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以为，聂臻对他打架的事儿有意见来着，所以很严肃的承认错误。
“而且，不是我们先找茬的，我上去才知道同学被带走，所以才去帮忙。”解释着解释着，乔羽又忍不住说了两句。
真不是她找茬！
聂臻依旧拧着眉，黑沉沉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也不说话。
这模样叫乔羽也挺头疼的，而且他们本身就没错，难不成躺平被调/戏？
这么一想，乔羽那小脾气也有点上来了，转过头不说话了。
只是这小情绪还不到半分钟，就忽然被抱住，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乔乔我不会抛弃你的，对你永远都不腻。”
一番话说的乔羽一怔，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搞了半天他居然是在介意这段话。
就不是在生气？
她笑，“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傻干嘛信他的话？”
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乔羽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信。
只是没想到聂臻会这么在意，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看起来就那么不可信任？
但很快乔羽就明白了，聂臻并不是不信她，而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低着头，手臂不断收紧，“他说的没错，我杀过很多人。”
话落，沉默好一会才补充道，“还是聂家人。”
简而言之他确实杀人如麻，并且杀的还是同宗同脉。
乔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不太明显的悲伤，估计是想到了父母。
客厅里就只有乔羽跟聂臻，其他人都特有眼力劲的没打扰两人。
乔羽偏头，用一种聂臻没见过的口吻肆意道，“那又如何？”
聂臻看着她，不说话。
乔羽叹着气，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你杀的都是该杀的人，我若是你，不见得比你好多少。”
这些事，聂臻没有说过，可乔羽却从聂君瑶嘴里大概了解一些。
聂臻的父母死于那些人手里，他报仇无可厚非。
而当年聂臻也不过十八岁，乔羽其实能想到那时候的他心里有多痛苦。
闻声，聂臻的瞳孔猛的一缩，一直以来藏在心里不敢让她知道的事，生怕被厌恶。
可此时却从乔羽嘴里听到这些话，聂臻喉咙干涩，“乔乔。”
他是真的没想到乔羽会这么说，哪怕两人已经在一起，他都不敢让她知道。
乔羽转身抱住他的腰，“聂臻，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永远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喏，如果你需要刀的话，我也可以给你递，我也可以帮你……”
“唔……”
接下来的话根本没说完，唇就被封住了。
良久。
聂臻死死的摁着她的头，压抑着骨子里的情绪，才没有失控。
毕竟，他的乔乔还小。
乔羽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一直想问你，你遇见我的那天，是不是那件事发生的当晚？”
那时候乔羽年纪还小没多想，只觉得聂臻冷的要命，浑身的气势都很骇人。
可如今仔细的想一想，那时候聂臻虽然冷，身上更多的却是颓与悲。
他这人向来情绪内敛，当初那么明显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嗯。”聂臻压抑着声音应了一声。
然后，乔羽就跟哄小孩儿似的，拍着他的背脊说，“以后我陪着你。”
因这一句，聂臻唇角轻扬，很是坦然的应了声，“好。”
*
翌日，清晨。
一月份，盛京终于下了雪，白茫茫的一片，整个世界都裹上一层银色。
聂宅本就是古建筑，雪景下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一大早聂君瑶就叽叽喳喳，“羽少羽少，京影公布的录取名单上有你！”
京影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电影学院，每年录取的名额有限，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去京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乔羽只穿着一件羊毛衫，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才坐到长椅上就听聂君瑶宣布这个好消息。
她偏着头，桃花眼微微眯着，“你高兴的太早了，那也得高考到达录取线才能入学。”
聂君瑶顿时撇撇嘴，“羽少你可太谦虚了，就你那全校第一的成绩，录取线能难得倒你？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考个状元，然后成为第一个高考状元入电影学院的。”
聂君瑶想一想那个画面，那激动兴奋劲儿好似是她本人。
乔羽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刚睡醒还有点迷瞪，对她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时，宋翊走了进来，“君瑶小姐，大少爷和夫人来了。”
“啊？”聂君瑶一愣，“爸妈这么早的嘛！”
话落就往门口走，没看到爸妈就先看到一个走路还不太稳的小胖墩。
小胖墩穿着喜庆的红色拜年服，还戴着同款红色毛边帽子。
那张肉乎乎的小脸蛋圆圆的，长的却格外可爱，粉雕玉琢的，像极了年画娃娃。
“弟弟！”聂君瑶双眸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就将小家伙给抱了起来。
“咯咯～”小家伙看到聂君瑶也是非常的激动，兴奋的挥舞着小胖手，咿咿呀呀的跟她说着话。
很快，聂云亭跟柴静的身影出现，“我们家小元元跟瑶瑶真亲，都几个月没见了还记得姐姐。”
聂君瑶特兴奋的扑过来，“爸妈，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这本来就到了年关，聂君瑶一家也该回来过年了，就是没想到这么早。
大清早的他们就过来了。
“对了，爷爷呢？怎么没看到爷爷？”
聂云亭摸了摸女儿的头，“你爷爷累了先回老宅，我们过来看看你三叔。”
说着，就见聂臻从楼上下来。
而原本被聂君瑶抱着的聂君元就开始挣扎，兴奋的挥舞着小胖手，冲着聂臻咿咿呀呀的喊，“啊……啊……”
这兴奋劲，可比对聂君瑶的时候高兴多了，甚至还开始不断的挣扎，要求把他放下来。
聂君瑶一放手，小家伙立马张着手摇摇晃晃的冲着聂臻扑过去。
虽然看起来走的不太稳，可小家伙却并没有摔，四平八稳的抱住了聂臻的腿。
“咿咿呀呀～”
聂臻低头看着脚边的小人儿，眉头轻拧了一下，却还是动手将他抱了起来。
聂君元顿时高兴的捧着他的脸，吧唧就是一口，不少口水都沾到他脸上。
聂臻的脸瞬间黑了几分，黑眸沉沉的盯着某小屁孩。
“咯咯～”小屁孩笑的很欢。
乔羽支着下颚，眉眼眯成一条缝，“看不出来啊，你好像很受小孩喜欢！”
聂君元看到他比看到亲姐都兴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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