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可烈,二哥还是少喝一点吧!”
“你扫不扫兴,今儿是二哥的生日,二哥喝两杯酒怎么了!”
“不是,我这不是心思一会晚上二哥和二嫂夫妻两人额外得有些小安排么,二哥要喝醉了,不是要白费二嫂的心意!”
私宅里几个人都在,原东庭和胡希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是真不知道萧旋凯在听到这些话合该是怎么个心情。
左铮就还是万年冰山脸,萧旋凯在喝闷酒,他也陪喝了几杯。
实在是兄弟两人同病相怜。今日是萧旋凯的生日也是左笙的生日。
一个是自己的生日人根本就不记得。
一个是给人过生日人根本就不稀罕。
要说这有些女的,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两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心里的苦水不好意思往外吐啊。
柳子慎就永远是不说话,蔫坏的一个人。眼看着萧旋凯和左铮两人愁眉苦脸的模样,他一时就在心里庆幸自己的娘子怎么就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好呢,看来那冰山美人,只可远远观赏,不可娶回家里做娘子啊!
两个府兵突然闯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地请罪。说是二少奶奶怎么也不肯回府,私自就走了,谁拦也拦不住。
然后一众人等就眼见着萧旋凯将满满一钟烈酒一饮而尽了,站起身来就走,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二哥先别急着生气,没准二嫂给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去了呢,你这个气势,别再是吓坏了人家!”原东庭不怕事大的在那憋笑劝着。
萧旋凯将心里的火气一时就发在了原东庭身上,“那铺子是你给她的,若没有那铺子她还没现在这么野,原东子,你等着,看我明天腾出功夫怎么收拾你!”
给原东庭冤的直拍脑瓜门,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呐,“那铺子不是二哥自己要的么,我又没上赶着给……”
萧旋凯一时回身点原东庭,“再说,再说我现在就修理你!”
原东庭就吓得闷头不敢吱声了。
……
等萧旋凯到铺子时,竟是眼见着魏楚欣在亲自下厨做饭,程凌儿蹲在灶台门口烧火,石榴和梳儿在里屋摆碗筷。
好是忙碌热闹的场面。
萧旋凯一时就觉得才喝下的酒有点上头。
魏楚欣在那里忙着炒菜,并不理他,倒是程凌儿眼见着萧旋凯脸色尤其不好,站起身来拘谨的笑了笑,搓了搓手,道:“侯爷来了,我给侯爷倒茶喝去。”
“程凌儿来了,”萧旋凯就一压再压自己的火气,眼看着在那里不动声色的魏楚欣,强自忍着脾气,“就你还会做饭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程凌儿他们也真都胆大,就不怕你把他们毒死!”
魏楚欣听了也不搭理他,就闷头继续炒着锅里的菜。
气的萧旋凯一时过来,抢了她手里的铲子,一下就撇到了锅里,“我跟你说话呢,你听不着?”
程凌儿吓得在一旁赶紧将锅里的菜盛了出来,将灶台里的火给灭了。
“你这东家当的还真是小气,程凌儿头一次进京,你就给人吃这个!”
说来,他就放开了魏楚欣,一时带着程凌儿、石榴、梳儿三人要去京城里最好的酒楼吃饭。
石榴没心没肺的,眼见着萧旋凯平易近人的在和程凌儿说话,她就以为他们侯爷消气了呢,过来拽身后面的魏楚欣,笑着说:“侯爷请客呢,姑娘快跟上啊!我们都去,姑娘不打算去么!快走,快走呀!”
……
从酒楼里出来,萧旋凯就把程凌儿,石榴,梳儿几个都打发走了。
只有两人,走在京都城一条小巷子里。
大致是下午未时的时候,夕阳已经开始西斜。天边的红霞很好看,只两人在迎风走着,一时间冷气直往人心肺里窜。
“你到底想怎样?”声音在冷风里显得有些飘摇。
酒劲在冷风中又上头了一分,萧旋凯的脸上有一点发红。
“我想怎样?”清了清嗓子,他就笑问了出来,“这话我倒是想问问你!”
一时她被他按在了一侧的墙上,酒气充斥在两人中间,北国的冬日,开口说话就是满口的白气。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萧旋凯就将她双手合十按在头顶的墙上,“啊,我问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眼看着她的眼睛,酒劲越来越上头,“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和你同-共枕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点,我在你心里就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么,我难道还抵不上程凌儿!”
“外面呛风冷气的,有什么话回府里再说吧。”她不喜欢被他这样按着。
“不必了,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了!”萧旋凯一时就松开了她。
一个人走在前头,也不看她了,也不牵她的手了,也不朝她笑了。
等走到侯府时,天都暗了下来。
府门反常的紧闭着,听萧旋凯喊开门,门里有窃窃私语声。
“快,是大哥哥的声音,大哥哥回来了,可是都准备好了!”
静了那么一会,就当萧旋凯不耐烦的要再喊开门时,府门被人轻轻开启了。
“生日快乐,祝大哥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仰头,天边飘着一盏、两盏……二十三盏孔明灯,是荧光暖黄色。
萧旋翎眼看着萧旋凯,笑得灿烂,双眸里亮晶晶的,都染上孔明灯的光亮。
魏楚欣怔立在了门口。
……
眼看着萧旋翎欢欢快快的带萧旋凯越走越远,恍惚之中,也就明白了萧旋凯今日为何如此。
她把他的生日给忘了。
其实也不是忘了。
而是……而是她压根就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
爱晚居里,欢声笑语,一切如此。
石榴和梳儿已经回来了。眼见着魏楚欣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回来,不免笑着追问道:“侯爷呢,怎么姑娘一个人回来了,把侯爷弄丢了不成!”
晚上萧旋凯破天荒的没到她这里来。
叫退了所有的丫鬟,她一个人坐在书案旁,铺上宣纸,研好了磨,想为他画一幅相的,只是勾出了轮廓,却画不出他的眉眼。
一时想到那年假死去西州时,她好像也没想过要留一个口风给他。
“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和你同-共枕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点点,我在你心里就连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么……”
头很疼,萧旋凯的话在头脑中盘旋,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颓然的放下了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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