走到郇玫身边,快三十岁的人了性子还如小姑娘般的,习惯性和哥哥撒娇。
郇家郇玫在家里是最威严的一个,平日里没人敢惹。只郇微不怕他,小时候有郇老太爷给撑腰就专门欺负他。
这里郇微只走到郇玫坐着的椅子后头,趁其不备,一伸手将郇玫头上的玉簪拔了下来,然后拿到眼前观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笑说:“二哥这簪子真是极好的啊。”
一旁陪着坐着的郇微丈夫见郇微这般胡闹,直站起身来,脸色都变了,呵斥郇微道:“还不给二哥别回去,哪有开这种玩笑的!”
一物降一物,郇微倒是听丈夫的话,俯身将玉簪别回了冠口里。
一时屋里正觉尴尬呢,郇氏便走了出来,拉过一旁的魏楚欣,提议道:“许久没玩了,不若咱们击鼓传花,传到谁谁作画如何。”
一众人等只有郇家大嫂不会作画,便主动请缨道:“你们玩,我给你们当鼓官!”
一时众人商定,无论传到谁,皆是十笔内成一幅画,以此来区分各自画功之高下。
开场就传到了郇玫的娘子,郇玫的娘子倒也大气,接过了狼毫笔,按比赛规则,画了一幅墙角数枝梅,最后第十笔,画好了枝上花瓣,却已不剩笔画来点花心。
唯有一点缺憾,但所为第一人,在短时间的构思下能将画面画的清丽又淡雅足以见郇家二嫂的功底。
郇家二嫂收笔时,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赞赏。
第二次便就传到了魏楚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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