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付出才有收获。
乔智对待每件事，都会表现得专业、专注。
若真让乔智躺着，啥事儿也没做，便收到一笔巨款。
他反而过意不去。
江涛发给乔智的策划案，他研究了一遍又一遍。
付出的心血，甚至不比工作人员少。
开门待客，也是同样道理。
必须要让对方觉得你用心尽力。
这是人品厚道，也是经营的哲学。
别人都说乔帮主食堂是个黑店，但为何始终来人络绎不绝？
黑店的菜价虽然昂贵，但每个人来了之后，都会发自肺腑地感叹一声，被坑了也值得！
因为节目宣传的需要，所有嘉宾都没有在公众账号上发布今晚的感受，但所有人都在自己的朋友圈公布了乔帮主食堂的经历。
这一轮小范围的私下宣传，基本上已经让半个娱乐圈震动了。
等节目播出之后，相信乔帮主食堂还会引来新一轮的流量高峰。
乔智找机会与江涛私聊。
“江导，刚才不是说不拍了吗？怎么又开摄像机了啊？”
江涛得意笑道：“因为节目效果好啊，比起一开始传授做菜教程，最后一部分更有趣味性。”
乔智摇头苦笑，“那你能否在后期剪辑时，尽量减少我的出场画面？”
江涛在乔智的肩膀上拍了拍，压低声音道：“兄弟，你那几十万的出场费，可不是那么容易拿的。我们又不缺大厨，而是缺一个有人气和流量的厨师，跟女神们互动。你的这张脸不比你的厨艺廉价！”
在夸自己颜值吗？
乔智啧啧感慨，“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服气。”
到了江涛这个层次，都是狡猾似鬼的人物。
当然，从江涛的角度出发，对乔智没有什么坏处。
乔智也是个异类。
其他艺人为了能在综艺节目多出现，甚至委托经理人买通工作人员呢。
这小子倒是好，恨不得自己在这个节目里不出现一次。
江涛仔细回想自己的行为。
好像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意思。
唉，没办法。
谁让乔智的综艺感超强。
不说话，站在那里，就是故事，能产生话题，吸引人眼球，甚至赚人的口水。
节目还没有剪辑，但不出意外，是这么多期最让自己满意的一个创意。
之前有几期节目设计得不错，比如将女神们也带到剧院演话剧什么的，结果弄得一团乱。
这些明星虽然演技很好，但用一天时间让她们演现场版的话剧，难度还是太大了。
女人和美食放在一起，让人有一种家的温馨感。
女神和烟火气放在一起，让她们也变得接地气。
原来她们面对厨房，一样会手忙脚落，面对美食，难以控制本能欲望。
等女神们搭乘车辆离去，外面围观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乔帮主食堂的员工没有休息，在陈雪华的指挥下，将食堂里里外外整理干净。
夜色浓郁。
乔智准备离开，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
一身黑色运动服，秀发挽着。鹅蛋脸被口罩包裹，裸露在外的双目，宛如宝石。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略贴身的运动服将她身体线条很完整的勾勒出来。
初看不太惹人瞩目，定睛，仿佛被神奇的魔力吸引，让人视线难移。
“沐晓？”
沐晓摘掉口罩，走近笑道：“我都穿成这鬼样了，你还能认出我？”
乔智担心周围有狗仔潜伏，叹气道：“上车说话吧。”
沐晓想了想。
没坐副驾驶，上了后排座位。
“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折回来啊？”
“嗯，难道没吃饱？”乔智开玩笑道。
“没有！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如果像其他人那样，寒暄走个过场，是不是显得太生疏了？”沐晓目光落在车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
乔智一阵沉默，“我带着你将琼金绕一圈吧！”
沐晓展颜，“好啊！不过，你开车还真慢呢，没有兜风的那种狂野感。”
乔智强调，“我这是稳重！”
沐晓噗嗤笑出声，“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仿佛长了一颗四五十岁老男人的心脏，真心好奇，你曾经有过什么奇怪的经历。对了，你不会跟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是重生者吧？”
乔智哭笑不得，“你的脑洞还真大。”
沐晓得意道：“我每天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看剧本。各种各样的狗血剧情和情节设计都设计过。不过，你应该不是重生者。”
“理由？”
“重生者一般活过一次，对待任何事情都有主角的掌控感。但你不一样，好像永远躲在暗处。明明很有才华，为什么担心别人发现？”沐晓分析道。
“我当然不是什么重生者，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需要谨小慎微。”乔智唏嘘道。
沐晓望着乔智的后脑勺，笑道：“乔智，我问你个问题，你必须真心回答我。”
“什么问题？”
“如果你在遇到你媳妇之前，遇上我，会不会对我这么冷漠无情，刻意保持距离？”
问得很委婉，但意思昭然若揭。
大家都是成年人，她想要得到什么答案，乔智心知肚明。
乔智竭力控制注意力。
双手握着方向盘，手心止不住冒出手汗。
“第一，人生没有如果；第二，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对她一见钟情，很难早得过她；第三，我给你的答案，会！我依然会和你保持距离。”
答案很刺耳。
没有半点暧昧。
自己尊重沐晓，不能让她对似有似无的感情漂移不定。
否则，自己就成了渣男了。
“你还真是耿直啊！难道就不能骗骗我吗？”沐晓失望道。
乔智叹气道：“如果我欺骗你，那就不是你认识的我了。”
沐晓颔首，自嘲。
“是啊！我还真是遭报应了。活了这么多年，以前都是在无情地拒绝男人，没想到现在却被男人狠狠地拒绝了。而且一点脾气都没有。”
乔智从沐晓口中听出了自嘲和解脱，“沐晓，我承认欠你很多，但我没法给你承诺任何东西，无论现在、来世，以及未来，我不能自私的用任何理由羁绊、束缚你！”
沐晓颔首道：“你不欠我的。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你没有必要感觉负担。放心吧，从此以后，我不会在纠缠你，当然，也不会忘记你。”
气氛似乎稍微缓和下来。
乔智努力在嘴角挤出微笑，“嗯，如果你想吃我做的饭，就来我在的城市，我会竭力满足你。”
沐晓松了口气，“有你这句话，足够了。”
将沐晓送到酒店楼下。
目送沐晓背影消失，心中有些迷糊。
刚才做了什么？
拒绝了沐晓的告白吗？
在很多人眼里，自己是天下无敌大蠢货吧？
但他并不遗憾自己的选择。
人活着，要昂首挺胸、顶天立地。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对沐晓有好感，只是不能渣啊。
节操一旦碎了，就永远拼不完整。
人设一旦崩了，那就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
为了保护沐晓，他的选择也没有错。
自己是一个有家庭的男人。
她跟自己暧昧不清，没有结局，得不偿失。
沐晓的性格，乔智很了解。
如果给她暗示，指不定会做出飞蛾扑火的事情来。
保护好她，珍惜自己的家庭。
泾渭分明地划上一道线。
沐晓返回房间，先喝了一口矿泉水压惊。
走到卫生间，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轻轻地拍打面颊。
“沐晓啊，沐晓，你刚才做了一件多么愚蠢可怕的事情。你竟然会跟乔智那没良心的人袒露心迹？你是吃了耗子药，神经错乱了吗？”
“我刚才那不算是告白吧？没错，我又没说，我喜欢她。我只是问他，会不会选择我。”
“疯了！沐晓，你这个大笨蛋，怎么能问那样愚蠢的问题呢？明明就是表白啊。”
“不行，我必须得补救。告诉他，刚才是在试台词找感觉？不行，那样反而显得我在掩饰被拒绝的尴尬心情。”
“我一定要坚强，被拒绝算得了什么？一个被人用过的二手货，有什么值得拽的地方，竟然敢跟老娘耍酷。”
“以后跟乔智绝交！我要拉黑你，删掉你的联系方式。”
终究还是无力地放下手机，坐在马桶盖上，闷闷不乐。
原来失恋是这种感觉。
脑海真空，仿佛被世界遗弃。
但又舍不得放下。
“乔智，这不会是你玩了一手欲拒还迎吧？其实内心有我，故意装作对我没感觉，想引起我的胜负欲？”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每次看向我时，眼神里会透露很多情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我的知觉不会错。”
“如果你讨厌我，为何那么晚了，还给我送夜宵？”
一切都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其实她知道，这场交锋，自己输得很彻底。
沉默，叹气。
觉得伤心，但没那种歇斯底里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乔智没有让自己失望吧。
如果他跟自己说得若即若离，岂不是展现出了渣男属性。
深呼吸，努力提醒自己。
忘掉今晚的一切，明天依然和他以朋友身份相处。
从没想过，会如此卑微。
或许是女主角演多了，剧中常被男一男二宠上天，到了现实当中，活该受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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