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破碎玉扣上的阵阵黑气,古伶舞伸手去碰触了一下,顿时一股冰寒刺骨的阴气立刻就缠绕上了她的手臂往她全身涌去。
“有点意思。”
古伶舞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在这瞬间根根竖起,不由勾起了一边嘴角。
不过很快,她身上的阴冷感就被她右手上的手链给尽数吸收。
“怎么样?”
古豹还不知道古伶舞发现了什么,只是看到她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后赶紧追问。
“阴气中含着一点妖气,你是怎么发现的?”
古伶舞想了想刚才那种感觉,她不觉得这是古豹的身体能承受的。
“昨天我不是把青越国的宝物入库吗,刚拿到那木盒时就觉得一阵冰寒入骨的感觉差点没把我冻僵了。
但当时逸王给了我提醒,让我小心别打开,我正纳闷呢那种感觉又不见了。
当我把那宝物放到库房后,回去就发现你给我的这玉扣成了这般模样。”
古豹简单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我本以为昨晚宴会后逸王会来处理,没想成后来听说你醉酒了,逸王送你回去后就没再来过。”
呃……当古伶舞听到最后这一句时,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尴尬。
“昨晚我和无忧都感觉到了有东西从木盒中出来,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就忘了。”古伶舞顿了顿,再次端详了一番那破碎的玉扣后才继续说到
“这东西是我给的,我自己都忘了。”
“你当初给了我不少这种玉饰,我都带着。”古豹说着指了指他头上的发冠,还从领口掏出了一块颇大的玉牌。
古伶舞看着那巴掌大的玉牌被穿了条绳子戴在古豹脖子上,不由抽了抽眼角这玩意儿她记得是挂腰间的吧,怎么就……
不过看了看古豹腰间挂着配刀,要是再把玉牌挂在哪儿确实不方便,还不如现在这般呢。
古伶舞想着再次看向古豹新掏出来玉牌,只见那玉牌虽然外表无损但那上面也已经有些许黑气在萦绕,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把那些黑气用手链吸附干净。
她刚还在想那玉扣上的黑气她此时摸都会被侵蚀,为什么古豹把它戴在身上还能无事,原来自己很早以前就给了他足够多的防备。
“这玉扣你之前戴在哪儿的?”
古伶舞把古豹拿出的破碎玉扣原封不动的包好放到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呃,我穿了绳子戴在手腕了。”说到这个古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确实,在启国一个大男人戴首饰或多或少都会被人诟病,只是还好那玉扣小,古豹平时穿的又是劲装,手臂处都是被绑的紧紧的,所以倒还不会被人发现。
“三哥手真巧。”古伶舞调侃了一句后转而正色到“下次我给三哥做件衣服吧,这样你就……遭了。”
古伶舞说着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
古豹都还没得及高兴自家小妹会想着给自己做衣服,就看到她突然脸色一变,吓的他也跟着心跳漏了一拍。
“今天的启明帝和昨天完全不对付,这阴气中夹杂的妖气……无忧。”古伶舞想着什么匆匆返身往宴会小跑而去。
古豹在看到她的动作后也立刻跟了上去……
宫宴上
姬文逸虽然和姬建明坐在同一张椅子上,但他还是谨慎的只挂了半个屁股。
两兄弟的感情再好他心里也明白,他身边的这个人不仅仅是他的兄长,还是这启国的皇帝,他可以给他恩典,但他自己也要懂得分寸。
“十三,你说皇兄这些年为启国做的好不好?”
姬建明眼中饱含欣慰的看着下方的歌舞表演,耳边不时传来大臣间的小声讨论,这种平和的景象看的他心中感慨万分。
“皇兄今日怎的有些多愁善感?”姬文逸微笑着看了眼姬建明。
“想朕初登大宝时毅然决然的颁布了重文令,除了想着少让百姓遭受战争之苦外,其实那也是父皇留给朕最后的旨意。”姬建明看了看天空,又把视线调到了下方那一众皇子身上。
“十三啊,朕的这些儿子们被保护的太好了,没有经历过民间疾苦,不懂百姓的心,只想着争权夺利,朕真怕他们会毁了我姬氏这几百年的江山。”
“皇兄不可这般说。”姬文逸蹙了蹙眉头看向姬建明,他总觉得今天的姬建明和平日里有些不同。
猛的想到古伶舞给他的暗示和他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心里不禁有些慌了起来。
“对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的那棵大树吗?”姬建明的话风突的一转,让姬文逸有些应接不暇。
“母后殿里那棵吗?”姬文逸随着姬建明的话很快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在宫中住过的那段日子。
虽然这宫中给了他很多不好的记忆,但现在想来,那其中的美好竟也是那般鲜活。
“十三,皇兄……有些累了。”姬建明说着说着,脸色突然就黑了下来。
“皇兄,我扶你回殿中休息一下吧。”姬文逸看着姬建明似乎很不对劲,隐晦的想去扶住他。
“这种场合哪是能轻易离席的。”姬建明在姬文逸扶住他的瞬间下意识的躲开了他的手。
手上动作扑空的姬文逸顿时呆了一下,心中莫名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
“皇兄?”姬文逸喃喃的喊了一句。
“朕没事,朕”姬建明说着扶了扶额,在抬眸时整个人的精神竟是立刻振奋了起来。
“十三,朕喝的有些多了,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姬建明突然开口。
“好。”姬文逸看了看突然转变的姬建明,点点头。
就在他扶起姬建明时,周围的大臣立刻都迎合的站了起来。
“宴会继续,朕和逸王到后面走走。”姬建明大声说到“青越国王子、公主,你们继续。”
“恭送陛下。”
在一众应和声中,姬文逸陪着姬建明慢慢往后殿走去,而他没发现的是,坐在一旁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皇后正用一种惊恐又小心翼翼的神情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这头姬文逸和姬建明离开没多久,古伶舞就踩着小碎步赶回了宴会场。
看着上方只剩下皇后的孤单身影,古伶舞心中一凛就问到“无忧人呢?”
她的话顿时惹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
一时间,听到她问话的人都以一种不可言语的鄙夷看向她。
“真没规矩。”
“果然古家小姐被宠坏了。”
阵阵议论开始在宴会中响起。
“我……”
古道看到古伶舞的样子,又听到周围的议论顿时就冷下了脸。
犀利的眼神扫过整个宴会场,立刻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就连歌舞表演的佳人们手脚都不由乱了一拍。
“舞儿,有什么事吗?”古道冲着古伶舞招招手,示意她去他的身边。
“爹,就是……”古伶舞自然也听到了刚才周围的那些声音,但现在的情况她没法说。
“后……面……御……花……”一道非常细小的,断断续续的呢喃声传入古伶舞的耳朵。
她抬头一看,就见坐在上方的皇后正以一种诡异的状态看着自己,那眼神中的示意那般明显,可脸上却是挂着一国皇后该有的威仪微笑。
被控制了!
古伶舞只一眼就看出了皇后的不对劲。
但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现在的身体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儿。
对着皇后微微叩额,古伶舞直接转身往后花园走去。
“舞儿!”
“爹,没事,我跟去看看。”
古豹的身影在这时追了上来,看到古道那欲上前的动作立刻制止了他现在有很多事还不明了,而且此时还是在举行国宴。
古伶舞的行为已经非常不合时宜,今日过后还不知道有什么传言会牵扯他们家身上,若是古道再横插一脚就更说不清了。
“需要小王帮忙吗?”白勇捷这时站了出来。
“王子请继续参加宴会,这只是我家完,也赶紧追着古伶舞离开的方向走向后殿。
砰!
另一头,一道物品破碎的声音传来。
太子姬呈宪忿忿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正想发作说些什么就感觉到上方自己母后的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他回头一看,就看到皇后正以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自己,他知道那是母后在无声的阻止他接下来的行为。
但凭什么,明明他才是太子,明明他才该是除皇帝外最受关注的重点,却总是被其他人压一头。
逸王他就忍了,这古家的小丫头什么身份,也敢在这种场合胡闹,而古家的这些人还明目张胆的纵容着。
“太子殿下是有什么话要说吗?是需要唤宫人更换酒杯?”古道不卑不亢的站起身看向上方的太子。
他古家是不喜争斗,但前提是不能踩他们的底线,而他们家的底线很显然,就是他们家的小五。
姬呈宪看着古道锐利的眼神,转而看了看周围其他大臣缩下的头颅,心中有火却是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对着一旁伺候的宫人招招手“换个杯子。”
“是。”那宫人战战兢兢的应声退下。
当众人看到姬呈宪风风火火的站起来,最后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坐下去时,心中对古家再次有了一个新的评价。
而古仲和古虢坐在古道身后看着他那宽厚的背影,心中顿时升起满心骄傲。
他们一直知道周围的人都忌惮他们家,但古道在家再严厉也不会表现出现在这般强势,看来他们几兄弟都低估了古道在朝中的威望,同时也低估了古道在朝中的艰难。
为什么说艰难,看最上面皇后那黑了的脸就知道,她肯定心里也有气,可惜她却什么都没法说,什么也没法做。
不说宴会场上这边,古伶舞急匆匆根据皇后的提示往后花园跑,但天知道,她找不到御花园在哪啊。
从刚才办宴会的大殿走到后殿外,古伶舞看着周围错综复杂的路线,只觉自己连左右都快分不清楚了。
难道就这么让姬文逸被吃了?古伶舞的脑海中不由升起这样的想法。
这小子和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对自己那绝对也用心照顾着,就这么让他被吃掉似乎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可貌似她什么时候有良心了?
一个姬文逸换两朵花肥好像也比较划算,只是为什么她竟然有些不甘愿呢?
“小五,怎么样?”
就在古伶舞踌躇不前外加胡思乱想时,古豹急匆匆的追到她身边。
“御花园在哪儿?”
古伶舞下意识的问到。
“这边,我带你。”
古豹听到古伶舞报出地名,立刻领着她往某个方向快步跑去。
当两人终于靠近御花园时,古伶舞一把拉住还想往前冲的古豹,道“你隔远点,那不是你能应付的。”
“可……”
“等我消息,待我叫你时你再进去。”古伶舞说完就独自踩着小碎步往御花园中跑去。
而此时的御花园深处的假山群中,姬建明微微仰着头看向天空。
天色已经暗了,但今晚的月亮似乎有些害羞,这么久都没有出来露脸。
“十三,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在这里晕倒差点没命的事吗?”姬建明突然说到。
“啊,对,就是这里。”姬文逸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被姬建明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这里也遇过袭。
当时他不知道什么袭击了他,但之前从回忆中他看到了,那是一股从周围假山中冒出的黑气。
“还记得是什么袭击你吗?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兄一直在为此事困扰。”姬建明幽幽的问到。
“那时年纪太小,早就忘记了。”姬文逸看向姬建明,却发现对方正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打量眼光看着自己。
心下警觉时就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焚烧物品的味道从自己身上传出。
该死,有邪物在靠近他。
姬文逸警惕的看了一眼姬建明,见对方并没有向自己靠拢不由心中又有了几分疑惑。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皇兄?皇兄只是走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当时的事,忍不住遗憾一直没有找到伤害你的凶手。”姬建明很是感慨的说到。
“没有凶手。”姬文逸警惕着四周的情况,却还是忍不住说到“我被送去那里这些年,虽然没什么能力,但见识却长了不少,所以觉得小时候袭击我的不是人。”
姬文逸看向姬建明,这个他心中一直都尊敬和敬仰的兄长。
他有些话想问,但又害怕那些话出口后
就在这时,姬文逸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快速移动的脚步声向他靠拢,正欲转身之际又看到站在对面的姬建明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如果是如此就算了,但在姬建明勾起邪笑的同时姬文逸又从他的脸上和眼睛中看到了惊恐之色,这般矛盾的表情出现在同一张脸上,让姬文逸不由顿了那么一下。
也就因为这一下,姬文逸只觉得自己后背被人猛的一幢,然后一股熟悉的体香就窜入她的鼻腔。
“小妹!”
回过神的姬文逸转身一把接住撞了自己后直接往地上倒的古伶舞。
“小妹,你怎么了?”
姬文逸被古伶舞吓了一大跳。
“我……”古伶舞刚说出一个字,一阵反呕直接吐了一口血出来。
“小妹,小妹,舞儿,你别吓我。”
姬文逸手忙脚乱的把古伶舞抱到怀里,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站在一旁似乎恢复正常的姬建明外,并没有任何危险。
“我……的鞋。”
古伶舞歪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孤零零静立在月光下的一只绣鞋,脑海里只想着果然她不适合穿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
“小妹。”姬文逸看着突然就这么晕过去的古伶舞,顿时整个人都乱了。
“来人啊,宣御医!”
姬文逸只听到身边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抬眼就看到了姬建明那张写满担忧的脸。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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