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寒漠去勘察举父族的地形和兵力部署了。苏离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里逗弄着小白狐笙歌。
“笙歌,你说寒漠叔叔怎么每日都这么忙?”苏离点了点笙歌的小鼻子,有些沮丧地问。
笙歌伸了个懒腰,化成了人形,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模样。“他当然忙,能者多劳嘛。”
苏离看着笙歌,“他不是个法师吗?”
“法师?”笙歌撇撇嘴,“愚蠢的凡人,他才不是法师,他可是天狗族的太子。”没人告诉笙歌寒漠在人间的身份,于是乎,寒漠妖族的身份就此暴露。
苏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这么说,他是妖。”
“当然!而且是只大妖。”笙歌骄傲地拍拍胸脯,“我也是妖啊。”
苏离想起了之前见过的妖怪,觉得寒漠和笙歌与其他妖怪不一样,“你们不吃人?”
“吃人?那是下等妖怪干的事,寒漠大人只吃小兽,我嘛吃鸡或者果子。”说着,笙歌拿起桌上的枇杷开始啃着。
“难怪寒漠叔叔可以这么轻易地打败那些要加害我的妖怪。”苏离小手托着香腮,一脸的崇拜。
“那是,他可是以后要成为万妖之王的男人,是我一辈子修行的目标。”笙歌也是一脸的崇拜,万妖之王对他来说太过遥远,狐族族长他可是势在必得的。再过一百年他便能长成大人模样了,届时便是他一统狐族的时候。
“那他可有娶亲?他的娘子是什么样的人?”苏离好奇地问,像寒漠这样伟岸的男子,会心仪什么样的女子。
笙歌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离,“寒漠大人有过两位妃子,一位听说是个凡人公主,不过几百年前就死了,另一位侧妃如今还在王宫里,只是不曾受宠过。我爹爹说,那侧妃断潮,不过是政治联姻,无关风月。”虽然他不甚明白,风月是什么?
“哦~”苏离有些了然,小小的她自然是不懂笙歌说的这些的。
“阿离,你长大后要不要嫁给我,我将来便是狐族的大族长,跟着我,我带你吃香喝辣。”笙歌直勾勾地看着苏离,这姑娘虽说不足十岁,却也看得出是个美人坯子。性子也是极好的,做娘子最适合不过。
还不等苏离回答,笙歌的脑门就多了一个拳头大的包,“哎哟,谁敢暗算小爷。”他一转头,便看见一脸铁青的寒漠“寒漠大人,你做什么打我?”
东淮在一旁偷笑,这小屁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滚。”寒漠的脸色越来越黑,这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居然要撬他墙角,勾引他的太子妃。
笙歌还是搞不清楚状况,依然赖着苏离不肯离开。东淮见势不妙,赶紧将笙歌拉走,以免事态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东淮,你拉我作甚。阿离还没答应我呢。”笙歌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苏离。东淮翻了个白眼,好心地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强行拖走了。
“说,你怎么想的?”寒漠的脸色没有一点好转,反而越来越黑。
苏离被寒漠的神情吓到,竟开始结巴了起来,“我......我......我没想到......笙歌他......”她竟说不出一整句话,印象中,寒漠总是温柔亲切,从不曾这般疾言厉色。
“别忘了我才帮你摆脱了一笔桃花债,你又想惹上烂桃花?”此前,他从没想过,她在十七岁之前会不会爱上别人,现在看来,他不得不防。
“我没有,笙歌他只是你送我的宠物不是吗?”苏离还小,其实她并不明白情爱是什么?方才她只当笙歌是开玩笑的。
“除了我之外,你不许承诺任何男人任何事。”寒漠认真地看着苏离。
苏离虽不太明白他为何这般执着,但还是听话地点头。
“我需离开七年,你好生在苏府待着,不要乱跑,东淮会照顾好你。”寒漠已经做好了部署,准备攻打举父族,预计七日,也就是人间七年。
苏离吃惊地看着他,寒漠居然要离开这么久,突然心里觉得很失落。以前她时常能看见他,便不觉得什么,如今他要离开七年,她觉得异常悲哀,竟不自觉哭出了声。
寒漠将她抱在怀里,“七年很快,等你长到这么大,我就回来了。”寒漠指着旁边一人高的小树说道。
苏离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那你要快些回来,我怕会有妖怪来吃我。”她太习惯于寒漠给她的安全感,如今他要走,她的心里开始恐惧和惊慌。
“我设的结界,一般妖怪进不来,你只需乖乖听话,不出府门即可。”寒漠抚摸着苏离的头发,他也甚是不舍得离开她,只是这举父族太过嚣张,不得不打。
“嗯,我会的。”苏离趴在寒漠的肩头小声地啜泣着。
——
七年后,这天是苏离的生日,她早早地就在苏府门口盼着寒漠回来,今日是他许诺要回来的日子,可是天都快黑了,也不曾见到寒漠的身影,她有些失落地转身。
“苏离。”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苏离惊喜地转身,可看到的却不是寒漠。
“你是谁?”苏离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他白肌胜雪,衣袂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我是你的未婚夫袁沧。”他花了很长时间从炙琇那里逃离,那个女人虽说是素离的二魂六魄转世托生,可她却完全不是素离。这些年她对他的折磨,他永远铭记在心。
素离步步后退,不敢踏出结界,“乱说,我没有未婚夫,当年的婚约已经取消。”
远苍笑道,“当年我被邪祟附体,神志不清,如今我遇到高人,邪祟已除,婚约自然还是作数的。”远苍看着眼前的姑娘,她长得同前世凡人素离一模一样,单纯美好。
“不,不,不作数的。”苏离吓得跑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房间。“寒漠叔叔,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远苍对寒漠设下的结界不以为意,如今他是凡人之身,自然是不受这结界阻碍,堂而皇之地递了拜帖,入了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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