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梅山道士啊!”斜眼道士听了张晓倩的话,摆出了一副不屑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我还真的没放在眼里呢!再说你和达洛冰冰不过是偷偷摸摸的野合,又不是明媒正娶嫁给了他,他的死活关你们梅山什么屁事?”
“什么?”张晓倩怒眼圆睁,刷的一声拔出剑来要与缅国道士拼命。
“哦,梅山张掌门听着,”这时诺苏梅朵赶忙大喊,“你刚刚受过伤,还不适宜动用武力拼杀呢!如果实在咽不住这口窝囊气,我看梅山的八卦黄金软甲,倒是可以用在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身上了!”
“八卦黄金软甲?”张晓倩莫明其妙。
那个缅国来的斜眼道士也有些傻眼。
“道士不是穿在身上了吗?你只管念咒就是了!”诺苏梅朵笑笑地说。
斜眼道士往自己的身上一看,不好!身上不知怎么就被套上了一件东西,好像一张蛛网,细细软软,却闪着金黄的光。
“妈呀!”道士一下子急了,一个旱地拔葱,飞上了屋顶,正待拔腿腾挪,没想到自己的腿突然被什么绑住了,身子直僵僵就像一根木头。斜眼道士一下子把握不住自己,笨拙地倒下了,一路哗哗啦啦压碎着瓦片往屋檐滚落,再从屋檐上咔嚓叮咚几声掉落在了地上,砸出了“唉哟”的一声喊。
张晓倩愣了一下,当真念起咒语来,黄金软甲渐渐勒紧着,痛得缅国道士哭喊着在地上滚过去又滚过来。
这时,杨依依与身毒和尚来来往往,斗了起来。
狸猫上树,犀牛望月,喜鹊蹲枝,夜叉探海……杨依依的刀法快、稳、准、狠。
可惜敌不过身毒和尚那套鬼手无影脚。
隔着丈把远的距离,和尚站着不动,出击的手和脚却能在一瞬间自动伸长,来如疾风,去似闪电。
杨依依虽说身形灵动,最终还是躲闪不及,被身毒来的大耳和尚一脚踹中了腹部。她的身子一下子飞到了那边墙角,勉强支撑着爬起来,却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子,口角鲜血直流。
“依妹——”常妙妙喊了一声,前去扶起。
戴薇薇、朱真真正要合力攻击身毒和尚,却被青草快步走到她们两人中间,两手往外一扒拉,让她们靠后。
“你是——”身毒和尚盯着青草,似乎似曾相识,却一下子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既然达洛冰冰的养母不是你的对手,那就换她的亲生母亲来试试啊!”青草冷冷地说。
“老……老辫婆?”杨依依和她的几位师姐开始看到青草时就有些眼熟,这时听清了,全都睁大了眼睛。
“都说老辫婆很恐怖吓人,”那些梅山来的道士头头议论,“却是大美人一个呀!”
“对!就是那个老辫婆!”青草一字一句地问答,“托这个和尚的福,是他用毒气迷昏了我,让我在后面那个老辫婆洞里呆了十四年。今天我就连利息一起讨要了!”
“你真的是那个婆娘?”身毒和尚看着青草,皮笑肉不笑,“怪不得达洛上元会丢了性命呢!你应该是一个狐妖。老衲知道今天难得逃出这个诺苏梅朵的毒手,想不到临死还可以抓一个好看的女人垫背?”
大耳和尚说完,左脚跨前一步,右掌变变成了龙爪,一招火箭穿喉发起了攻击。手法快极了,如同灵蛇吐信,也如突然喷出的火焰一般。
青草把身子往后一仰,使了一个铁板桥的功夫,躲过了他的龙爪手,随即双手其出,一下子抓住了身毒和尚伸长了的右手掌,左腿金鸡独立,右脚尖极速踹向了大耳和尚肘部的麻穴。
这身毒来的和尚的两手两脚刚受伤了没几天,现在只能使出三四成功力,用来对付其他人可以,对付高手,那只能是自讨没趣。
青草无论如何也算高手,身毒和尚遇上了他,那还真的就是没趣,
橐橐两声,身毒和尚的肘部被踢了个正着,他肩背一麻,伸长了的那只手变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任凭青草快速地把它扭成了一串麻花。
旧伤加新痛,身毒和尚脸上汗流如雨,却只是嗷嗷坚持着,他咬紧牙关,右脚立地,将身一摆,左脚横空出世,起鞭腿闪电般扫向了一丈开外的青草头颅。
那腿还真是一条能自己伸缩的鞭,发出了鞭子扫过的声响,似乎要把一切都摧枯拉朽一样。
奇怪的青草立即起身,在鞭梢向那条鞭的走向飞跃。
这个狐仙女灵动的身子在前,身毒和尚那只鬼影脚延长着跟在后边,给人的错觉,就像是被一脚踢飞的样子。
青草往后飞腾,身毒和尚那只脚灵蛇一般变长变细,被甩成了一条黄褐色的蛇尾。
狐仙女的身子落地时顺手抓住了那条鞭的末梢,甩动,扭曲,把那条蛇尾翻转,打了一个结。
大耳和尚赶紧收回腿,痛得呲牙咧嘴。
他知道青草也是一个难得对付的角色,自己难逃一劫了,干脆单脚往上跳跃出了丈把来高,却把头颅一下子倒转下来。
咔嚓,接着是扑哧一声,身毒和尚实现了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人生誓言,魂魄悠悠地飘向了他出生的国度。
青草看着大耳和尚死了,还是怒气难消,往对方身上又踹了几脚。就像在踢一条死狗,身毒来的和尚肯定被他踢断了好几根肋骨。
这边大耳和尚死时,那边的斜眼道士还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张晓倩有意一会儿停息,一会儿念咒,延缓了他的死亡时间,使他感受到钻心的痛苦。
八卦黄金软甲的丝缕勒进道士的肉里,道士在地上一滚,那些肉就一块块的脱落了下来。
斜眼道士受不住,就像虫子一般弓起身子,竭力地把头颅高高往上抬,抬起了,然后后边身尽力跃起,前高后低地往铺在地面的石头上撞。
每一次弓起身子,他都学一次狼嚎。
每一次弓起身子,都会的身上都会有几块凝着血团的肉落掉,后来肩背上的肉都掉光了,成了骨架子。
道士还在竭力挣扎着奔向死亡,声嘶力竭,泪眼汪汪,最终勉强砸碎了自己的脑袋,躺在地上,血肉模糊。
“把你的黄金甲收走,领着你的道士们回梅山去吧!”诺苏梅朵看着道士死了,头也不抬地对张晓倩说。
“哦,我可不可以……”张晓倩欲言又止。
“你想干什么?”诺苏梅朵问,“我叫你收好属于梅山的八卦黄金软甲离开这里!”
“哦,我可不可以叫人把达洛冰心的尸骨抬走呢!”张晓倩问,“都说死者为大,达洛冰心的死我也有责任啊,我想为他收尸。”
诺苏梅朵把眼睛转向了夜郎王子。
“当然可以啊!”蒙多懿德回答,“不过这辰州不再姓达洛了,府库钱粮归新的辰州侯支配,你们不得随意带走,以后也不欢迎你们来,请好自为之!”
“我们知道了!”梅山来的道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地合力拖走了达洛冰心的尸体。
杨依依和她的四个姐姊要离开时,却又被诺苏梅朵叫住。
“还有什么事吗?”吴红红忐忑着问。
“你们去白鹤神庙后面的岩洞里,把达洛冷雪带走吧,”诺苏梅朵说,“按理说他明天就要炼成黑心小鬼了,可他养鬼的材料早就被我取走,还把就要被他炼成的小鬼变成活人了呢。他呀,早就成了下不出蛋的鸡,再不醒悟,只有在哪里念叨一辈子,最终不过是疯人一个!”
“达洛冷雪和我们家其实早就是疯人了呢!说起来,都是这一僧一道造的孽呀!”杨依依的目光呆滞地扫过大耳和尚和斜眼道士的尸体,接着又扫过东客房的建筑,最后看了看诺苏梅朵和青草,又低下头说,“当然,也是我们达洛家自己造的孽啊。”
杨依依说完了,垂头丧气,领着人离开了东客房。
“让他们自己去收拾好了离开吧!”蒙多懿德对罗蒙下令,“叫人把这一僧一道火化了,还要安排人到饭厅里去自己弄吃的!”
蒙多懿德安排好了,便与诺苏梅朵、青草姑姑进了屋子。
“得派人送信到越国去,把你阿爸青丘道长和舅舅诺苏楚雄他们全部接到辰州来!还有,诺苏骨朵也要来辰州,”夜郎王子对诺苏梅朵说,“我想把这达洛府改成诺苏府,让诺苏楚雄将军先代理这辰州侯,然后上表朝庭正式任命!”
“哦,任命官员的事,王子自己做主,”诺苏梅朵平静地说,“我不敢插嘴呀!”
“可是……”王子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我想给越王吴越和诺苏府里的小姐诺苏骨朵做媒,让你舅舅诺苏将军和姑姑他们在这里办两桩喜事,风风光光地把诺苏骨朵嫁到越国去,冲冲这里的晦气呀!”
“当然好啊!”诺苏梅朵高兴起来,“还真是喜事一桩呢!不过你说的是两桩喜事,那另外一桩呢?”
“我还想让诺苏将军和你青草姑姑给我和诺苏梅朵小姐做媒,希望青丘道长和他的夫人把女儿嫁给我,我们也要风风光光回到夜郎都城!”
“这——”诺苏梅朵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
她姑姑青草在一旁看着,高兴得拍起了手,差点学孩子跳。
三个人正说着,管家罗蒙来报:“青丘道长,诺苏将军和岩石他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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