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杰没有想到的是这时突然间咔嚓一声,空中横过来了一道闪电,自己所坐的山头会突然间飞了起来,把他拖向天空,又轰轰隆隆一下子翻转,让他头在下脚在下往山谷里跌落。
“啊--”范文杰慌乱的叫唤跌落成一条长长的瀑布。
那边,范无忌、李敬德和那些哀牢百姓听到声音往看过来时,一个个都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到诺苏梅朵出手了。长鞭一甩,凉帽山的金顶就齐齐地断开飞腾起来,翻转,下坠。
翻转过来的山头追逐着同样被翻转过来的范文杰直直地向着深谷里坠落。
石块一路崩塌,那边的手掌拍得忒响。
“好啊!报应来了!”所有的百姓都在叫骂。
看见范文杰下坠途中蹬着了一块从整体的上破碎下来的石头,在空中翻转了身子,飞向了一边,逃之夭夭,人们不免惋惜。
凉帽的金顶轰然哗啦散碎在山谷。
“可惜这个天杀的逃掉了呢!”那个白胡子老头气得跳脚。
“他逃不了的,老人家!”这时诺苏梅朵已经从那边窜过来了,“这次留着他的命,那是对他一次警告呢!过几天我们大军到了,这样的人还在继续作孽,那才是收拾他的时候!”
诺苏梅朵说完,又一次抱着拳向哀牢父老和范无忌他们告辞了,踩着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颤抖着身子的那些灌木丛,往蒙多懿德他们停留的地方飞来。
这边,大家一直都在翘首以待。
“出什么事了?”蒙多懿德看着诺苏梅朵,“这一路都在不停地操劳,你这个王子妃当得……”
夜郎王子摇着头,叹息了一声:“要是我多生些能耐就好了,可是……可是……”
“看你说的。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些事对于我来说就是在练功吗?经过了一件事,我的功力就会深厚许多呢!”诺苏梅朵知道夫君在关心自己,百般安慰。
大家看着夜郎王子妃到了,又继续上马前行。
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走在前面,他们的身后是庄义和香儿。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马骈行在最中间,他们的后面是庄威、卓春红,最后面的是庄严和卓秋红。
卓文君抬头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蒙多懿德和诺苏梅朵,又看了看怀里抱着孩子的庄义和刚生了孩子才两天的凤儿。
凤儿体内被诺苏梅朵注入了真气,刚刚又喝了被诺苏梅朵隔着时空从文君井里弄来的玉泉液,脸上红扑扑,一点也不像是才坐月子的样子。
“哦,刚刚又喝了我们家的卓春烧了,现在还有些昏昏醉呢,”卓文君问自己的丈夫,“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你这样嗜酒如命了呢,你怎么样啊?”
“我在那里吹箫时你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司马相如说,“人生中有的情节回忆起来真的很美,爱情本来就是一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们都是自己醉在自己制造的芬芳中了呢。”
“自己制造的芬芳,这——”卓文君似乎有些不解。
“自己制造着芬芳,会越酿越香啊!”司马相如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妻子,“托小师妹诺苏梅朵的福,我们居然还让这些哀牢人香了一回,或许一百年、一千年后的人还会有人被它香着呢!”
“哦,要不然人家怎么说你是情圣啊!”卓文君看着自己的丈夫,幸福地笑了笑。
这个富商的女儿看着庄义和香儿的马在为对方相互挠痒,便似乎有所感悟地吟诵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南方的部族啊!”卓文君念叨了几句,又对司马相如说,“由于文化的原因,这里的人不至于有我们大汉人的浪漫,却比我们大汉朝人要忠贞得多呢!”
“也就是这种忠贞,才配称之为爱情!”司马相如说,“如果我的浪漫充满了谎言,那你会觉得幸福吗?”
卓文君回头看着丈夫,心里暖暖和和。
山路弯弯曲曲向东蛇行,离路不远的地方,清白江也还在那边隐隐约约,弯弯曲曲地一路向东。
轻微的说话声让卓文君在路转弯的地方向后看了一眼,紧跟在后面的庄威正和卓春红正黏糊着,看到卓文君转过身来看着自己,卓春红立即把头离庄威远了些,脸上飞满了红霞。
“这小鬼,你们家姑爷是情圣,”卓文君说,“要是自己的丫头都怕去爱喜欢的男子,还不枉了他这个情圣的名声?”
“哦,我……我在听庄威讲这清白江的浪漫故事!”卓春红更加慌乱,说话吞吞吐吐。
“哦,有什么浪漫故事就大声说出来让大家分享啊!”司马相如一听就来了兴趣,“发生在清白江边的浪漫一定够缠绵的呢!”
“这——”庄威也成了一个大红脸,“我......我怕讲不好!”
“哦,讲给自己的女人听你就能讲好了?”这时卓秋红在后面补了一句,“有好故事,要让大家都听听嘛!”
“那……”庄威无奈,只得咳嗽了两声,讲了起来——
原来这清水江波清浪柔,神仙一样的女子也常来洗浴。
这江边有一个后生孤苦无依,靠给人家放牛为生。
有一天,后生在江流的拐弯处见了一头水牛。这头水牛不知怎么就折了一只腿,后生用草药精心地为牛疗伤。
伤好后的水牛一直无人寻找,后生便与那头牛相依为命,人离不开牛,牛也离不开人。每到太阳要躲到山的西面去休息时,早就被人叫成了牛娃的后生也就骑着那头水牛回家。
一只横笛在牛娃的口里悠悠扬扬,总会勾引出一个鱼跃出水面,再一个鱼跃出水面。
牛娃的横笛一天天悠悠地吹。
有一天牛娃歇下吹奏时,却突然听到有人唱起了山歌来----
清白江清清兮向东蛇行,
清白白牛娃兮独一个人,
年过十八兮还打着光棍,
光棍牛娃兮想不想成亲?
声音离牛娃是那样近。牛娃左瞧又瞧,却不见半个人影。
牛娃急急忙忙下了牛背,涉足在河流之中,只见那头牛的嘴巴真的有动作,好像在咀嚼岁月的样子。
“是你?”牛郎好惊异哟!“你居然会唱歌哟!”
这时那头牛的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清白江清清兮波光粼粼,
清白白牛娃兮邂逅李君;
化身成牛兮为探寻本性,
牛娃善良兮咋孤老伶仃。
“你……李君!”牛娃又叫了一声。
“是的,我是大汉朝那边的人,姓李,名少君!”那牛一下子变成了人形,身穿道服,仙骨临风。
“可是......可是......”牛娃更加慌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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